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让我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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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书昊脸上的笑容僵住。</p>

他侧过脸去看她。</p>

她听着电话, 表情沉静，很专注的样子。</p>

尹书昊薄唇紧抿，下颚线紧绷, 侧脸有肌肉跳跃。</p>

手上吃了一半的蛋糕被他紧紧捏着。</p>

挂了电话, 韦一微垂着眸, 情绪不明。</p>

今天杨柳醉驾撞死人的案子宣判了，没有逃逸行为, 判了两年。</p>

dm官博没有在杨柳的案子上做回应，而是转了共青团中央几年前的一条抵制涉毒艺人的微博, 四个字, 转微博, 表明决心，向党媒靠拢。大概又找了一些水军带了节奏, 很快风向就变了，之前官博下面那些diss的话全都变成了道歉的话。</p>

dm公司的这一场公关危机解除了。</p>

她们公司的压力也跟着解除。</p>

但是，是不是继续跟奥韦合作，林森没说。</p>

如果真的能不想做的事就不做，韦一不会再想合作下去。倒不是因为她跟林森那段过去, 她根本就没有他是她前男友的概念。</p>

十年前了啊。</p>

何况，又不深刻。</p>

不想合作纯粹是，林森这人说不上特别坏，但就是会做一些小举动, 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隔应。</p>

留学多年, 还是上不了台面。</p>

可是没有什么想做不想做，上次任性了一把，有了教训了。她只能多方权衡后，选择利益最大的那个。</p>

杨柳只是意外，dm公司付给她可观的广告费却是真实的。</p>

韦一看了一眼苏文默，起身，“我出去一下。”</p>

刚转过身，手腕被人扣住。</p>

“你去哪里？”尹书昊扣住她的手腕，没有看她，垂着眸似是在看地面。</p>

他用了力道，韦一疼得蜷起手指。“……出去一下。”</p>

他语气平静，静静看着地面，不像是在生气，但是很阴郁，“你脚受伤了。”</p>

“已经没事了。”韦一想抽回手，他却动也不动。</p>

也不说话。</p>

像是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漆黑的眼底带着希冀和小心翼翼，“不去行不行？”</p>

尹书昊对林森有敌意她其实无法理解，她那次故意当着他的面给林森打电话时就说了，如果不是这次合作，她都已经忘记这个人了。为什么不能只把他当成一个能带来利益的合作伙伴，她自问她就是这样定位的，“不行。”</p>

尹书昊松开她的手腕，韦一往前走了两步。</p>

“韦一。”他叫她。</p>

韦一站住，回头看他。</p>

尹书昊依然维持刚才那个动作，静静看着地面，声音不高，“你今天出去了。”</p>

“我就不会再来了。”</p>

他声音温淡低醇，甚至一点火气也没有。只有尹书昊知道，手上的半个蛋糕已经被他捏烂了。</p>

只有他知道，他很紧张。</p>

韦一看上他的遗传基因，他只有这一点筹码。他不知道这筹码，对她而言，是不是她极度想要的，是不是不可替代的。</p>

就这点筹码，也想赌一把啊。</p>

韦一的身体僵住，胸口有慌乱，“只是去谈几句工作上的事。”</p>

话一出口她抽了一口气，她是在……挽留他？</p>

她好像无法思考，只是看着他情绪难辨的侧脸，那慌乱就源源不断溢出，“很快就回来。”</p>

心里居然觉得，她宁肯他站起来踹翻茶几，也不想看他现在这副安静，又落拓的样子。</p>

他维持那个动作，在韦一几乎要脱口而出“好我不去了”的时候开口了，“韦一。”</p>

“是不是你怀孕了，我就必须离开？”是不是我真的，一点都不值得你留恋。</p>

他的爱，他的恨，他的卑微，都不值得留恋。</p>

韦一看着他，动了动唇。</p>

她不知道。</p>

他这次回来，她常常觉得如坐针毡，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不敢直视他。</p>

可是，离开？</p>

她似乎没有想过。</p>

尹书昊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他倏地勾唇笑了，低头在地面看了看，把手上的蛋糕丢进垃圾桶，还抽出纸巾把粘在手上的蛋糕屑擦了擦。</p>

做完这一切，他站了起来，看着韦一，笑了笑，眼底却灰蒙蒙一片，“我知道了。”</p>

他神色镇定，越过她走去卧室，换了一件外套出来，直直从卧室走向别墅大门，门被打开，又关上。</p>

他真的不再喜欢她了。</p>

胸口被更深的慌乱淹没，韦一下意识抬脚，又停住。</p>

他不喜欢她了。</p>

韦一出来时，林森正靠在车门上，看到她他走了过去。</p>

刚刚韦一出来之前，林森已经把想说的话都想好了，事情都解决了，他尽了很大的力，下一季dm公司的广告合作商会重新挑选，但是他有很大的话语权。</p>

给她铺好台阶。</p>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是盯着地面就是往小区门口看。</p>

“韦一？”林森叫了一声。</p>

韦一转过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静静凉凉的开口，“学长，你是想让我用自己来换下一季的合作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