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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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曜神情僵硬，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p>

绿芙从产房出来，她手中带血，丝也凌乱了几分，走到刘曜的面前，她道：“娘娘想让陛下进去，不知陛下……”</p>

“朕去。”他大步向前，袍子飞了一个小角。</p>

产房里，产婆和大夫都有些束手无策，这胎位太奇怪了，贸然动手必然会让孕妇痛苦万分。</p>

刘曜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这与战场上的不一样，这是从他心爱的女人的身体里流出来的。</p>

“英华……”他走上前，俯视这张苍白无力的脸蛋儿。</p>

惠妃睁开眼看他，纵然情况危急，她的眼神里却不见慌乱，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陛下，你来了。”</p>

刘曜单膝跪地，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有朕在这里，朕护着你。”</p>

惠妃嘴角轻扬，眼底终于有泪光闪烁。这个男人，兴许是真的喜欢她吧。</p>

“陛下，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她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痛感又一次袭来。</p>

“胡说什么，这里有最好的大夫和产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刘曜的心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握紧，他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p>

惠妃摇了摇头，额头的汗水一层又一层地沁了出来：“我怕再耽搁下去，连孩子都会在我肚子里闷死。请陛下进来，是有一事想要告知于陛下，请陛下恕罪。”</p>

“不管什么事，朕赦你无罪！”刘曜握住她的手，“你现在专心生孩子，不要胡思乱想。”</p>

“陛下，你不是觉得大司马的夫人与臣妾长得甚为相像吗？”惠妃缓缓说道，声音有些飘忽，许是因为疼痛，让她的声音比往常听起来多了几分的压抑。</p>

“6赵氏，那是臣妾与陛下的女儿……”惠妃的眼神有些涣散，若非今日情况有变，她是怎么也不肯亲口说出这个事实的。</p>

刘曜像是突然被人敲了一个闷棍，头脑麻，一时间什么思绪也没有。</p>

“臣妾为利所蒙蔽双眼，酿下大错，如今再想弥补已经迟了……啊……”她痛呼了一声，双眼紧闭。</p>

徐太医上前，掀开被子查看了一番，道：“娘娘，时间不多了。”</p>

“我知道。”惠妃咬牙，捏紧了刘曜的手，侧头看他，“当初是我将我们的女儿换了出去，抱回了我姐姐的儿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陛下不要责怪其他人！”</p>

“英华，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刘曜脸色沉重，握住她的手也松了几分。</p>

“臣妾罪该万死，现在便是老天在收我了……”惠妃抬起身子，她看向徐真，“徐太医，有劳了。”</p>

“娘娘可想清楚了？”徐太医问道。</p>

”想清楚了，我这一生自私自利，的确该死。”惠妃撑起双手，身体成一个弓形，绿芙将枕头塞入她的腰后，一不留神将泪水打湿了枕面。</p>

“陛下，臣妾虽有万般过错，但念在儿女都是无辜的份儿上，请陛下多为看顾他们。”惠妃眼角微红，抓紧了背面。</p>

徐真上前，挡在了刘曜的面前。产婆和宫女们也开始各自忙活了起来。</p>

“你们要做什么？”刘曜站了起来，转头看徐真和产婆。</p>

“来人，请陛下出去。”惠妃妆容全无，素着容貌披着头，仍旧有无可抵挡的威慑力。</p>

两侧的宫女太监上前，将屏风摆开，无声地阻挡了刘曜的脚步。</p>

“窦英华！”刘曜有一些预感，他挥开要来搀扶他的太监，绕过屏风往里面走去。</p>

“啊——”</p>

阿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茫然。</p>

“外面是有钟声响了吗？”她坐在床上，看向对面还在批公文的6斐。</p>

“是从宫里传来的，估计出事了。”6斐数完了钟声，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在家不要出门，我要即刻进宫。”</p>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p>

许秋在外面喊道：“主子，宫里来人了，说是请夫人进宫。”</p>

阿媛愣了一下，翻身下床看向6斐：“是说我吗？”</p>

6斐隐隐有些猜测，他看着阿媛，后者一无所知的回视。</p>

“进宫？这个时辰吗？”阿媛挠了挠头，有些莫名。</p>

“许秋，让春喜进来给夫人梳洗。”6斐喉咙有些涩，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低沉。</p>

“是。”</p>

阿媛还在转着圈的找自己的鞋子，完全不记得之前是6斐抱她上床所以鞋子就在6斐的书桌下面藏着呢。</p>

原地打转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6斐目光中的迟疑和不忍，她还像一个丢三落四的小孩子，一边咕哝着一边找着鞋子。</p>

“找到了！”她欣喜地举起自己的鞋子，撅嘴看向6斐，“原来就在你桌子下，刚刚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有意看好戏是不是？”</p>

6斐伸出手，似乎有牵她的意思。</p>

“怎么了？”阿媛偏头看他，“你这是什么神情？”</p>

6斐拉过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自己年幼的孩子那般，心疼的呵护，唯恐她会被外面的暴风骤雨所伤害。</p>

阿媛瞥到春喜进来了，一下子推开他，红着脸嘀咕：“不正经……”</p>

说完，她跟着春喜去换衣裳，留他站在原地。</p>

“噗——”她转身，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却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p>

6斐扬唇，回应她的调皮捣蛋。</p>

此刻天真无忧的她，被他保护得很好。可接下来呢？她是否能承受住那些迎面而来的质疑和别样的目光？</p>

“主子。”许秋进来了。</p>

“刚刚的钟声，是她走了吗？”6斐问道。</p>

许秋点头，一言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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