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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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艾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在床头柜摸了一阵，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困倦的沙哑：“喂？”</p>

另一头的人却不说话，这阵沉默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是谁？</p>

“再不说话，我就挂掉了。”</p>

“嗯……是我。”</p>

“托尼.斯塔克？”</p>

“嗯。”</p>

他这是？听起来声音有些落寞，艾莎没有再催促他说话，这段日子他过得也很艰难吧。</p>

“你不问问我生什么了吗？”</p>

“我在听。”你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艾莎已经坐起身，披了件丝绸袍子。</p>

托尼在思索着怎么开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通这个电话，对面已经传来轻柔的声音：“今晚的月色很好，湖面波光粼粼的，要很仔细才能听见风吹拂过枝叶的沙沙声。”</p>

他突然就平静下来了，站在落地窗前：“浪花打到了礁石上，一朵接着一朵。”</p>

两人又沉默下来，似乎正在享受静谧的夜晚，托尼终于有些倾诉的欲望：“我中毒了，命不久矣，我找不到任何元素代替钯元素。”</p>

没了白日的喧闹，人的恐惧在暗夜中无处遁逃，艾莎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无助，她也找不出任何安慰的词句。</p>

好一阵沉默，艾莎开口说：“你看，我甚至连安慰都不能给你。你除了自己依靠不了任何人，我所知道的托尼.斯塔克是天才，你的办法比任何人多，如果现有的元素不能代替，不如创造出一种新的元素。”</p>

“死神并不比恐怖分子更恐怖，你逃得过恐怖分子，难道逃不过死神吗？”</p>

挂掉手机，艾莎重新躺回床上，很快又进入了梦想，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人和人的苦难并不能感同身受。</p>

同一时间。</p>

托尼挂掉电话之后，就一直盯着一处呆。他的身体出了疲惫的信号，可精神却异常的兴奋，他不想闭上眼睛，这会让他觉得他所剩无几的时间被浪费掉了。</p>

新元素......新元素！</p>

托尼想到了刚才艾莎说的话——创造一种新的元素，这确实是一个可以努力的方向。</p>

“小呆，泡杯咖啡送到地下室。”</p>

*</p>

波比在经过一个月的练习，终于凝结出了相差无几的领针，拿给艾莎验收。</p>

艾莎检查上面的花纹，已经非常相似了。她从不怀疑他的天赋，查尔斯也评定过波比是有欧米茄潜力的变种人——主流的变种人等级划分有八级，第八等级就是潜力最强大的欧米茄级别。</p>

但这并不意味他一定就会成为欧米茄变种人，波比因为自身的经历，对能力的运用缺乏想象力。</p>

“你知道我曾经也恐惧过自己的能力吗”</p>

波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她这样强大、游刃有余。</p>

“我小时候和妹妹玩耍时，不小心击中了她的头部。”</p>

波比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又有些好奇后面的展。</p>

“不用担心，她被救了回来，还健康地长大了。”艾莎想起来那段独自抗争的时光，仍然心有余悸：“但是我们两个被隔离了，整整十二年的时光，我都是一个人在生活。”</p>

“我曾经的恐惧并不你少半分。”害怕被当成怪物，战战兢兢地隐藏着身份，甚至在被现后，逃到北山建立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城堡。</p>

波比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像山一样坚毅：“然后呢？”</p>

“波比，找一人去爱吧。”</p>

“啊？”他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一下变到了奇怪的地方，呆呆地看着艾莎。</p>

“爱会让人变得勇敢，当你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自身能爆出的潜力完全出你的想象。”</p>

“那爱上不该爱的人呢？”波比纠结地问道，爱上一个同性的人也是可以的吗？变种人已经足够特别了，他还要再与众不同吗？</p>

“当你有一天足够强大，你会现没有人会再阻止你、质疑你。”</p>

这！波比既震惊又豁然开朗，压在心头巨石突然被搬开，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p>

他还要回去再想想：“我......我先离开了，阿伦黛尔老师。”</p>

“等一下。”艾莎叫住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精巧的镂空银纹球扔给他：“要一模一样。”</p>

“哦，哦。”</p>

波比离开后，艾莎眼神变得涣散，一时间出了神，她现有些记忆越想忘记，却越容易被记住。</p>

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就像一道好不了的伤口，总是隐隐作疼来提醒他的存在。</p>

她教导波比的方法与他当初教导她的没有任何区别，没有间歇地抛出难度越来越大的任务，要么克服要么崩溃，完全奉行了胜者为王的丛林法则。</p>

王宫，训练场。</p>

“你在绣花吗？动作这么慢！”里德尔面无表情，语气甚至不严厉，可就是这样的平静，却让艾莎觉得完不成他的要求是一件无比羞耻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