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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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宋不羁面前出现了一堆警察。嗯, 还有几张熟脸——谢齐天、夏霁……还有纪律。</p>

金大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出现, 先是“汪”了一声, 然后乖巧地站在宋不羁旁边, 摇了摇尾巴。</p>

宋不羁也摇了摇头，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怎么报个警都能碰到这人啊？</p>

警察们动作极快，警戒线拉起来了，勘查的勘查，拍照的拍照……一时间, 现场都是忙碌的脚步声。</p>

除了最开始夏霁同他打了一声招呼, 纪律朝他点了下头外，他便被晾在了一边。不过没过一会儿，就有个小刑警过来问话。</p>

车门没锁，纪律扫了一眼车内情形后，然后吩咐谢齐天打开了一侧的后门。谢齐天了然，从后门进去, 先打开了车内后方座位上的两盏灯，再小心拿着手电筒往前面两个座位中间靠去。</p>

前座车顶上的灯也被谢齐天打开了。接着, 他用嘴把手电筒咬住, 然后接过同事递进来的单反相机, “咔咔”拍了好几张照。</p>

驾驶座、副驾驶……车内大大小小的角落，谢齐天都没有放过, 确认都被拍下照片后, 他才从后座出去。</p>

夏霁带人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立即扑面而来。</p>

金大又骚动了起来，“汪”了几声。</p>

宋不羁摸摸金大的脑袋，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纪律那边。</p>

纪律正站在打开的驾驶座门前，弯腰看着驾驶座上那具尸体。</p>

从宋不羁的角度，他看不到死者的脸，也看不到死者身上的伤。但是他看到死者的左手，不知为什么，伸出一根食指，悬在腰腹间。</p>

一个往前伸准备按下什么的姿势。</p>

“死者左手搭在锁门键上，但车门并没有锁，估计死者按下锁门键之前就死了。”谢齐天把手中的单反翻到死者左手特写的那张照片，说道。</p>

纪律点了下头：“刺伤，失血过多。”</p>

话落，他又皱了皱眉，抬头扫了一圈现场，问：“法医呢？”</p>

一个见习的小法医立即跑了上来，他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在这……”</p>

纪律扫了他一眼，倒是没说别的，只让他先检查尸体。</p>

小法医点了下头，忙凑过去研究尸体了。</p>

纪律拿过谢齐天手中的单反后，一张一张把里面的照片翻了一遍，心里有了数。然后他和夏霁说了一声，便往宋不羁那走去。</p>

宋不羁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走近，旁边金大先是警惕性地低吼了一声，大概是觉得纪律没恶意，又上扬了尾巴，摇了摇。</p>

纪律朝给宋不羁问话的小刑警摆摆手，小刑警十分有眼色地跑远了。</p>

“宋不羁。”纪律缓缓开口道，“你报的案？”</p>

纪律的声音不大，却顺着夜风一丝一缕地飘进耳内，好像就响在耳边。宋不羁耳朵痒了痒，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p>

接着仿佛是嗤笑，又仿佛是某种莫名的意味，纪律说：“这么巧？”</p>

他们站的这个位置，说暗并不暗，毕竟头顶有明亮月光，旁边有大亮的手电筒光。但说亮也不亮，毕竟是晚上，而且离手电筒集中区有那么点距离。尤其纪律还挡在了他面前，挡住了大半的光亮。</p>

宋不羁没拉着牵引绳的左手手指颤了颤，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p>

纪律：“怎么现尸体的？”</p>

宋不羁懒洋洋道：“刚都跟那小警察说过了。”</p>

纪律：“你再说一遍。”</p>

宋不羁：“……”</p>

纪律虽然没有离他很近，俩人之间至少隔了两步的距离，但宋不羁仍感受到了一股热气。</p>

“这人怎能这么烫呢？”严肃的命案现场，宋不羁的思绪飘得有点远。</p>

纪律皱眉：“宋不羁？”</p>

宋不羁一个激灵，耳朵又痒了痒，他说：“说完我就可以走了吧？”</p>

纪律：“你先说。”</p>

“行吧。”宋不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说，“我在遛狗，遛到这条小巷子里，先是大叫了起来，再是车内传来手机铃声，我好奇过去看了看，然后就现有人死在里面了——纪队，说完了，可以让我回家了吧？”</p>

纪律把他往后退的动作收入眼底，问：“大？”</p>

宋不羁低头看金大：“大，给纪队叫一个。”</p>

金大听话又聪明，立即响亮地“汪”了一声。</p>

纪律对上金大黑暗中仍炯炯有神的眼，十分镇定地“嗯”了一声。</p>

警察们继续在现场勘查，宋不羁带着金大回到了家。</p>

“真是流年不利。”宋不羁冲了个冷水澡，把从纪律身上沾染上的热气冲走后，在床与冰箱之间犹豫了下。</p>

半晌后，他想，算了算了，睡床，警察指不定明天又要来呢。</p>

果不其然，第二天，宋不羁便接到了市局的电话。</p>

此时是上午九点，本是宋不羁正常睡觉的时间。然而等下刑警要再次来问话，宋不羁不得不拖着困倦的身体起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