第24章 愉快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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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餐厅……竟然还有……这种酒？”俞鸿钧心惊胆战地问那侍应。</p>

侍应回道：“是的。我们老板跟国外的知名酒庄都很熟，收藏了好多名酒。如果这里没有合意的，您还可以亲自到我们的酒窖去挑选。”</p>

看着俞鸿钧痴呆的表情，伊瓦诺娃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服务员，给我们来一瓶零长城干红就行了。”</p>

“那这位先生，你要些什么呢？”侍应问道。</p>

看来俞鸿钧的魂儿还没回来，嘴里只喊着“要饭……”</p>

侍应无奈地笑了笑，说：“对不起先生，我们是纯西餐的，没有米饭。”</p>

“要饭……要饭……”</p>

“他不用了，我点了那么多，分他一点就行了。”伊瓦诺娃笑着说道。</p>

侍应听了，便点头离去。</p>

“怎么了？警官大人，心疼了？”她得意地看着俞鸿钧说道。</p>

“疼……疼死了，这个月工资全军覆没了，得要饭了。”俞鸿钧哭丧着脸说道，“你这娘儿们也忒狠了吧？”</p>

伊瓦诺娃越笑越得意，“谁叫你挖苦我？”</p>

这时候，俞鸿钧的表情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换了张嬉皮笑脸，说道：“这才对嘛，你这样子才叫开开心心的吃顿饭嘛，老黑着脸做啥子？”</p>

“你……”伊瓦诺娃愣住了，“你不是心疼吗？”</p>

“当然心疼喽，这一顿饭就千多块噻。不过我都晓得，请美女吃饭的代价是相当高的，不过博你一笑还是值的。”俞鸿钧一脸嬉笑，活像个大小孩。伊瓦诺娃还真没想到原来这他还有这么一面。</p>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菜就上齐了。</p>

俞鸿钧一边吃一边问道：“对了，说正事。你跟他谈了一天，有啥子看法嘛？”</p>

“暂时倒没什么很特别的看法。你听他说的故事，总是以‘那男人’来代表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用过第一人称，从心理学的角度去说，他有点不太愿意去正视自己的过去，或者说想逃避。”伊瓦诺娃说道。</p>

俞鸿钧捂着嘴，想了想，说道：“这一点我也有留意，不过我却觉得他并不完全是想逃避或者不愿正视啥子。我倒觉得，那是因为他想把自己的内心世界描述得更加深入，所以才会用第三人称去说。因为我觉得，用第三人称去描述自己觉得难堪的事，总比用第一人称来得容易，这就像有些时候你请教你朋友一些会让自己难堪的问题时，你往往会借口说我有一个朋友他怎样怎样的，对吧？”</p>

伊瓦诺娃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有可能。不过，这一天下来，我对他是有所改观了。”</p>

“为啥子？”</p>

伊瓦诺娃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他的行为与别的杀人犯不一样。”俞鸿钧“切”了一声，说道：“这恩怨情仇的事每天都在上演，如果人人都像他那样，这社会还不真成了武侠小说中的江湖，你砍我我砍你，砍来砍去没完没了。”</p>

“这一点我当然清楚。”伊瓦诺娃拿着叉子在碟盘上轻轻地敲了两下，“我只是说，我现他在说话时的神情跟语气，特别是在他谈论到杀人的时候，他的眼神——”她一脸不可置否的表情，“就像是教徒。”</p>

“教徒？”</p>

“嗯。”伊瓦诺娃点了点头说道，“就像是对自己的信仰与教理给予百分百信心的教徒。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对自己的信仰无比坚定，他所做的行为就像是在执行教务。可是，他信仰的又是什么呢？”</p>

听了伊瓦诺娃的话，俞鸿钧捂着自己的嘴，一直在思索着。</p>

两人沉默了片刻，俞鸿钧摆了摆手，说道：“就算他是教徒，也是邪教的教徒。算了，先别想这个了。说说你噻，如果你拿下这独家报导，会不会升职加薪呢？”</p>

“这当然是不在话下了，而且我在业内的价值也会直线飙升。”每当想到这，伊瓦诺娃的心情就像注满了阳光。</p>

“怪不得你那个卖力，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挺佩服你。”俞鸿钧说道。</p>

“什么？”</p>

俞鸿钧继续说道：“你竟然能现场挥，编出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去把他的情绪刺激起来。我告诉你，你没来之前，我几乎是试过所有方法，都没有搬动这座冰山，而你却能让他爆了。”</p>

伊瓦诺娃给自己嘴里塞了颗葡萄，说：“这也没什么，只是当时知道他们几个人的大概关系，想着正常去问也不会问出些什么，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来一招激将也不错。”</p>

俞鸿钧笑道：“我并不是说你激将用得有多高明，而是你在现场就能马上瞎编一个故事，听上去还真像回事的，我是佩服你吹牛的能力。”</p>

“你这是什么意思？”</p>

俞鸿钧说道：“依我看来，你这吹牛的能力应该是天生的。”</p>

“何以见得？”</p>

“你忘了昨天你还冒充上海警方派来的吗？要是我，我可没得这胆量撒这样的谎。”说着，俞鸿钧又忍不住笑了。</p>

“你还好意思说，你偷听人家讲电话。”</p>

“你当时说得那个大声，连饭堂阿姨都听见噻。”</p>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顿晚饭不知不觉便过去了。</p>

晚饭过后，俞鸿钧把伊瓦诺娃送回宾馆。两人一直保持着距离，只是俞鸿钧的夹克披在了伊瓦诺娃身上。到了宾馆楼下，伊瓦诺娃主动把衣服还给他。</p>

俞鸿钧接过衣服，说道：“明天还需要你继续努力，回去睡个好觉噻。”</p>

伊瓦诺娃微笑着说，“谢谢你的晚饭。”</p>

“嗯。”俞鸿钧应着，却没有动身离去，只是若有所思地站在那儿。伊瓦诺娃抬起眉毛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吗？”</p>

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怎么着，俞鸿钧站在那儿就一直搓着手，舌头打结似的挤不出半字儿，伊瓦诺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瞧他什么时候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p>

“那个……呃……”俞鸿钧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是心理顾问，那……你能不能猜出我想跟你说啥子？”伊瓦诺娃眯眼一笑，道：“我猜，你是不是在想着送我回房间，然后找个好机会，跟我过上浪漫的一晚。”</p>

“啊？”虽说这也确实是俞鸿钧的想法，不过他根本没有料到伊瓦诺娃会如此直接，猝不及防的他连忙摆手，尴尬地说道：“你这是说啥子话？我本以为只有资本主义国家的女孩才会那个开放，没晓得连你们这些信奉马克思列宁的也是这样子，着实让我太失望喽。”</p>

“哦？”伊瓦诺娃还是一脸怀疑地笑着，“那我学心理还真是学艺未精，竟然武断了俞长官的想法，还玷污了你的高尚情操，实在是万分抱歉。但既然俞长官不是我猜的那样，那到底是哪样呢？”</p>

“呃……”俞鸿钧舌头又打结了，“我是——我是在想，这天冷了，提醒你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而已。”</p>

“就是这样？”</p>

“就是这样。”</p>

“谢谢你，那我就不送了。”</p>

“嗯。我也回去了。晚安。”</p>

“晚安。”</p>

正当俞鸿钧转身离开之际，伊瓦诺娃却又把他叫住。只见她用小指轻轻把被垂在胸前的刘海拨至耳后根，露出性感迷人的脖子和锁骨，白皙透亮的脸庞绽放出梅花般的微笑，然后柔声说道——</p>

“路上小心。”</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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