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十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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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我只是去买了一只宠物，”贝尔摩德轻笑着把爬上了肩膀的黑猫捉了下来，“我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你何必瞒着我呢？男人遇到喜欢的女人，不是很正常吗？”</p>

“不管你是不是打算做，都离杏子远一点，她只是普通人。”安室透握紧了拳，贝尔摩德的特殊性，让组织里其他人在她面前都收敛几分，可是为了杏子，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你也不想你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吧？”</p>

贝尔摩德的脸色沉了下来，抱着猫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希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波本。不要用你知道的那点东西来威胁我，否则你会后悔的。”</p>

小杰猫从篮子里探出头来，冲着奇犽喵喵的叫了几声，还挥了挥爪子，伊路米以肉眼不可的度迅站到了奇犽猫的笼子前，隔断了两猫对视的视线，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小杰被女客户提着离开了宠物店。</p>

走出门外，耳边喧闹的声音将贝尔摩德从毛茸茸的世界里唤醒，“哎呀呀，真是的，为了你，我居然都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她摸了摸小篮子里软乎乎的小黑球，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小黑猫的脑袋上点了点。“不过，目的也算达到了。”她撩了撩头，对着街道对面的冷冷看着她的波本粲然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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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可以拿提成，你说呢？杏子。”在杏子下来之后，伊尔迷很淡定的把钱给了他，“考虑到我无法离开这里，没有其他经济来源。或者你有什么想杀的人吗？我的工作一般都是四千万戒尼起价的，你的话就勉强用欠款来抵消好了。只要你把人带到这里来，我可以……”</p>

“抱歉，我并没有什么想杀的人。”杏子甜蜜的笑容里透着一丝杀气，“请结束这个话题好吗？杀人是犯法的。你卖掉了什么？”这一叠美金数目可不小。</p>

“一只黑猫。”伊路米轻描淡写的说，反正杏子也不知道那只黑猫的真面目，对她来说，哪一只都一样。</p>

杏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一旦有什么出她目前权限的行为，系统会自阻止并警告，她没有收到任何提示，证明伊路米卖掉那只黑猫没有问题。</p>

只是有点可惜啊，那是很听话的一只猫咪，洗澡喂食什么的都很配合，希望它找到一个对它好的饲主吧。</p>

午餐后，接受了杏子关于宠物照顾的简单提问，正确回答出答案的伊路米开始了他的工作。</p>

“奇犽，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长已经被扎成了侧马尾，很随意的搭在一侧，红色的带由杏子友情提供。伊路米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衣和黑色的休闲裤，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青年，他原来的那身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而杏子拒绝为他修复，只扔给他一套新衣服。站在窗户前擦玻璃的时候，引得几个女孩子在窗前驻足，嘻嘻哈哈的推搡着进来向他要电话号码。</p>

“电话号码吗？”伊路米歪着头想了一下，“一千万。”这几个女孩不可能成为他的客户，那么就按市面上的价钱来吧。</p>

“不给就不给！直接要钱真是差劲！一千万？怎么不直接去抢！”小女生瞬间变了脸，鄙视的把伊路米从头看到脚，哼了一声才离开。</p>

伊路米觉得有点小委屈，他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杀手，杀人的时候从来不抢东西。</p>

擦完玻璃之后，学着杏子的样子在头上系了一块头巾，穿上有荷叶边的围裙，带着手套给奇犽猫换猫砂。漆黑的瞳孔盯着浑身不自在的奇犽，一点也没影响他手上的工作。</p>

“你会变成这样，完全就是因为你没有听哥哥的话。”伊路米已经现，他说出的某些话不会被杏子听见，是有关这个宠物店真相的东西吗？所以杏子至今也不知道她抱在怀里的是什么，一开始说奇犽不在这里，的确没有说谎。</p>

“如果你不跟着所谓的朋友从家里跑出来，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纤细灵巧的手握着粉红色的小铲子，轻轻抖动着把没有沾上便便的猫砂晒下去，再把留在铲子里结块的猫砂倒进小袋子里。他做板着脸做得非常认真，就像在完成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p>

拿屁股对着他，奇犽猫不想看见老哥那张脸，小爪子在竖起的耳朵上揉了揉，慢吞吞的转了个头，把有着厚厚白毛的肥屁股对着正对他说教的老哥。就算变成猫也逃不开老哥的说教，可是现在他才不怕呢，他只是一只猫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哼哼哼！</p>

然后他脖子上的皮毛就被略凉的大手抓起，提着就从笼子里抓了出来，被拎在半空和伊路米的死水猫眼四目相对。“奇犽，哥哥和你说话要好好听知道吗？你失踪之后，家里人都很担心，特别是妈妈，担心你是不是被仇家杀了。我也放弃了很多任务，知道这个月揍敌客家的收入下降了多少吗？”</p>

“喵~~~~喵喵~~~~”奇犽紫水晶一样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挥舞着四条小短腿挣扎，喵喵的叫着，一副我只是普通的猫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p>

“五千点积分，才能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奇犽。”伊路米打消了把弟弟猫捉回去养的打算，猫咪也好弟弟也好，不听话总是让人很头疼啊。“杏子告诉我，一次临时工任务，最多只值十分，所以必须花费我五百天的时间，而且并不是每天都可以到这里来，一个月最多有三次机会，也就是说，你要在这里将近十四年才能恢复重新变回人类。”</p>

伊路米瞒下了一些重要情报，他询问过杏子，是否只有一种获得积分的方法，这样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了。十几年之后，就算奇犽重新恢复成人类的模样，恐怕也只能用猫的身份活着了。</p>

“当然不是，不过目前只有这这一种。”宠物店升级以后，开放的功能会更多，临时工也有更多的积分获取渠道。经验条很快就要满了，听说升级也要完成任务，为什么系统总是一个套路呢？杏子也很无奈，不过比起以前那个，已经好太多了。</p>

听伊路米这么说，宠物店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凝重，奇犽猫瞬间就石化了。十几年？先不论动物的寿命能不能撑那么久，他们真的要在呆在狭小的笼子里这么久吗？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真的到了那一天，还能记得自己原来的样子吗？</p>

“我需要的积分只是一千，看来标准不是固定的。”迹部开口打破了凝固的气氛，“或许还有别的办法。”</p>

“啊啊为什么你都要用动物的身体去考虑人类的事呢？”瘫成一滩液体的银时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身为动物就要有动物的自觉啊，比起大街上风餐露宿的流浪猫，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已经好多了吗？”肉呼呼的小爪爪拍了拍肚皮，银时猫打了个嗝，“要是新身体也得高血糖就麻烦了，说起来猫会得高血糖吗？”</p>

伊路米似乎怕他的弟弟饿到，给猫咪们添的口粮都有点多，让银时吃撑了。</p>

很多事是人力不可及的，比如莫名其妙变成猫。银时懒洋洋的抓着肚皮，“尽力做自己能做的，其他就交给天命吧。”并不是轻易说放弃，而是他知道，在这种看不见的力量的掌控下，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不如期待一下那些没有变成猫的人吧。”那些家伙虽然平时总是胡来，不过关键时候还是很可靠的。</p>

伊路米认真的给猫咪换猫砂，清洁笼子，另一边，杏子正抱着金毛大狗在洗澡，很认真的按照步骤来。</p>

先用梳子把金毛梳顺，一点一点的把缠在一起的小疙瘩解开，如果实在解不开就用剪刀剪掉，否则沾水之后会打结得更厉害。再用棉条塞住狗狗的耳朵防止水流进去，眼睛周围也要涂上软膏。</p>

这是一只很爱干净的金毛，每次洗澡都很开心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垂头丧气。“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呢？”没有像以往一样兴高采烈的跳进浴池里，这是金毛以前很爱玩的游戏，猛的跳进水里溅出大量的水花，然后呼呼呼的笑。</p>

黄濑汪当然没办法高兴起来，他是不太聪明啦，但也不是笨到听不懂话，其他动物讨论的，他自然也听到了。一想到要做十多年的狗狗，就算有小杏子温柔的安慰，也没办法高兴起来啊。</p>

“嗷呜嗷呜~~”没精打采的叫了几声，硕大的狗头埋进了杏子的胸口，蹭着寻求安慰。</p>

安室透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他的女朋友抱着蠢金毛一辆宠溺的摸着狗头。</p>

“欢迎你哦贵志，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好了。”</p>

在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对他笑着的，拉着他的手一起走进陌生的屋子里，他满心忐忑的猜想，这里能否成为他最后一个‘家’呢？</p>

渐渐长大之后，他已经现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那些东西，只有他才能看见。艰难的生活总是会让孩子提前长大，仅仅九岁的夏目贵志，在辗转了一家又一家‘亲戚’的时候，已经学会了伪装。</p>

不再说一些天真的话，比如为什么那边的老爷爷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比如花瓶是飘在空中的妖怪打碎的。他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努力的想要当一个普通的孩子。</p>

可是这很难，他可以假装自己看不到它们，却没办法对它们即将带来的灾难视而不见。即使……即使不是每个人都对他友好，但是能收留他，就已经很感谢了，所以他总是努力的阻止这些灾难，哪怕会让他变得更加被嫌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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