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五只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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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坐在这里喝茶了呢？赤井秀一回神的时候，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喝了大半。他的对面是两个孩子，头抵着头的拿浅川拿出来的东西喂小鸡。虽然不知道浅川为什么要说是鹤，但是在赤井秀一看来，这毛茸茸的一团，和小鸡是没有区别的。</p>

杯子里的茶叶舒展着，澄黄的茶汤冒着淡淡的水汽，带着一股清香，桌子上还放着小点心，他吃了一个，味道不错。当然，赤井秀一并不知道，这味道不错卖相精美的小点心，是波本出品。安室透也不会知道，他给杏子做的小点心进了赤井秀一的嘴里，否则估计会下毒。</p>

真是该下地狱呢，自己也好，波本也好。如果说宫野明美本身就不无辜的话，那浅川杏子，算得上是彻彻底底的普通女孩。和他们这样的人有了关系，谁也不知道以后会生什么。组织的手段，曾经在里面呆过的赤井秀一是知道的。</p>

组织行事并不算低调，比如琴酒，那可是敢开着飞机怼东京铁塔的，可偏偏谁也抓不到他们的线索，就是因为善后的手段，行事狠辣，不留一丝余地。</p>

赤井秀一忍不住看着一边给其他动物喂食的浅川，笑容明艳如阳光的女孩子，并不是会灼伤人的那种灿烂，身上带着让人安宁的气息，像平静的湖面倒映出的阳光，明亮与温柔并存，明澈宁静。</p>

“你们猜他是不是对小杏子有意思？他盯着这边看好久了。”对于男女关系十分敏感的黄濑看着坐在桌子边的男人说。</p>

“黄濑你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了吗？”迹部不屑的说，低下高贵的头舔了一口鱼糊糊，杏子给他们的食物也不全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口粮，有时候也会换点花样，不过味道不是很好就是了。</p>

小折耳猫夏目疑惑的听着大家讨论，他被长大后的自己安抚好，已经愿意和其他小动物住在一起了。另一个自己给他准备了~软~的窝，他躺在里面，连身体里隐隐的疼痛都似乎消失了。</p>

“要和大家好好相处啊，”夏目站在笼子前给小折耳猫送了一勺鱼糊糊，他还特意自己先尝了一口，“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不过都没问题的，很快会好的。”夏目帮杏子给每一只动物添上食物，“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的他，根本没想到除了自己，其他的也不是单纯的动物，还傻傻的以为是变成猫之后能听懂动物说话了。“不过很快就会好的。”</p>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鼬沉声说，考虑着是不是要用一次月读，可那天为了拖住奇犽的大哥，已经耗费了太多查克拉，再使用月读，大概也只能撑十几秒，根本问不出太多的信息。</p>

乌鸦鼬看似冷静，安安稳稳的站在鸟架上老神在在，可心中并不平静。他变成乌鸦之前，亲手杀了数不清的同族，他唯一担心的弟弟还留在木叶，如果木叶知道他不见了，还会不会遵守原来的约定保护佐助？现在只希望这个宠物店里的时间是独立于外界的。</p>

夏目给动物们的感觉和杏子很像，身上有温暖的气息，像午后拂过树梢的轻风，带着年少的爽朗与温柔，所以大家并没有太排斥他。而且他的本体也还在这里呢，他们可都听见了，才九岁的小朋友，不好意思欺负啊。</p>

“喂喂，小不点，”银时猫抬起爪子捅了捅在他头顶上安了家的小折耳猫，“别呆，记得等你长大了回来之后……”</p>

“要给你带草莓巴菲对么？银时先生。”夏目是听不懂动物说话的，不过绕了一圈也把这些动物和记忆里的对起来了，银时先生对他说过最多的，就是草莓巴菲。“可是猫的身体是不能吃这个的，所以别再和过去的我说了。”夏目温柔又坚定的拒绝了，不过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拒绝，银时先生还是会重复到一看到他就想起草莓巴菲。</p>

“真是的，看来不管我现在怎么说，将来的你都不会给我带草莓巴菲了。”银时垂头丧气的瘫在笼子里。</p>

真热闹啊，鹤丸食不知味的被塞着食物，一边看着在一群动物中忙碌着的杏子，看来主公回到现世之后，也过的很好呢。这样是不是证明，他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可是还是不甘心啊，为什么萤丸和小夜左文字就能被她带走呢？虽然经常对她恶作剧但是自认还是一只好鹤丸，为什么她走的时候没有想过把自己也一起带走呢？</p>

因为让她伤心了吗？</p>

盒子里的小毛团努力的踮起脚，细细的脚杆支撑着圆滚滚的身体，时间一长，细细的脚杆就微微的颤，可是他还是努力的撑着，几乎一只鹤的挂在盒子上，拼命的仰着头，把脑袋送出盒子，金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目光黏在杏子的身上。</p>

比起在本丸的时候，主公长高了很多，头也变长了，本丸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不同，不知道她回来了多久，她已经长大了啊。</p>

本来还以为，永远也不能再见到她了呢，难道这是变成鹤球的福利吗？真好啊，还能再看见你。</p>

小细腿终于支撑不住，鹤丸摇摇晃晃的从盒子上摔了下来，啪叽一下摔下来，软绵绵的一团几乎要从鹤球变成鹤饼。小夜左文字还拿着一块食物往他嘴里塞。</p>

“叽~~~叽叽~~~~”娇弱的叫声，嫩生生的，一听就让人忍不住怜惜，鹤丸对如何吸引别人的目光可是轻车熟路。在杏子听见叫声过来看之后，扑扇着肉呼呼的小翅膀躲避着小夜伸过来的手，绒毛被弄得皱巴巴，一副被欺负的小可怜的模样。</p>

“不能这样一直喂它呀，”杏子把鹤球从盒子里捧了起来，软乎乎的一团瘫在她的手心里，小小的喙还亲昵的在她的手心里啄了啄，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像你们也不能一直不停的吃东西，会把胃撑坏的。”</p>

小夜低下头，做了错事了。</p>

“但是这样一次没关系的，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就像小动物连吃食物都要学习，饲养小动物也是一样的。这只小鹤姐姐就拜托你和萤丸照顾了，可以吗？当然，姐姐也会和你们一起照顾它的。”杏子摸了摸小夜的头，“夏目，麻烦你为小鹤准备一个窝好吗？位置的话，就放在乌鸦身边好了。”都是鸟类，应该能互相照应一下，比如两只乌鸦教一只鹤飞？</p>

“欢迎你，以后就是这里的一员了。”杏子小心的轻抚着鹤丸，虽然不知道这个宠物店存在的意义，也清楚这些动物并不单纯，但是杏子喜欢可爱的小动物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p>

她需要更多的温暖，害怕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在她身边，让她从他们身上摄取温暖，无论是刀剑男士，还是奇怪的小动物，她都很感谢。</p>

“叽~~叽~~”毛茸茸的团子在她手心里打了个滚，瑟瑟抖的避开想要把他抱过去的夏目，赖在杏子手心里不肯走，讨好的蹭了蹭她的手心。</p>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能被依赖着也是一种幸福，杏子很满足，“我过一会亲自给你准备好了，现在先喝点水好吗？”一不小心给两个孩子的口粮过多了</p>

“浅川小姐的宠物店里，有很多特别的动物呢。”伪装成眯眯眼的赤井秀一，微笑着说，“弟弟也很可爱，小夜和萤丸，是日本很有名的刀呢。”</p>

突然被夸奖的小夜和萤丸楞了一下，萤丸骄傲的仰着小脑袋，“当然，是来国俊大人锻造的，因为有在坏掉的时候被聚集起来的萤火虫们修好的传说才被叫做萤丸的呢。是阿苏惟澄遗留爱刀，现在收藏在阿苏神社里。”</p>

“不会觉得奇怪吗？”小夜仰着头问赤井秀一，“明明是……人类，却用刀剑来做名字。”而且还是小夜左文字这样不祥的，从复仇故事中诞生的刀剑。</p>

“当然不会，”对日本一些有名的刀剑，赤井秀一也只是略有所闻，不是很清楚，“那可是很厉害的刀剑，而且名字只是名字啊，重要的是人才对。”</p>

很厉害吗？小夜抓着自己的衣角，眼神柔和许多，嘴角勾起，“嗯，是很厉害的刀。”不再是只能被别人掌控的刀剑，而是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像主公……不，就像姐姐曾经说过的，不管是何理由从刀剑里诞生，诞生之前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诞生之后也就不需要为他负责。向谁复仇也好，保护谁也好，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p>

杏子温柔的看着小夜，比起自己一手锻出来的萤丸，从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一直在她身边，经受了漫长的暗堕的小夜，更让她担心。</p>

“是呀，小夜可是很厉害的刀呢。冲矢先生要养宠物吗？我可以送你一只哦，都是很可爱的孩子呢。”说着还举起了手中的鹤球。</p>

等……等一下啊主公！这样的惊吓未免太大了一点吧？！鹤球叽叽的叫着，小爪子不断的挠着杏子的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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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贝尔摩德一样难伺候。”一手拿着奶瓶瓶一手抱着小黑猫的伏特加抱怨，“大哥，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帮贝尔摩德喂猫？”小眼神十分委屈。好歹也是组织里有代号的核心成员，大哥琴酒手下的一把手，坐在酒吧里给小猫喂牛奶是怎么回事？</p>

琴酒挑眉吐出一串烟圈，弹了弹烟灰，扭头看了看抱着小猫的伏特加，戴着黑手套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p>

“别抱怨了，贝尔摩德这次好像是玩真的，她要是能把波本干掉，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贝尔摩德这个女人一向很狡猾，从不主动和别人交恶，这次波本不知道碰到她的哪块逆鳞了。</p>

波本也好贝尔摩德也好，不管伤了谁，琴酒都是喜闻乐见的，当然，被干掉的要是波本就更好了，毕竟那个人更让他讨厌。</p>

小杰一爪子拍开了伏特加送过来的奶瓶瓶，一点都不好喝！要不是为了知道杏子的男朋友背着她做了什么，他早就逃掉了。</p>

“喂！给我喝完！”奶瓶瓶被推开，里面的牛奶洒在了伏特加的身上，他抱着小猫的手忍不住收紧，身上带着牛奶味，还让他怎么做恐怖分子？！</p>

“喵！”小杰敏捷的从伏特加手里跳了出来，在爪子上用上坚，狠狠的往伏特加脸上拍了一巴掌。</p>

琴酒心情复杂的看着被一只猫拍飞出去砸在墙上的伏特加，这就是他一直不能把那些叛徒彻底消灭的原因，有一群连猫都打不过的手下，琴酒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p>

伏特加坐在地上懵逼了好一会，好没从自己被一只猫拍飞了几米的事实里回过神来。呆滞的目光看着落在吧台上的小黑猫，居然让他有一种做错事被大哥盯住一样的恐怖感觉。</p>

琴酒也觉不对，一只猫身体里，蕴含着这么巨大的能量吗？绿色的眸子眯了眯，联想到这只猫的主人贝尔摩德，和boss之间暧昧的传闻。难怪贝尔摩德交代要好好照顾这只猫，是组织又研制出什么新的药物了吗？</p>

“捉住它，不能让它逃走。”琴酒被丝遮住的眼睛里射出一丝寒芒，组织的实验品，要是弄丢了，boss那边不好交代。</p>

伏特加收到大哥的指令，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肥胖却意外敏捷的向黑猫靠近。“喂，别乱跑，过来吃牛奶。”</p>

这两个男人身上的血腥气让小杰很难受，他已经知道买了它的贝尔摩德现在去找杏子的男朋友安室透，可是陌生巨大的城市，他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他们，所以决定先回宠物店，反正奇犽和鼬先生比他聪明。</p>

琴酒和伏特加对小杰呈包抄之势，两个人慢慢的靠拢，小杰一跃就跳开了，往酒吧门口冲过去，伏特加扑了个空趴在吧台上，琴酒迅的转身追了过来，抱着抓不到活得就把死的带回去，琴酒掏出了口袋里的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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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突然响起的猫叫把躲在酒吧门口监视的柯南和灰原吓了一跳，两个人都是精神紧张，被吓出一身冷汗。</p>

“什么嘛，居然是只猫咪，吓死我了。”柯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脚边的小黑猫跃起落在他的肩膀上，动作敏捷的钻进了他的书包里。</p>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话音才落就被灰原死死的拉住，透过树丛，看见琴酒拿着枪从酒吧里冲了出来，随后伏特加也跟了出来。</p>

“里面生了什么事？”柯南瞬间没有了计较小猫爬进他书包里的心思，紧紧的盯住从酒吧里出来的琴酒和伏特加。“可恶！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他们在里面生了什么！”即使他再聪明，小孩子的身体也没办法进入酒吧。</p>

他让灰原给他一颗解药，让他暂时恢复之后进入酒吧，可被灰原拒绝了。“你是在琴酒手里死过一次的人，要是再来一次，恐怕没有这么幸运了。”</p>

琴酒和伏特加站在酒吧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分头在四周搜寻起来，柯南和灰原正好在伏特加前进的方向。</p>

柯南拉着灰原坐在地上，把准备好的玩具撒在脚边，自己手里拿着一个凹凸曼，给灰原手里塞了一个小黄鸭，抓了一把灰一人身上撒了一点。随着伏特加慢慢靠近，灰原抖得越来越厉害，柯南死死的拉住她的手。“冷静一点，他们现在绝对认不出你。”</p>

伏特加现树丛背后有动静，摸着手里的枪靠过去，却现是两个趴在地上玩的小娃娃，四处看看没有现黑猫的踪迹，又转身离开了。</p>

“你还好吗 ？”随着伏特加离开灰原也慢慢冷静下来，“他们要走了！”可恶！这次是偶然现的踪迹，一点准备都没有，琴酒他们上了车，就没办法继续跟踪了。</p>

“没关系，琴酒一定还会再来这个酒吧的。我们只要继续监视这里就行了。”灰原从地上站起来，远远的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离。</p>

“继续监视……”柯南有些沮丧，“如果我敢逃课，小兰一定会生气的。”</p>

“谁让我们现在都是小孩子呢？”灰原拍拍身上的灰尘，“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习。”灰原抿着嘴笑，模仿着数学老师的口吻说。</p>

“是啊，学习，我的国文作业还没有写，今天就先回家吧。”柯南叹了口气，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烦恼啊。</p>

于是就背着小杰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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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球球躺在主公亲手准备的小窝里长长的呼了口气，折腾了一天，还没完全适应的身体累得筋疲力尽，他慢吞吞的挥舞着小翅膀，不时动动小爪子，努力的翻个身，适应着这个新身体。顺便说，鹤球球从今天开始就是他的新名字了。</p>

“因为圆滚滚的像一颗球，就叫鹤球球好了。”</p>

起名字的人是萤丸这一点让鹤丸十分不满，他和萤丸关系不太好，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暗堕的他趁出阵的时候偷袭了主公，让她受了很重的伤，一起出阵的萤丸，恨不得要杀了他。</p>

不，认真说起来的话，萤丸除了小夜，和本丸里的其他刀剑关系都不太好，和短刀们有时候还能一块玩，其他的基本都是浮于表面。一开始是他仇视本丸里试图伤害主公的暗堕刀剑。而在本丸好转之后，又是他们嫉妒主人亲手锻出来的萤丸。</p>

暗堕本丸本来是有另一个萤丸和爱染国俊的，不过萤丸在第三任手上碎了刀，后来的审神者手气不好，加上刀剑都有不同程度的暗堕，出阵远征都受到影响，物资匮乏，所以就没有再出萤丸。爱染把萤丸的碎片放在庭院里，每天晚上盯着看，等萤火虫来修复他。</p>

等了九个夏天，没有一个夏天的萤火虫修复好碎刀的萤丸，而碎片却因为常年的日晒雨淋，锈掉了。在第六任的时候同样极化满级的爱染彻底暗堕，失去理智围攻审神者。在审神者被小夜左文字杀死之后，开始无差别的攻击其他刀剑，最后刺死了粟田口家重伤后一直没有修复的厚藤四郎，最终被一期一振和小狐丸联合斩杀。</p>

直到主公锻出了新的萤丸。</p>

在她来到本丸的第三个冬天，他们身上只留下淡淡的暗堕气息，至少表面上都恢复了正常。时之政府来评估之后，降低了暗堕危险等级，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至少允许他们这些暗堕刀剑去出阵了。</p>

屋外是皑皑白雪，爱玩闹的那些在院子里打雪战，歌仙一脸悲痛的说，风雅的白雪就这样被玷·污了，莺丸和三日月端着茶杯呵呵的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