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个渣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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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俊精神一振，点点头，“对，公司就在国海大厦，不知道李先生在哪里高就？”</p>

对于自己的工作，高俊还是自我感觉很拿得出手的，就是高父也在旁放松下来，舒缓了一半的紧张。</p>

李蔺：“那还真是挺巧，继衡……”</p>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p>

一道低沉的男声插/进来，吸引了在座三人的注意。</p>

李蔺见儿子的大衣肩膀部位有化开的水汽，便道：“外面下雪了？”</p>

贺也点头，“嗯，不大。”</p>

他侧身对上高俊，后者目瞪口呆，活生生一副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p>

贺也礼貌地笑笑：“高先生，又见面了。”</p>

高俊好像失了音一样，张着嘴巴，傻呆呆的，满脸不可置信。</p>

“嗯？你们见过？”</p>

李蔺问出了高父的疑惑。</p>

高俊紧紧闭上嘴巴，想到那天的事情，他的鼻梁骨就一阵阵的酸痛。</p>

贺也脱掉外套坐下，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让高俊不敢与他对视。</p>

就在高俊心如鼓擂、忐忑不安之中，贺也独特的低沉浑厚的声线响起，“是啊，真是没想到。”</p>

李蔺狐疑的视线在儿子和高俊的身上打转。</p>

若是儿子不知道见面的人是谁，那是不可能的。</p>

这人选明明是儿子自己挑选的，她原本并不满意这个高俊的条件，是儿子说他觉得他最有眼缘，旁人都不喜欢，这才决定来相一下看看。</p>

看来，最根本的原因是儿子见过高俊，那时候就对他起了意？</p>

高俊死死攥着拳头，听着对方意味不明的语气，猛地抬起头，就要将离开的话脱口而出。</p>

“我们还真是有缘。”</p>

对方语气中的压迫与戏谑全然不见，留下的只有温柔和煦的期待，眉眼间平和没有恶意，不止如此还像是对他有那个意思。</p>

高俊愣了下，高父满脸喜色，用胳膊肘捣了自己儿子一下，“原来你们见过？！哎呀，这真是缘分啊，哈哈哈。”</p>

“是，高先生在国海大厦工作，巧的是我也是，曾经在电梯见过一次高先生，不过，我觉得他可能当时没有现我。”</p>

贺也彬彬有礼地道，流露出他早就暗中留意高俊的细节。</p>

高父心中立刻安定下来。</p>

对于此次相亲的顺利感到万分高兴。</p>

高俊松开紧紧攒住的拳头，心中松了一口气。</p>

紧接着，他就又在想，这个李继衡到底什么意思？</p>

难不成，他真的早就对自己有心思？</p>

那，那次为何打他？</p>

怎么会那么巧？</p>

……</p>

高俊探寻地看向贺也，后者冲他温和一笑，墨色的眼眸泛起柔柔的涟漪，带着笑意地正盯着他。</p>

被这样一双多情而专注的眼睛注视着，高俊略有些不自在。</p>

心中想着：他怕是一直暗恋我？那次打我是因为嫉妒？或者纯粹是为了破坏我的相亲？</p>

喜欢一个男人？</p>

真是难以理解……</p>

短短一瞬，高俊想了许多，现在他彻底平静了下来，不再觉得窘迫不安。</p>

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清新的茶香萦绕在唇齿间。</p>

看着那个一五一十回答高父问话的人，高俊心生怜悯。</p>

真可怜，挺不错的男人，竟然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p>

高父问了贺也几个问题，李蔺也问了高俊几个问题，差不多之后，两位长辈提前离开，给两位年轻人一个独处的机会。</p>

座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贺也抬手松了松领口，上半身向后倚靠，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扶手上，目光不知何时就变了，重新变得压迫而又有侵略性。</p>

“高俊，你喜欢男人？”</p>

高俊被他的变化弄得一愣，听到这句问话，他条件反射地就要说，“我才不喜欢男人！”，临出口突然反应过来，他来相亲的目的。</p>

他要假装自己是gay，纯gay！</p>

“是啊。”</p>

贺也：“那那次你相亲时的那个女人……”</p>

高俊面上流露出一丝难堪，“我不敢承认自己是gay，总想着跟女人试一试……后来才现根本就不行，我就是喜欢……男人。”</p>

最后两个字简直就是挤出来的。</p>

不过，在这个情境下恰好符合他痛苦煎熬的内心活动。</p>

高俊心中打鼓，不知道对方到底信了没。</p>

却见那人疏懒一笑，格外有深意似的，然后薄唇微微开启，说：“哦，那太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