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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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面具人带着那诡异的面具，全身包裹在样式奇特，看起来却很粗糙的布料里，我们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不能从肌肉的动作来判断他们是否对我们充满了攻击的意识。</p>

可就算如此，我和道心哥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他们的敌意，这敌意从何而来却不得而知。</p>

气氛有些僵持，我和道心哥打可能没办法打赢，谁知道这些面具人有没有很特别的能力，跑也跑不掉，我看除了天上，他们是四面八方的都把我们包围了，唯一能奔得方向就是龙墓那边，但我和道心哥可不敢保证在我们把那看起来很是厚重的石门推开之前，能不被他们逮到。</p>

在这种情况下，小喜和小毛窜到了我们身前，竟然对着面具人连连的作揖，我看得无奈，说到：“小喜，小毛，别求他们，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p>

开玩笑，我老李一脉可以站着死，但绝对不跪着活！</p>

却不想小喜回头对我说到：“道良，我觉得他们很亲切，也许可以谈谈。”</p>

小喜这话让我和道心哥原本紧绷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一点儿，或者真的是小喜小毛的作揖起到了作用，也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p>

那些面具怪人中有一个异常高大的人走了出来，声音沉闷的从面具下传来：“汝等可是觊觎龙墓？”</p>

这话说的可真够古人的，而且那声音说不出来的怪异，不是难听，其实他的声音还满是浑厚的，但就是怪异，就如同一只猫学狗叫，即便是它‘汪汪’的叫出来了，但你能不觉得怪异吗？</p>

我和道心哥都有这种古怪的感觉，但是说我们觊觎龙墓，这话从何说起，道心哥站了出来，再一次挂起了春风般的笑容，说到：“你们误会了，我们绝对不是觊觎龙墓，说到底我们是人，龙墓里有什么值得我们觊觎的？倒是这里的药材我很感兴趣。”</p>

面对道心哥的说辞，那个面具人不置可否的笑了几声，就如同龙墓真的有值得我们觊觎的地方一般，只是懒得和我们说。</p>

他把手里的木棍重重的往地上一跺，然后终于不说那文绉绉的古话，而是用比较现代的话对我们说到：“你们不能靠近龙墓，这里就是禁地！药材可以采摘，但不能动到根须，需要动根须的药材，只能动少一部分，有灵之物不能碰。来了，就不能离开，你们去住那里吧。”说完，那个怪异的面具人手一挥，意思也就是没得谈了，他的话绝对不会更改，也不容更改。</p>

不能离开？难道一入龙墓弃凡尘的意思就是会被这些面具人软禁起来？我皱着眉头，显然不能接受他说的这些，于是我站出来说到：“我们绝对没有恶意的，可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在这龙墓等待，因为要等待我们的一个朋友。而且药材我们可以不动，但是我们是一定要离开的，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离开的办法。”</p>

我的话很直接，我有感觉面对这些面具之人，最好不要去做那虚与委蛇之事，直来直去或者会得罪他们，但绝对比虚伪的‘哄’住他们结果要好得多！</p>

面对我的直接，那个高大的面具之人先是呆了一下，‘嗯’了一声，接着就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有些发怒了！</p>

在他的怒火之下，其余的面具人齐齐的吼了一声，然后朝着我们走进了几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p>

不知道怎么的，面对上百人，还是精英修者我都没有慌乱过，更谈不上心理压力，可是面对这些面具之人的包围，我的心里压力很大，不自觉的就拳头捏紧，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我随身背的黄布包之上。</p>

小喜小毛大急，小毛在连连的作揖，而小喜则是着急的劝解我和道心哥：“你们先依了他们吧，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啊。”</p>

“如果是先依了他们，以后恐怕真的不能离开了，何况我们没找到晓芳，怎么可以放心？”在这种时候，一般懒得解释的是我，所以开口的是道心哥。</p>

‘哼’，那个高大的面具之人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而在这时，一个尖细而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又是一个面具人，只不过和那个高大的面具人对比起来，他显得瘦小许多，脾气也稍显温和一些。</p>

“我们早已接受了约定，不愿意多造杀孽再伤人。能到这里来的，应该都不是普通人，那么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个地方是多么的难得，药材丰富，环境清幽，不受俗世打扰，而且在那边山脉上也是一个灵气无比丰富的地方，这世间已经再难寻到灵气充足的地方了。”</p>

“什么意思？”问问题的是道心哥。</p>

“意思就是，你们是修者，在这个世界，能让人避世修行的真正好地方已经越来越少了，你们要是意识到了这里的好处，就算我们赶你们离开，你们只怕也不愿意离开了，当然，除了这里，你们不能靠近。我们这是好意，你们难道不能意识到？”依然是那个声音尖细的老者在回答我们的问题。</p>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真的很有说服力，而且处处是为我们着想，仿佛我们要在此时离开，就是傻缺加不识好歹，还不容我们开口，那个先前的大个子又声音不善的说到：“你们这些人类就是虚伪，一开始寻到这里，就是为了所谓的宝物，之后不说是我们不要你们走，而是就算赶你们，一个个也是赶也赶不走的！你以为我们愿意留你们在我们圣地？你们”</p>

那大个子像没什么心眼似的，说话透露的信息之多，惹得那个矮小的面具之人连连咳嗽打断他的话，可是我和道心哥已经听出来了，什么叫我们人类？难道你们戴着个面具就不是人类了？</p>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跟我们走吧，这片林子里药材丰富，你们偶尔要来采药也是可以的。就是不能靠近龙墓而已。”那个矮小的面具之人似乎也不愿意多说了。</p>

我肯定不会答应，没见到晓芳之前，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这一片范围的，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心晓芳的。</p>

我刚要开口，就被道心哥拉住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问到：“照你们的意思，你们是这里的原住民了？而且——你们不是人，对吗？”</p>

如果你面对一群戴着面具的人，说他们不是人，这应该已经是非常厉害的骂人之话了，一般人都会怒气冲天，可是面对道心哥的问题，这些面具之人异常沉默，更没有发怒的意思。</p>

只是那个声音尖细的面具之人说到：“如果你们一定要问，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但是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你们更加不能离开了，你们可是想清楚了？”</p>

他的话刚说完，那个高大的面具之人就冷声说到：“人类？我们高攀不起！我们更不愿认作我们是人，你以后最好少说少问我们是不是人这种话，那是侮辱我们，再有下次，我撕了你们。”</p>

他倒是痛快的说完这段话了，可我心里却是怒火冲天，老李一脉的男儿可以容忍，不与人计较，可是被人这样威胁？所以，我‘呵呵’笑了一声，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p>

而那大个子也向前跨了一步，说到：“你要怎样？”</p>

我要怎么样？我能告诉你老子已经怒火冲天了吗？当然不会，除非李道良今年不是30出头，而是20出头，我也许真会这样做。</p>

既然如此，我很光棍的站了出来，对那个大个子说到：“你敢单挑吗？赢了，我们就留在这里等朋友，然后我们找到办法，可以自由离开，你敢不敢？”</p>

那个大个子好像很爱哼哼似的，又哼了一声，然后说到：“输了，我就把你们俩撕了，可好？你们人类仗着上天的恩宠，是万物之灵，杀你们就是杀孽，你们食动物之肉，喝动物之血，可就不是杀孽？今天你们要输了，我偏偏就要撕了你们。”</p>

这大个子说话什么意思？我能感觉到他对人类强烈的恨意！以及他站的角度，难道是妖物？</p>

“你是妖修？”道心哥眉头微皱，他当然知道我不是冲动，而是借着怒火，故意激怒那个大个子，为我们争取一丝机会，但未免大个子说话太过奇怪。</p>

但是，如果他是妖物，已经化形到了这般地步，怕是比四大妖魂都要厉害很多，我们又怎么感觉不到那股气场？</p>

“想要知道？我撕了你们以后，就会告诉你们的。”那个大个子步步向前，冲着我而来。</p>

“有把握吗？能不能像在鬼市坑别人一样，坑他一把？”面对步步紧逼的大个子，道心哥在我耳边小声的问我。</p>

我小声说到：“不知道，因为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有啥本事？但是没有办法，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p>

眼看着这一架是必然要打起来了，小喜小毛痛苦的挣扎了一下，不再给那群面具之人作揖了，而是坚决的选择了站在我们身后。</p>

这倒让我有些感动，就如我一开始理解的那样，人和动物（妖物的感情也是由动物的感情为基础）一旦建立起了感情，那它们真的是对人一心一意的，就好比你真心的对待你们猫狗，它们同样会拿出不变的真情回报你，甚至更多。</p>

现在想想，那个大个子面具之人未尝也说得不对，人类从来都是自私的，永远把自身的利益，自身的心情放在第一位，不珍惜万物的，甚至践踏它们感情的，永远都是人类，这个应该惭愧！</p>

我胡思乱想着，道心哥不做声了，如果是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怎么也该拼着试一试，如果不成功，到时候再想办法把，老李一脉的光棍，就是有不计后果拼命的精神。</p>

“力熊，回来，我们不造杀孽，这是约定，也是对我们有好处的事情。警告过你多少次，你为什么要一次次上人类的当？”可就在这时，那个一直不作声的矮小面具之人，忽然开口了。</p>

我和道心哥一听，就如两个泄了气的皮球，心里的第一个念头都是完了，被看穿了。</p>

那个矮小的面具之人真是精明，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们，那个大个子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二货；精神，却不想听那个老者的呵斥，竟然停住了脚步，转身说到：“长老，我……”</p>

“回来！”那个矮小的面具之人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大声呵斥了他一句，然后说到：“把他们带走，他们如果反抗，你强行带走。”</p>

我和道心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个老者看起来还真的是个智者，快刀斩乱麻，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软得说服不行，就直接带走，这才是真正的不容置疑的权威。</p>

可是我和道心哥会任由他们带走吗？显然不会，我们也准备拼了，而我们不愿意被带走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等到晓芳，而我们更不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p>

“智狐长老，他们是我的朋友。”就在真正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清淡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因为这个声音，是晓芳的声音。</p>

可是，晓芳怎么会认识这群面具之人的？我诧异的望着晓芳，同时也有压抑不住的哀伤，我知道在这里见面，也就意味着我和晓芳真正分别的时刻已经快到了。</p>

不管我是在想什么，但是晓芳的话对那个老者显然是有用的，他看了晓芳一眼，对着晓芳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然后大喊到：“住手！”</p>

那些围绕过来的面具之人立刻停下了脚步，我一下子冲到了晓芳的面前，想也不想的就握住了晓芳的手，有千言万语想问，却一时间什么也问不出来。</p>

“智狐长老，他们不仅是我的朋友，而且还是那个人的门人，也可以说是后人。而且……”晓芳任由我握着，却在给那个智狐长老解释着，一边解释，她一边从我的脖子上扯出了那个一直挂着的虎爪，说到：“而且，你能否认得这个？他是它的共生之主！”</p>

“什么？”智狐长老倒退了好几步，接着他做了一个我想也想不到的动作，那就是忽然给我跪下了，然后开始行一个奇怪的礼节。</p>

智狐长老这么做，那些面具之人自然也跟着跪下了，对开始对我行着奇怪的礼节。</p>

我完全不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就是一开始就是对我们充满了敌意的，为什么到此刻却偏偏要给我们跪下呢？</p>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要是对我充满敌意与恶意，我不介意更粗暴的对待他，但要是别人对我尊重加善意，我是怎么也不忍心再去计较什么，于是他们的这一系列举动反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只能结结巴巴的说到：“你你们别别跪啊！这”</p>

我刚一说完，智狐长老马上就站了起来，说到：“您说不跪，那我们岂敢再跪，你是虎大人的共生之主，也就是我们的一个小主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p>

我目瞪口呆，我家大懒虎这么厉害？那我要是说，我们一脉的师兄妹将和玉面狐狸，八肢蛇，玄武龟成为共生之魂，他们会不会疯掉？</p>

晓芳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只是笑，接着她就说到：“其实说起来，你们的四位小主，都将成为他们这一脉的共生之魂，他们毕竟是那个人的门人，那个人是他们的师祖，一共有五个师兄妹呢，他就是他的师兄，应该会成为碧眼狐狸大人的共生之人。”</p>

晓芳说的是道心哥，结果，她的话刚一说完，那些面具之人咋咋呼呼的就要跪道心哥，道心哥难得那么厚的脸皮都能红脸，连连摆手说到：“别，别，我最不习惯别人给我跪下了。”</p>

结果，同样是得到一句小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答案。</p>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的脑子乱麻麻的，道心哥同样也是一副思考无能的样子，连小喜小毛都呆住了！</p>

沉默了一会儿，道心哥忽然弱弱的开口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语气就像在说自己不是人？”</p>

这一次，面对道心哥这个问题，这些面具之人就果断了，特别是那个一开始对我们充满敌意的大个子是最干脆的一个，它很是直接的就摘下了面具。</p>

接着，那些面具之人纷纷摘下了面具！</p>

看着这面具之下的一张张脸，我和道心哥就算再见多识广，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弄得我和道心哥都不好意思了，道心哥连忙解释：“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个……”</p>

“我知道！”智狐长老重新戴上了面具，然后说到：“任何人见了我们都怕是这个反应吧，就包括我们曾经有着亲密的血脉关系，最是亲近之人。谁能接受我们这个样子？呵呵，一个好好的人，竟然长着一张类似于野兽的脸，或者带着明显的野兽特征，谁能接受？”</p>

我和道心哥沉默了。</p>

可显然龙墓之前，并不是谈话的地方，所以我们被邀请去了这些怪异的人所住的地方。</p>

在路上我问起晓芳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晓芳倒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p>

原来她一进来就遇见了这些怪异的面具之人，他们一见到她，就惊呼等了很多年的龙墓之主终于来了，当时晓芳还觉得奇怪也震惊，毕竟她也是在壁画上看见过这些面具之人的，那他们为什么叫她龙墓之主？</p>

这个问题，这些面具之人也没有很清楚的回答晓芳，只是说看见虫子和晓芳一起进来，就已经确定了晓芳是龙墓之主，他们说这是先祖留下的预示，也有大能之人来过这里，清楚的说明了，如果有一天，一位姑娘带着虫子入墓，那么她也是可进龙墓之人。</p>

说到这里的时候，晓芳忽然开口对我说到：“你才那位大能之人是谁？”</p>

这个有什么好猜的，我只会想到一个人，就立刻说到：“不就是我师祖吗？”</p>

“是啊，就是你师祖，后来，我就被他们接到了他们的住处，说是龙墓很不稳定，在三天以后，才可以开墓入墓，把这些虫子‘震’在龙的身旁。”晓芳给我说着后来的事情。</p>

“那我师父呢？”我有些急切的问到，毕竟我是亲眼看见我师父也进了这里，怎么会不在？</p>

“李爷？”晓芳歉疚的看了我一眼。</p>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师父遭遇了不测？不可能啊！我明明认定那个根本就不是我师父本人啊！</p>

接着晓芳说到：“抱歉，道良，你也跨进过那扇大门吧？那扇大门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我有些恍惚，可是我感觉李爷根本没有跨过那扇大门，而我也从始至终没有看见过他出现在这里过。”</p>

随着晓芳的诉说，我的手心已经出了一手的冷汗，我深怕师父有什么不测，听完晓芳的诉说后，松了一口气，觉得还好！</p>

本来师父的出现就让我觉得诡异，甚至判断应该不是师父本人，晓芳的诉说倒也合乎我的猜测。</p>

只是晓芳一直被我牵着手，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我手心的冷汗，她忍不住停下来，细心的掏出手绢，温柔的帮我擦干净了手心的冷汗和额头冒出来的一些冷汗，轻声的说：“看你这样子，我后来有帮你向这些人打听这件事，他们告诉我，这样的人应该是能入龙墓之人，龙墓里面自然就有答案。所以，你也别急，你是李爷爷的后人，你和道心哥自然也是有机会进入龙墓的，那时候不就有答案了吗？”</p>

晓芳做这一切的时候很自然，可是我的心却随着她柔和的动作和话语一阵一阵的抽痛，她多么温柔，她应该是我的妻子啊，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忍住内心的疼痛，这样去分离。</p>

是我太俗气，总是要追求人间烟火，相守的宁静，没有一颗真正的道心，还是说我年纪不够，一颗心里泛起的‘泥沙’还不能够沉淀，沉淀出至清看破之心境，所以才觉得如此的放不下？</p>

我没有答案，只记得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俗世的人心，就那一杯黄河水，不是吗？一个玻璃脖子去盛起一杯黄河水，那总是浑浊的，那些浑浊是恶，是私，是纠缠与不甘，是不放与执着，修心是炼，忍受各种割断与不甘的炼，痛。但修心也是沉，沉淀下来那些繁复于内心的最深处，再慢慢炼化！就好比一杯浑浊之水经过沉淀，也就成了清水，已经和泥沙分离了！缓缓倒出来，泥沙就可以抛却了。”</p>

炼与沉，师父，我是真的在体会！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答案，还是觉得痛？太痛？！</p>

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晓芳察觉到了，敏感的问我：“道良，你怎么了？”</p>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到：“没事儿，就是想起你要留在这里了，有些难过。”</p>

晓芳黯然，然后就是平静，牵着我继续朝前走，只是一句话轻轻的飘进了我的耳朵：“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何必再去想，不若就这么安静了岁月，回忆总是不会变的。”</p>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p>

——……————</p>

面具之人所住的地方是在树林边缘的山脉，或者说是我们看见的那个若隐若现的山脉的其中一小段，我不怀疑他们能有能力去建造房子，但他们所选择的却是住在洞里。</p>

因为要等着龙墓的开墓时间，我们在这里等了三天，这三天，应该就是我和晓芳相守的最后三天，或许是因为不再是那一年，那么年轻的岁月，我们也不像当年，就如世界末日到了一般的去相守那半年，反而是选择的一种宁静自然的相处。</p>

炼与沉，这是需要沉淀的时候，我们何尝又不是在做？</p>

这三天里，我也发现了面具之人们的脆弱，因为有我们的存在，他们几乎在自己所住的地方也不会摘下面具，吃饭也是尽量避忌着我们，他们对人类的恨何尝不是来自于一种渴望与自卑？</p>

面具之人一共有两百多个，据说这就是他们全部的族人了，而他们的身份，经过这三天的相处，我也已经知道了，他们竟然是‘混血儿’！</p>

确切的说，应该是妖物和人类的孩子！这的确是一个太过于匪夷所思的答案了。</p>

现代的生物学早已经证明，人类不可能和动物的基因结合，但是妖物呢？恐怕科学会推翻妖物存在这一说法，也就不存在有这样的研究领域。</p>

我原本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没办法去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p>

其实他们那种混血的血脉已经很稀薄了，智狐长老就是一个人与狐妖结合的后人，他告诉我在巅峰的时期，他们的族人有两千多人，到如今也只剩下了200多人，就因为他们的血脉是乱的，生产是异常的困难，而如今族里每添一个小孩，人类的特征已经越来越明显，兽化的特征却越来越弱。</p>

“我们若不是灭绝，那么就是最终会成为真正的人类吧，这也未尝不是好事？不用躲在这片林子里，一直到我们毁灭。”这是智狐长老对他们一族最后的评论。</p>

关于他们这一族的历史，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追随一条龙，智狐长老始终不肯告诉我，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相比于动物，人绝对是更无情的，愧对他们做为万物之灵的地位，为什么做为最顶端的存在，不能多一些包容，多一些善良和仁慈？不如已意，不与己同时，就要选择无情的伤害？不管是言语还是肢体上的，总是给予伤害，总是把自私赤赤的裸裸的展现给世间万物看见，你给非一族类的存在看笑话吗？看你们如何对万物无情，看你们如何内斗？如果有一天，动物学会了思考，第一个该笑话的就是你们人类。”</p>

智狐长老没有给我答案，却又像给了我答案，他的话让我久久的无言，久久的沉默。</p>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人类走向了宇宙，是不是也是给宇宙的存在看笑话呢？会不会指着我们说，看他们，一个星球上就分了一百多个国家，好好笑啊！</p>

彼此‘呲牙咧嘴’的抢夺资源，严格的金字塔形势划分同类的等级。</p>

他们都忘记了他们是一个星球上的存在吗？</p>

或者，是我想多了！</p>

不过，这段经历却是让我难忘的，尽管只有三天，一切如梦似幻，我竟然存在于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的‘人种’之中。</p>

在多年以后，有一个人爱狂热探秘的朋友找到我，严肃的对我说：“西游记是真的，这是有考据的！人们凭什么认为异样的生命体不会存在？在古时候，东西方的交流几乎是不存在的时代，在华夏的传说里有妖怪，西方有兽人，你难道说这是人类的共同想象力的巧合吗？天，这不可能，你要知道东西方的文化差异是多么巨大。”</p>

我很淡定的反问：“或者，这也许是巧合呢？东西方不也有太多的巧合？我是指在神话传说上。”</p>

“不，这绝对不是的，或者是因为现代的环境，或者是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也知道人类的历史上有空白，说不定……”那位朋友的眼神狂热。</p>

而我很冷静的问他：“那么假定兽人存在，什么狐狸人，熊人之类的，你觉得会存在于现代社会当中吗？”</p>

“不，这不可能，你是关于狼孩的故事看多了吧？就算道士也不能证明他们存在过。”朋友的眼中显出了戏谑。</p>

“或者你会怎么对待他们？”我追问了一句。</p>

“开玩笑，我的态度重要吗？恐怕早已经被人们围观，然后指指点点了吧？最后羞愤而已，不然就是没自由！”朋友喝了一杯酒。</p>

然后我只能笑着无言，我是狼孩的故事看多了吗？</p>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但也平静而安宁，和晓芳相守，听听智狐长老的那充满了智慧的谈话，觉得这里真的是一个一入便能弃凡尘的地方，但这里毕竟不是真的龙墓，真的龙墓到底是有什么我还猜测不出来。</p>

我唯一遗憾的地方就在于，我在这里住了三天，传说中在这里修行的修者我始终没看见一个。</p>

或者，他们的境界已经高到了能真正入定，忘却时间的境界了吧。</p>

而道良哥遗憾的地方却在于，不能在这里多呆些日子，让他漫山遍野的能采来更多的好药，当然他是遵守这里的规矩的，只敢取一点点，绝不敢断绝这些药的‘生机’，这也是采药人对自然的一种慈悲，这里严格的遵循着这种慈悲。</p>

参精我没有见到，但是道心哥见到了，得到了一条不算小的根须，让道心哥奉若珍宝，我隐约得知如果不是这些面具之人领着，我们或许根本接触不到参精一点点，那次吴老鬼看见怕也只是巧合。</p>

智狐长老告诉我，这参精也算是这片天地中有灵之物的一种了，原本是绝不准触碰的，这次例外！</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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