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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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有多坚强，才能不哭出来？想到这里，我对这个叫陈星的女孩子有了一丝敬佩。</p>

吃过简单的晚饭，一夜无话，几个人轮流着守夜，很将就的就在篝火前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倒也不觉得这山林的夜晚特别难熬，就是头上湿嗒嗒的露水，让人觉得有些凉。</p>

幸好陈星提前让我们买了野外服装，不然这一身都得潮呼呼的，一走热了，还不感冒？</p>

简单的吃了早饭，我们又继续前行，随着山脉的深入，几乎完全是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了，道心哥一路上走得比较难受，大呼小叫的，因为这样的山脉里常常会现一些药材，可惜我们不是来采药的，而且赶时间，他也只能大呼小叫的喊喊，然后遗憾的走过。</p>

并且自我安慰般的对我说：“老子这是为了给后人留下一点天才地宝。”</p>

陈星果然没骗我们，到了下午时分，我们爬上了一个山坡，站在山坡上，我们一下子就看见了，山坡下面是一个山谷，而山谷里竟然有一片连着的建筑物，远远的就看见，有好些人就在那片建筑里活动。</p>

“在以前，很多山沟里都有部队，远离人烟。因为特殊的原因部队调离了，走之前，用砖头把窗户，门什么的封上，然后就走了。这样的地方过不了一年，就荒草萋萋，更是渺无人烟了。一般鬼市就开在这样的地方。”陈星一边走一边和我们说着，而我和道心哥则大步的前行。</p>

心说也说不上到底是激动还是忐忑，比起来陈星那丫头倒是淡定许多，还有心一路给我们解释，兴许也是她来过一次的原因吧。</p>

下坡并没有什么路，只是有明显的人类踩踏的痕迹，有些陡峭，不过从痕迹上来看，估计大部分人或许在山里行走的路不一样，但都是从这山坡下来的。</p>

路是陡峭了一些，但毕竟是下坡路，我们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终于到了这片建筑物的大门口。</p>

建筑物的大门口很简单，一道大铁门，铁门外是一个岗亭，因为隔着铁门，所以也看不清楚门内的场景，但是铁门外长满了荒草，有些凄凉的样子。</p>

我点了一支烟，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带头朝前走去，道心哥紧紧的跟在我身后，陈星那丫头则走在最后，也不言语。</p>

可走到铁门面前的时候，我才看见大门上有一把大锁，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p>

“干什么的？”就在我想问陈星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一个听起来有些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就出现了。</p>

我转头一看，才现岗亭内原来有一个老头儿，此时正从岗亭的窗子里探出了一个脑袋，目光有些不友善的盯着我们。</p>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心中就有些震撼，这个老头儿不简单。</p>

要知道，功力越是高深之人，眼睛也就越明亮，那是灵魂力的代表，一个人如果眼睛浑浊，他的精气神一定很差，甚至灵魂都有些虚弱。</p>

“看一个道人，先看他的眼睛，明亮的功力一般都不差。接着，再看他的眼神，也就可以看出一点儿心性来。”这是师父曾经教我的话，但是师父他老人家消失的太早，估计没见识过现在的美瞳和化妆技术，让我一走上街，就看见满街的女高人。</p>

现问题的不止是我，连道心哥也现了，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这老头儿估计厉害，连样子都没看清楚，就看见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也不知道晚上能像狼眼睛一样反绿光不？”</p>

我没理会道心哥，倒是疑惑的看了陈星一眼，陈星淡淡一笑，说到：“故意不说的，就是让你们记住在鬼市别莽撞。”</p>

这丫头，心思真多。</p>

现在不是和她扯淡的时候，我和道心哥径直走向了岗亭，那老头儿已经缩了回去，正悠闲的坐在那里扇扇子，手上端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散出来的茶香，让我这个跟着师父喝了很多好茶的人，都禁不住赞了一声。</p>

看见我和道心哥的到来，这老头儿没问什么，反倒是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们。</p>

在这个时候，我也仔细打量起他来，头有些花白，很长，随意的用根橡皮筋扎了，身上穿一件黄色的道袍，胸口敞着，有些脏，同样脏的是他的白色棉裤，只有脚上穿的十方鞋倒还干净。</p>

而他的五官非常的普通，只是和我师父一样不怎么显老，眼睛在这个时候也恢复了正常，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眼神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想通过眼神看心性儿怕是不现实了。</p>

这让我的心里又‘咯噔’一下，外放简单，内敛难，至少我没有这个境界，要我师父才行，不然他顶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街上看美女，估计会增加被打的概率。</p>

“打死你丫的，一见美女就两眼放光的典型。”我估计人们会这么想。</p>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那老头儿伸手抠了抠头皮，在头皮屑的飞舞下，他忽然就笑了，然后目光直接绕过我和道心哥，对着陈星笑到：“你这小丫头，又来了？”</p>

陈星抿了抿嘴，笑着说到：“顾爷爷好，这次不是我来，我是帮刘师傅带两个朋友来的。我不进鬼市，就在外围等着散市，然后一起走。”</p>

“不进好，不进好。求神尚不能多，何况与鬼交易。”他乐呵呵的给陈星说了一句，然后才把目光转向我和道心哥，说到：“报姓名，师承，没有师承，就拿出一两样小本事儿证明证明，普通人可不能进这鬼市。”</p>

普通人不能进，那陈星咋进的？我心中疑惑，但涉及到陈星的私事儿，我也不能和那老头儿争辩，于是开口说到：“李道良，师承李先念，我们这一脉没什么名字，就叫老李一脉。”</p>

我刚一说话，那老头儿的眼睛猛地的一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震惊，但对着我的神情却是缓和了很多，而这时道心哥也开口说到：“苏道心，师承李先亦，和他同一脉。”</p>

那老头听我们说完‘啧’‘啧’的叹了两声，说到：“这可是稀客中的稀客，等我看看。”</p>

我不知道他要看什么，正疑惑，却看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布满黑乎乎指印的白册子，开始翻看了起来，过了好些时候，他才抬头说到：“果真是老李一脉，这吹得什么风啊，还一吹吹来两个，一人交一千块钱，进去吧。”</p>

“还要交钱？”道心哥一边掏钱，一边随口问了一句。</p>

那老头儿一把抢过道心哥手中的钱，有些愤怒的念叨着：“怎么不交钱？你进去住，用水，用电，哪样不是钱？要不是看在你是老李一脉，老子都懒得骂你，直接把你打回去了。”</p>

道心哥不敢回嘴，挺无奈的，他那张温润温和任谁都有好感的脸，对这老头儿可没作用，那老头儿甩着唾沫星子，数了一千块钱出来，然后把剩下的钱扔回给了道心哥。</p>

在望向我的时候，我哪儿还敢怠慢，赶紧把数好的一千块钱递了过去，他才满意的点点头，从抽屉了摸了两本薄薄的，印刷粗陋的小册子扔给了我们，然后才甩着钥匙，懒洋洋的去开门了。</p>

‘咯吱’‘咯吱’生锈的铁门在打开的时候，出了难听的声音，那顾老头儿则毫不在意的，一边开门一边对我们说到：“12号晚上12点以前，这扇大门是不能出去的，当然你们也可以呆到13号再走。”</p>

随着大门的关闭，我望了一眼顾老头儿，总觉得在他身上，或许也知道一些我们老李一脉的事儿吧，无奈这老头儿有些油盐不进，生人勿扰的样子，要从他那里打听到什么，肯定也挺难。</p>

站在门内，一眼看见的就是一条水泥路，直通到一个很大的坝子，坝子的两旁有两栋红砖楼，隔得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那里。</p>

在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热闹，反倒是一个人影子都看不见，要不是在山坡上曾看见有人活动的身影，我怕是会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p>

整了整背包，我说到：“走吧。”</p>

可是陈星却说到：“你和道心还是在进去之前，先看看手里的册子再说。”</p>

我知道陈星不会无的放矢，于是翻开了手中那本印制粗劣的册子，没想到一开篇，就详细的介绍了21个鬼市所在的地点，接下来的一部分，则重点介绍了五号鬼市。</p>

看完这一部分之后，我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没人了，原来进了这里，住哪里，可以在什么地方活动，都是有着严格要求的，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避免人鬼冲撞，或者生什么不好的事件。</p>

总之，我才知道原来这里的一切都在监管之下，这一次负责监管的原来有两个组织，其中一个组织是某方大脉平日闲散，不怎么出世的高人临时组成的，就简称明组织吧。</p>

而另外一个组织，则是一些由一些出世之人组成，不过好像行事不怎么磊落吧，就简称暗组织吧。</p>

看完这些，我才现，自己真的是一个井底之蛙。</p>

有了这本薄薄的册子，我们一路倒也顺利，没有乱撞，很快就找到了住的地方。</p>

那是一排排的兵营，其中一些被改造了成了临时的居所，说是改造，无非就是把窗户上砖头给拆了，大概的打扫了一下。</p>

我们拿着册子来到这里，很快就有人在兵营门口接应我们，带着我们走入了营区，真正进入了营区，我们才现人真的不少，但感觉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有些怪异，或是冷漠，或是狂放，甚至我还看见有人摆个碗要钱的。</p>

本着尽量不惹事的原则，我的目光也没在这些人身上多停留，我不了解圈子里的人，但陈星有告诉我，这里的人脾气大多很怪，或许是在世俗中面具戴得久了，到这全是圈子人的地方来，反倒一点儿也不压抑了。</p>

有时你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都会被视作挑衅。</p>

我不是来惹麻烦的，当然也就特别注意，只是大概扫了一圈，就目不斜视的被带到了我们住的地方。</p>

这是一个比较边缘的住地了，打开房门，倒也收拾的整洁干净，屋子里除了一个装水的缸子，就是两张简单铺了一下，堆着被子的上下床。</p>

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男女的顾忌，总之是一起的，就被安排在一处，陈星倒也不介意，放下背包，说到：“我的活动范围就在这里了，这次鬼市我不会进去的，你们不介意我一个女孩子独占一张床吧？”</p>

“当然不介意。”道心哥温和的笑笑，其实陈星这女孩子已经很不错了，没有表现出和男人同房就大惊小怪，让我们尴尬，我们又怎么会介意她？</p>

连续几天的奔波，让我们进屋后就有些疲惫，用少量的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陈星就和衣在床上休息了，而我和道心哥显然是不会休息的。</p>

按照鬼市的规矩，在鬼市正式开市以前，也是允许圈内人互相交易的，而且特意还提供了场地，我和道心哥没接触过圈子，自然对这样的交易特别好奇，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对我们有用的东西，为此我们还带了好些钱。</p>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们就要出门，陈星躺在床上，拿出一本书，懒洋洋的对我们说到：“回来的时候帮我打盒饭吧，你们不介意吧？”</p>

“得了，美女，不介意，你这几天的伙食不该我们包吗？”道心哥温和的笑着说到，我总感觉道心哥对陈星很有好感的样子，但这种事儿，道心哥不说，我哪里又好多问。</p>

走出房门，道心哥又习惯性的拉着我，这动作比较容易让人误会，周围立刻就有了几道探寻的目光，但道心哥也不在意，对我说到：“有上大学的感觉吗？限电，去食堂吃饭。”</p>

“得了，大学好歹不限水啊，在这里，摆屋子里的水用完了，再买得2oo块钱一桶。而且大学食堂里的饭敢卖5o块钱一份吗？”我摇头说到。</p>

“就是，电出了得5块钱一度。我看这里大概也有几千人的样子吧，这组织鬼市的两个组织挺财的。”道心哥也感慨到。</p>

接着，我们俩就没有再多议论了，普通人以为的高人就应该在深山老林里隐居，视金钱如粪土，举手投足之间一派仙风道骨的风度，其实如果可以，真的应该拉他们到这里来看看，正常人就真没几个。</p>

接触天机，鬼神过多的人，他们的世界怎么可能正常？这修心比普通人还难上许多。</p>

交易的场所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十分钟以后就走到了，一到这里，我就看见在这里聚集了不少人，围在铁门前，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p>

“这围墙倒像临时修的啊。”道心哥无意的说了一句，我才注意到这里真的是临时修了一堵围墙，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p>

我还没来得及答道心哥的话，忽然就被人拉住了，我转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人，长得有些獐头鼠目的，但一双眼睛和普通人比起来，倒算贼亮贼亮的。</p>

“你是谁？”我有些疑惑的问到。</p>

“小兄弟，这里进去要1ooo块钱，你说我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容易吗？我穷啊，借我点钱呗，一两百不嫌少，三五百也不嫌多，谢谢了，谢谢了。”这人一开口竟然对我说的是这个。</p>

我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在院子里摆碗的人也不是玩个性，是真乞讨吗？</p>

见我的表情，这人很是着急的说到：“小兄弟，我不是吹牛，你去打听打听我吴老二，我抓鬼很厉害的。可你知道现在抓鬼的不好混啊，有人遇见了，倒霉了，也不知道自己遇见了，混进富豪圈子又需要人脉，这修行又需要钱。我这来一趟，真快负担不起了啊。”</p>

这獐头鼠目的家伙抓鬼很厉害？可能普通人不会相信，但我一下就相信了，他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手比了一个手势，这是施展一个较难的术法时，必须的起手式，一般的骗子怎么可能懂？再说这里也不太可能混进骗子来。</p>

但我也没有急着掏钱出来，在这里人与人是不可能交心的，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是问到：“那么围在这里的人都是没钱进去的吗？如果没钱进去，还来这里干嘛？”</p>

“也不是没钱进去，是舍不得钱进去，毕竟鬼市召开在今晚12点，现在资源越来越少，这人和人的交易能淘到什么好东西？但鬼市毕竟半年才召开一次，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拿出好东西来呢？我们聚在这里，能找人弄点钱就进去，找不到就在外面守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没卖掉的，就去私下找那人，说不定身上正好有那人需要的东西呢？”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对我说到：“私下交易在这里是不合规矩的，因为哪个轮到的组织不狠狠收刮一番啊？一个鬼市，他们能找到好几千万，分下来也够修行的资源了。所以，只要不要太过分，私下交易也是可以的。”</p>

看来这吴老二还挺懂规矩的，他跟我说的这些消息也算有用，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概念，但我还是摸了两百块钱出来递给吴老二。</p>

毕竟钱我不是很紧张，我来这里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消息。</p>

吴老二收了钱，很是高兴的对我说到：“今天你还是第一个给我钱的主儿，以后有什么再遇见，有什么要问的，尽管找我啊。”</p>

说完，吴老二就要走，我却叫住了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刚才说我是第一个给你钱的人，这鬼市难道还少富豪吗？你不找他们？”</p>

“我呸，找他们？全被那些算命的，搞风水，会邪术聚财聚运借寿的给包围了，哪儿轮得我一个抓鬼的？再说，抓鬼的还有很多比我厉害的了。小兄弟，你有本事，倒是可以去结交结交，不说在这鬼市咋样，就算出去吧，也能有做生意的人脉圈子啊。”吴老二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我笑了笑没有搭腔，忽然就想起了那本简陋的笔记本，那是王师叔给我的，上面记录了很多他的客户，他也带我去见了不少，现在才知道他给我的是多么宝贵的一笔财产，拿到鬼市上怕是都有很多人抢着要这笔记本吧。</p>

想到这里，我有些失神，我好想师父，好想师叔们，好想慧大爷和莫雨青奶奶，这些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正面的承认我想他们。</p>

直到道心哥在旁边催我：“进去吧！”我才回过神来。</p>

道心哥问我：“道良啊，你眼睛怎么红通通的啊？”</p>

“哦，估计掉了一根眼睫毛进去，刚才还痒呢。”</p>

终于，我和道心哥进入了这个交易的市场，一进去，我们就被拥挤的人群，嘈杂的人声弄晕了。|</p>

我说在其它地方见不着多少人，原来全聚集在这里了，看来修者有钱的也不少，或者他们愿意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吧。</p>

过了好一会儿，我和道心哥才适应了这种气氛，适应了几千人挤在一个有着巨大顶棚的坝子里，跟逛街似的，菜市场绝对没有这里热闹。</p>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跟现在的招聘会似的，可以想象，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怪不得吴老二说这里的两个组织轻松就能弄到好几千万。</p>

但细算下来，这人口比例其实低到可怕，要知道堂堂华夏十几亿人，这里上上下下的人加起来不过一万人左右吧，要知道陈星可是跟我说过，鬼市可是集中了百分之八十的圈内人。</p>

我们来这里，当然不是看人挤人的，而这里的空间也比现在的职场招聘会大多了，好歹还能让人比较从容的逛着，我和道心哥自然在适应了之后，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逛了起来。</p>

这时，我们才清楚的看见，原来顶上的棚子就是一块简单而巨大的白布，在白布之下，有这一个个分为十排挨得十分紧非常简陋的摊位，简陋到什么地步呢？就是几根竹竿子撑着一块防水布这样的形式，在下面仅仅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罢了。</p>

桌子是用来摆放要交易的物品的，而椅子上自然是坐着摊主，而这些摊主也很奇怪，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身体前后都用布遮着，可见防备到了什么地步！</p>

而离摊位一米左右的距离，有着一条条颜色鲜明的黄线，我和道心哥几乎是同时就敏感的现了，每一排摊位的黄线之内，除了几十个黑衣人在那里来回走动外，没有一个人在行走时，敢靠近摊位。</p>

另外，在进去看货的时候，立刻就会有1个黑衣人跟在外面，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看货，具体是怎么样的，我还没搞懂规矩，但这样应该是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拿走桌子上的东西。</p>

我和道心哥是充满了新鲜感进入了这个交易市场，但走到第一个摊位的时候，道心哥就走不动路了，这个摊位上具体的货是什么，我们看不见，但在桌子前清清楚楚的摆了一个招牌：“百年老山参。|”</p>

试问，在资源如此匮乏的今天，道心哥又身为一个医字脉的传人，忽然看见了这个，怎么可能不激动？师祖留给我们的东西是丰富的，至少我知道，在道心哥那里就有两支百年老山参，还有一小截传说中是参精的根须，但谁敢轻易去动用它们？就如我也不敢轻易去动用我们山字脉的东西一般。</p>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道心哥迈步就朝着这个摊位走去，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心里情绪已经快失控的道心哥一下子被拦住，第一次让我看见表现出了不淡定了的一面，他皱着眉头问那黑衣人：“你要做什么？”</p>

那黑衣人还算礼貌，无视了道心哥的无礼，说到：“请你预约。”</p>

道心哥还待再说，我已经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道心哥的肩膀，我们师兄弟之间自然是有默契，我不用多说，他多少也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问到：“要怎么预约？”</p>

“请你稍等。”说完那黑衣人走到摊主那里，在那里拿了一个小木牌子，上面写着7号，然后递给了道心哥：“在你前面还有6个人会和摊主谈交易，请你注意那里的数字，如果翻到了7，你凭着牌子就随时可以进来。如果牌子没有了，那么摊主的交易也完成了。每一个数位最多等二十分钟，所以你在逛的时候注意点儿，别领太多的牌子。”</p>

那黑衣人估计看出来了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交易，解说的非常详细，随着他的指引我们也看见了在那摊位旁边，的确有个活动牌子，就像以前打篮球时很老式的那种手动计分器，倒也简单明了。</p>

而且他还告诉了我们不必着急，每一次只1o个牌子，错过了就等下一轮。</p>

在了解了以后，他问我们要了5o块钱的服务费，就离开了，这个地方真的是做什么都要钱，也难怪他服务态度那么好。</p>

在离开以后，道心哥的态度有些焦躁，他生怕那百年老山参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只能小声劝解着，让道心哥不要焦躁，毕竟有些东西还是靠缘分的。</p>

就在我们小声说话的时候，一声冷哼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一看，一下子就看见了林良辰。</p>

我第一个反应是那么巧啊，第二个反应却又释然了，很简单，这里聚集了百分之八十的圈内人，我能遇见他不算奇怪，奇怪只有一点，曾经那个吼过林良辰的老者，现在竟然是站在林良辰的身后，态度恭敬。</p>

看来，吴先雷那一辈的离开，让这林良辰的地位倒是水涨船高了。</p>

我望着林良辰，但没打算和他说什么，我不认为我会和他再有什么交集，他们那组织就算要逆天，也自然有人去收拾，何况不是被我师父‘拐走’了一批顶梁柱，估计逆天能力也有所下降。</p>

时间宝贵，我还想在这交易市场寻找我需要的东西。</p>

却不想我刚转头，林良辰就开口了，声音非常大：“哎哟，老李一脉不是挺清高的吗？怎么关门大弟子，山字脉的传人李道良会来鬼市交易啊？你们这假正经的一脉，不是最怕沾染因果吗？难道没有常识，不知道与鬼交易，代价大，因果也大吗？难道是你这关门大弟子有叛逆精神，准备给你们老李一脉带来新气象？”</p>

林良辰的话刚落音，我就听见周围响起了议论声。</p>

“什么？老李一脉？”</p>

“那个把我逼得跟落水狗似的王先实的那一脉？”</p>

“老李一脉的人来这里？这圈子内难道是生了什么？”</p>

“听说李先念好像失踪了。”</p>

“真的？”</p>

这些议论简直蕴含了丰富的信息充斥在我耳畔，让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这还是我听见的一部分议论，没听见呢？而且我明显的感觉到有好几道探寻的目光落在了我和道心哥的身上，让我忍不住暗骂自己，特么的灵觉，要不要这么敏感，连别人在看自己都知道。</p>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理会林良辰的挑衅，我只是来这里交易，却没兴趣和他争辩什么，也没兴趣深入圈子，师父做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没有不遵循的理由。</p>

所以，我不接话，拉着道心哥转身就要走。</p>

但林良辰根本就不罢休，他忽然喊到：“李道良，你看这个。”</p>

我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却看见他从脖子上取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链坠，我盯着他不知何意，他却说到：“这里面是一截指骨，指骨里住着我今生最遗憾的一个心结。因为遗憾，所以只能日夜相伴！知道这心结是什么吗？”</p>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黑布包着骨器，这是拘魂法器，太明显了，所以里面只可能存在一眼东西，那就是亡魂！！</p>

我的眼中开始有了怒火，我期待林良辰下一刻不要说出让我无法接受的答案，我紧紧的盯着他的嘴唇，可我看见他的嘴唇荡起了一圈笑纹，然后轻轻动了一下，吐出了两个字：“艾琳。”</p>

“我日你妈的！”我再也忍不住，几步就冲了过去，我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艾琳已经身死，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度让她离去，这个林良辰竟然用艾琳的指骨招来了艾琳的灵魂，并拘禁在里面，这对艾琳是多么大的折磨？</p>

他太自私，他也太疯狂，艾琳的爱情，情愿一死都不愿意舍弃的爱情，竟然被林良辰这样糟蹋了。</p>

可我根本没有成功的冲到林良辰面前，就被几个黑衣人‘礼貌’的拦住了，告诫我，在这个交易市场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打斗，斗法。</p>

林良辰则淡定的站在那里说到：“李道良，我对你的恨你不知道有多深？当年若不是你和你师父阻止我带走艾琳，我怎么可能只能召来跟白痴一样的残魂，我会完整的拥有她。而且你，注定是我的踏脚石。等着吧，交易市场有好戏等着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