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反馈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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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那只小小的耳钉在常霖和冯奇等人吃完饭后，自己悄悄的飘出了食堂包间，它飞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突然开始幻化身体，一会儿工夫，一个打扮入时的银少女就出现在了地上。</p>

少女未作停留，一路走到了河湾新区的一栋独立办公楼前。这栋办公楼不算起眼，门口也没有挂牌，但这儿正是情报组的总部。她习惯性地扫视了左右，然后走进了楼里。</p>

少女正是《寻秘索引》的书灵米尔达。与格莱德加入了军方的行动不同，她在被罗玲带到学校以后，拥有了两份完全不同的工作，一是魔法学校的老师，二是情报组的特工。</p>

米尔达会加入情报员，完全是出于新任情报组长彭子益的邀请。他不光看中她能够探寻特异空间的本能和她能够在耳钉，书本和人形之间幻化的能力，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理由。</p>

每当她走进这栋大楼的时候，彭子益招募他时的那段对话，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从记忆里跳出来。</p>

当时他和她站在这栋楼的楼顶，他望着远处静静流淌的大河说道：“我知道是你的创造者把你创造出来，是为了守护人类。你也和我们说过，你把这一点当做你的使命。但是人类的威胁不仅来自外部，更来自内部。一直以来，我们需要一个脱于人类普遍欲望之外的审视者。我觉得那就是你。”</p>

“你让一个人类的造物来审视人类？”米尔达当时非常吃惊。</p>

“你是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本质。你没有父母，没有家族，也不会有孩子和太多牵挂，根据我对你的调查，你的情绪反应也比人类弱很多。你还有几乎不会穷尽的寿命。有谁能比你更有资格审视我们呢？”</p>

“但是我有人类的思维，也许哪天我会交到人类的朋友，甚至爱上一个人。”米尔达有些羞恼地说道，彭子益前面的话太过直接，让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遮掩。</p>

彭子益道：“那也比任何其他人强多了。比如我在刚刚上任的时候心中就有过狂喜的情绪，也暗中想象过怎样利用职权摸出几个讨厌家伙的秘密。虽然我用理智克服了这些臆想，但是理智就像堵在情感水道里的砖墙，会不会冲垮依赖于水流的强度，不是吗？</p>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被情感左右，但那又如何？那不过是人类历史上再普通不过的故事而已。</p>

但也许，你会比以前的人做得更好。”</p>

“我不觉得你的同伴会喜欢被一个非人类监视。”</p>

彭子益笑起来：“那都是习惯，只要习惯了，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变成理所当然。”</p>

“你说的话，还有这些事情，都好复杂。”</p>

彭子益转过身来，对她伸出一只手：“刚刚说得有些大了。就我们这个小集体来说，你现在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关系，这有助于你做出比别人更清晰的判断。所以加入我们怎么样？”</p>

米尔达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握上了彭子益的手。</p>

当回忆过去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彭子益的办公室门口。</p>

敲门进屋，她看到她的老板笑眯眯地坐在办公桌后面。</p>

彭子益请米尔达坐到他对面，将一个果盘推到她面前，道：“当季的甜梅，尝尝。”</p>

米尔达拿起一个甜梅，在指尖转了转，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一方面希望我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裁判者，一方面又用能够勾起人类欲望的东西来引诱我。”</p>

“不不不，我从来没有希望你变得冷酷无情，我希望你变为一个人，但是先要成为人，才能成为人。这就是你的历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