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土豆牛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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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绛天天跑过来蹭饭。白米饭本丸里的付丧神从最开始的警惕到现在的一脸‘哦你又来了。’</p>

本丸里的付丧神和无绛的暗堕付丧神关系也差不多。</p>

日子天天的过去，转眼已经到了八月中。</p>

白米饭想起什么，在自己的房间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先找的东西。</p>

蜂须贺站在一旁看着她：“饭饭要找什么？”</p>

“钥匙。”白米饭抬头解释：“我们本丸和现世的某个房子是连在一起的，我在找那栋房子的钥匙。”</p>

“连在一起？有这种事情么？”蜂须贺在脑内想了想，确认自己脑中没有关于这一项的事情。</p>

白米饭点头：“那个不是每个审神者都会有的。是我家父母和政府申请的。我快开学啦。学校需要填家庭地址的，而且我要是每天从不同的地方飞出来，很容易让人起疑心的。”</p>

蜂须贺听完的她的话这才想起来她也不过十六岁。眼前的少女低着头在抽屉里扒拉着，等确认抽屉里没有东西后，脸上露出一点点失望，拉开另外一个抽屉。</p>

“我来帮忙吧。”蜂须贺走到她身边：“方便告诉我那个钥匙是什么样子的么？”</p>

“就是很普通的钥匙，铁打的。表面是银色的。样式的话是这样的。”她拿过一张纸在上面一笔画出钥匙的模样：“和本丸用的锁片还是有区别的。”</p>

蜂须贺点头：“饭饭快开学了，还有其他的东西要准备么？”</p>

“那些东西我自己来就好啦。”她说完起身，跑到一旁书柜上的罐子里，打开看了看里面：“蜂须贺，我先去问问狐之助，之前是他帮我收拾的。”</p>

蜂须贺还没回答，转过头就看到自家审神者跑走，无奈地叹口气，继续帮忙找钥匙。</p>

白米饭在本丸的后院里找到了狐之助，他正趴在走廊上怀里抱着五虎退的老虎。</p>

“主公。”一旁的五虎退小声开口，目光从狐之助身上移到白米饭身上。</p>

五虎退前几天和乱藤四郎一起来到本丸的。对方对她有些恭敬过头，到现在还不肯直接叫她的外号而是叫主公。</p>

“阿虎你好呀。”</p>

白米饭打了声招呼，目光也落到了在睡觉的狐之助身上。</p>

“主公来找狐之助先生的么？”</p>

白米饭看着他脸上的忐忑。点了下头又摇头：“也来找你的。”</p>

被点名的五虎退愣住，回过神的时候看了眼狐之助，又看向白米饭。对方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朝前走了。等两个人走远了，白米饭确定这个距离不会吵醒狐之助。</p>

“其实是因为，本丸最近来的人很多还有无绛每次过来蹭饭的时候都带她家的付丧神过来，所以中午做饭的时候需要人手帮忙。阿虎可以帮忙么？”</p>

五虎退盯着她有些出神，回神的时候点了点头，又问：“没关系么？让我来帮忙。”</p>

“帮我打下手就好啦。”</p>

……</p>

五虎退的小老虎们很喜欢白米饭的扫帚。一天到晚扒在扫帚旁边扒拉着扫帚的尾巴。</p>

五虎退看着小虎们玩的正开心，扭过头：“我要做些什么？”</p>

白米饭递了个围裙过去，想了想五虎退的身高，又给他抱了个小椅子过来。</p>

“我们分工！你切菜还是掌勺呢？”</p>

五虎退绑好围裙对着白米饭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又一脸无辜不解的看着她。</p>

白米饭突然觉得五虎退的眼神有点熟悉。</p>

“如果我们这样分工的话，就不用老跳下椅子啦。”白米饭将食材拿出来一一摆好。</p>

“阿虎有什么想吃的么？”白米饭拿着东西突然问道。</p>

五虎退拿着手中的土豆洗干净上面的泥土：“哎？为什么这么说？”</p>

“奖励哦。阿虎想吃什么呀？糕点还是糖水？如果是吃饭的话，想要吃什么菜呢？我之前和光忠先生学了炸猪排盖饭，可以做给你吃哦。啊如果不想吃猪排盖饭的话我还会做小零嘴哦。”</p>

她几乎没停地说了一长串的东西，五虎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有些无措，低着头看了看指着土豆：“不、不处理的话，土豆要变色了。”</p>

白米饭这才注意到自己热情过度了，看着手中的牛腩，拿起刀去筋。</p>

“啊土豆去皮切块就好了哦。做完土豆的话可以帮忙切一下胡萝卜么？也是切块。”</p>

五虎退嗯了一声，拿过土豆开始削皮。</p>

白米饭手中的动作飞快，三两下手中的土豆就削好皮又切好块状放在了水中。</p>

她切完几个土豆，看了一眼旁边的五虎退，楞了一下：“不是这样削的。”她看着五虎退手中的土豆，刀上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土豆皮。</p>

拿过一旁待处理的土豆洗干净，手中的刀飞快地起落。土豆的皮就削下来。</p>

“削掉一些肉也是没关系的。”白米饭将手中的土豆递过去：“要不要试试切块？”</p>

五虎退点头。刀在白米饭的指挥下，将土豆切好，学着白米饭的动作将土豆块放进水中。</p>

“真好看。”白米饭看着他手中的土豆块。顺手将土豆削好，递给五虎退：“阿虎来切块吧！我觉得你切得比我好。”</p>

五虎退不知不觉地接过土豆，点了点头。低着头开始切块。</p>

处理好的牛筋、土豆、胡萝卜放入高压锅内。五虎退在一旁看着她往里面不断地加调料。</p>

上色的老抽，提鲜的生抽，提味的盐，去腥的葱姜。还有些他没见过的，红赭色的香料。</p>

白米饭看着他一直盯着，将手中的一味调料提了过去：“要尝尝看么？”</p>

五虎退拿过一个香料，嗅了嗅。香料的味道不香，甚至有些冲，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他的鼻子。将香料放回去，用手背揉了揉鼻子，摇头。白米饭收回手，将香料放了进高压锅内。</p>

五虎退的目光一直跟着她，看到她看过来，连忙低下头装作在切菜，但一看手中的食材都处理完了。</p>

白米饭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高压锅：“食材放进去就好啦。”</p>

他手忙脚乱地把食物放进去。</p>

等四个炉灶上都摆好了高压锅，白米饭整理着东西，看着一旁低着头洗菜板的五虎退：“阿虎。”</p>

“怎、怎么了？”五虎退手中的菜板没拿稳，一滑，落在洗碗槽里出了一声钝响。</p>

“想吃什么？”</p>

被问到的五虎退，抿唇把水槽里的菜板拿出来，想了想说了声谢谢。</p>

白米饭有些纠结，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开口说谢谢，但看着五虎退脸上的满足，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p>

她打开自己的小本子，看着五虎退：“甜的？”</p>

五虎退点头，害羞地笑着：“好。”</p>

这也太顺从了吧。</p>

白米饭觉得没招了_(:3」∠)_</p>

她收起小本子，伸手捏了捏五虎退的脸，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才明白为什么蜂须贺他们都喜欢捏她的脸。</p>

手感真好。</p>

“有什么可以直说的。”白米饭看着高压锅的压泵被蒸汽顶起，将火调小。</p>

压泵被蒸汽顶起，香料炖出的肉香也跟着跑出来。香料的香味不再那么刺鼻，温和的融在一起。炖焖特有的温和附着在肉香和蔬菜的香味上。</p>

她还打算说些什么，厨房的门被一把拉开，无绛站在厨房门口，看起来很高兴：“哦哦饭饭！你做了什么那么香！”</p>

白米饭觉得从今天开始无绛过来蹭饭要付饭钱了。</p>

“土豆牛腩。有点点辣，牛腩被高压锅压的很烂，汤汁也很下饭。”</p>

无绛走进来，凑到白米饭身边：“能认识饭饭真好。”</p>

白米饭盯着高压锅看了会，耿直道：“今天这顿要给钱的。”</p>

“给钱是应该的！”</p>

无绛爽快地点头：“如果不是饭饭之前不肯收我钱我早就把我家本丸所有的资源和甲州金都给你了。”</p>

白米饭：“……给今天这顿的就够了。”</p>

等四个高压锅的压泵都被蒸汽顶起，白米饭将火调小，确定了第一个高压锅已经把牛腩压熟，熄火打开了锅盖。</p>

随着“咔”得一声。锅盖被白米饭拿开，白色的水汽萦绕而上，顺着白米饭的手在空中划出一到弧线。</p>

五虎退踮着脚朝锅内看了看，里面的牛腩已经被熟透，肉边上的留下来的部分蹄筋已经煮成透明的模样，被香料和老抽着了色，带着点酱红。红赭的香料浮在锅的边沿，大葱带着点辛辣，显得香料的香味更加温和。白米饭拿过勺子舀了一勺出来，放在油碟里，从勺中滑落的牛腩和土豆还带着热气。</p>

“阿虎吃胡萝卜么？”白米饭问，勺中的胡萝卜真好停在勺子边沿。</p>

“一期尼说不能挑食。”</p>

虽然这位一期尼并不在她的本丸里，但粟田口的短刀天天念着，白米饭也知道是谁了。她点头，手腕一抖，胡萝卜也倒进油碟里，滚到了土豆旁边。</p>

白米饭找个竹签递给了五虎退，他接过在白米饭期待得眼神中，叉起了牛腩。</p>

竹制的竹签轻易的插进了牛腩，漂亮着色的牛腩抱着一层亮红的油脂，看着有些辣。五虎退犹豫了下将牛腩送进口中。</p>

出乎意料的，入口的牛腩并没有带着特别呛人的辣味，而是一层很微弱的辣味，细密的覆在舌尖上，让人觉得这点辣味不够过瘾。肉边的胶质并没有因为高压锅的闷压而变得特别烂，只是刚好停在了一个易咀嚼又带点口感的程度。</p>

五虎退又插起土豆。但土豆却被压软了，竹签一进去，土豆就从缺口开始裂开。</p>

白米饭连忙抽出筷子给五虎退。</p>

五虎退夹起土豆。</p>

被压软的土豆不再带有平日里的口感，牙齿几乎不费任何力就能把它分成两半。土豆表面带着味道，内里却保持着原有的味道，是淀粉的香与微甘。</p>

牙齿不需要做出咀嚼这种动作，只需要一撵，口腔边充满了香甘与绵软，齿间还带着有些烫人的热气。</p>

五虎退突然很想要一碗米饭。</p>

似乎是他吃东西后满足得表情让白米饭很满意，她的表情带着满足与高兴：“喜欢就好呀。”</p>

“而且，多亏了有你帮忙，才能做的这么好吃！”</p>

她真诚地说道。</p>

……</p>

因为人多起来的缘故，厨房的小餐桌坐不下那么多人，本丸的餐厅也就正式启用了。</p>

无绛厚着脸皮挤走了身为近侍的蜂须贺，坐在白米饭身边吃饭的同时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白米饭的豆腐。</p>

她家的烛台切光忠看着快要忍无可忍的付丧神，咳了一声。</p>

无绛坐端正了。</p>

乱藤四郎保持着微笑重新坐了回去，吃了一口牛腩，微微睁大眼：“好吃！”</p>

白米饭连忙自豪道：“特别好吃对不对？因为今天阿虎过来帮忙啦！”</p>

新来的厚藤四郎停下塞米饭的动作，连忙咽下食物：“那我晚上也要帮忙！”</p>

无绛连忙举手：“我也我也！我也想要饭饭你夸我！”</p>

白米饭觉得无绛有时候很让人头疼。</p>

吃完饭，无绛家的刀就去帮忙洗碗了。白米饭看着吃着薄荷糕的无绛，问：“你不去洗碗么？”</p>

“我今天付了钱的！”</p>

“你家刀也付了钱的。”</p>

“他们就是那种性格嘛。”无绛趴在桌子上含着薄荷糕。</p>

外出的米制糕皮慢慢的融化，露出了里面的薄荷糕。清凉的感觉刺激着味蕾，无绛觉得有些辣。</p>

“无绛你好像对他们很介怀一样。”</p>

听到这话的无绛支起身子，看着白米饭：“他们很好。好的一点都不像暗堕的付丧神。我去接手他们的时候，来接我的光忠对我说……”</p>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p>

“他说，就事论事。害他们暗堕的不是我，所以不会对我有任何的恶意和不满，如果对着我拔刀了，那才是真正的暗堕。相反，还要感谢我，感谢我来接手他们，无论是我自愿还是被逼迫了。”</p>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带着轻易就能察觉到的颤抖。白米饭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睛，又给她添了几块薄荷糕。</p>

“可我无法去接受他们啊。”无绛看着眼前多出来的薄荷糕。</p>

“如果接受了他们，我最开始的本丸。那些为了保护我而碎刀的，我的付丧神们。他们怎么办啊。”</p>

他们怎么办？</p>

白米饭听着这五个字，不知道无绛指的是暗堕本丸的付丧神们，还是她最开始的付丧神。</p>

如果她是无绛的话，她可能也会面临这种问题。</p>

白米饭干脆把自己手中的薄荷糕全部给了无绛：“给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吃点。泄一下。”</p>

无绛把薄荷糕推了回去：“不用了。我饱啦。”</p>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白米饭将薄荷糕拿回来在自己面前。</p>

“为什么和我说？”</p>

那是她疑惑了好久的。无绛从一开始就对她表现出了喜爱，热情的她有些招架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