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韦一。别再来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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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半分，孙楚菲麻木的被男人拉着往前走，但在看到他小臂上源源流淌的红色液体时，她还是惊呼出声:“书昊哥，你胳膊——”</p>

尹书昊低头看了一眼，左小臂上有细细的血流顺着手臂流到手背，流到手指。他神色如常，右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杨攀，“你来开，去医院。”</p>

孙楚菲已经从包里找到纸巾，拉过他的胳膊低头认真帮他擦着，一边擦一边落泪。</p>

杨攀接过钥匙，拉开了车后座的门，等到尹书昊和孙楚菲上了车，他才坐上驾驶座。正要动车子时，透过倒车镜看到那个腿很美的女人很快往这边走来，她走到车身旁，拍了拍尹书昊那侧的车窗玻璃。</p>

尹书昊慢慢按下车窗玻璃。</p>

露出了精致的侧脸，他静坐着，眉头微皱，绯薄饱满的唇微微抿起。他没有转过头，砚黑的眸子只侧看了过来。</p>

“我送你们去医院。”韦一看着他，一只手还放在车窗上。</p>

男人姿势未变，表情冷淡，“不用。”</p>

“那你们检查完后把情况告诉我。”韦一说这句话的时候弯着腰，视线越过尹书昊，去看里面的女孩。</p>

说话间，林森也走了过来。</p>

尹书昊的余光落在那男人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裤和黑色皮鞋上。</p>

几秒后，他勾唇笑了笑，声音淡漠:“韦总，该说的话你已经跟我说清楚了，其他的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完，男人抬手，车窗玻璃缓缓合上。</p>

杨攀从后视镜里看着男人的脸，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俊美斯文的脸很淡漠。他缓缓启动车子。</p>

在医院处理了伤口，孙楚菲只有小臂划伤了，伤口很浅，外科医生用酒精消了毒擦了药，没有做包扎。尹书昊虽然小臂上的伤口无大碍，但是脖子后面的伤口稍微深一些，玻璃尖儿扎了进去，医生拿镊子剔了出来，好在玻璃小，没有缝针，消了毒擦了药后包了起来。</p>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尹书昊回头看着台阶上静默站着的女孩儿，他走近她，“菲菲，这几天你先住我那儿吧，我回家住，我找人把你剩下的东西搬完，等都收拾好了你再回去。”</p>

女孩依然看着地面，沉默着不说话，红润绯薄的唇紧紧抿着。</p>

杨攀看了一眼表情倔强的菲菲，又看了一眼尹书昊，“我去把车开过来。”</p>

“书昊哥。”</p>

孙楚菲抬起头侧过脸看他。太阳照射下，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上细细密密的水珠。</p>

“她是谁？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到过。”说话的时候有泪水顺着眼睛流下来，流过女孩白净秀气的脸，落到夏日午后的水泥地面上，很快消失不见。</p>

男人微垂着眸看着地面。</p>

孙楚菲只能看见他好看的双眼皮褶皱和细密的睫毛，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p>

其实她以前也想过书昊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是不是还是会像她姐姐那种小家碧玉的。</p>

可是看到那个女人时，她就知道自己不战而败了。太高级，情商高有内涵，又白又美又有钱，多看一眼她都被呛的口鼻酸痛，连作战的机会都没有。压抑了一路上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了，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视线变得模糊，细细白白的牙咬着下唇呜咽着哭了起来。</p>

进出医院的人不时驻足往这边看来。</p>

看着男人沉默时薄唇跟紧绷的下巴勾勒出的清冷坚毅的画面，女孩儿的哭声更大，她单手捂着脸，瘦小的肩膀颤抖着。</p>

心头一阵烦躁，他闭了闭眼睛，强行压下去那混乱的情绪，喉头滚动了好几下，他才开口，“有什么话回去再说。”</p>

孙楚菲一直捂着脸，哭声从手缝里传出来，说话声混着哭声，“书昊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p>

男人单手插兜，静静站着，垂着眸没有说话。</p>

得不到回应，孙楚菲的哭声又大了些。</p>

到底是体面的人，没有在公共场合干过失态的事，尹书昊伸出大手攥住她细细的手腕便要带着她往前走，“回家再说。”</p>

书昊哥对她已经这么没耐心了啊，孙楚菲看着攥着她手腕的大手，心里莫名的情绪就上来了。她用力想抽回手，却撼动不了男人半分，她一边用另一只手拼命掰他的手一边哭喊，“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管，我们全家都不需要，你已经把我姐姐忘记的一干二净了你还管我干嘛？”</p>

前面的男人背影一顿，脚下的步子也停住了，定定站在那里，几秒后才回过头，黑眸看着女孩儿，声音低沉，透着压抑，“回家。”</p>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响了，拿出手机，尹书昊盯着屏幕，看着来电备注，他心尖儿浅浅抽动了一下。</p>

修长的手指滑过屏幕，按下挂断。</p>

放回手机，他扣住孙楚菲细细的手腕儿，带着她走了两步，打开后座的车门，先是把她塞了进去，跟着自己也坐了进去。</p>

杨攀从倒车镜看到男人紧绷着又有些压抑和疲倦的脸，动了动唇，有些话想跟孙楚菲说，最后还是咽下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