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家花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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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的住所是城南郊外的一个大院子，名叫河东院，约十亩地左右，集住处和江南日报的行点于一体。</p>

之所以叫河东院是因为柳如是别号河东君而命名，院里养着二个女婢，有的是侍奉柳如是的，有些识字的则参与江南日报的行工作。</p>

方原抵达河东院时，柳如是显然没料到从未到过河东院的方原会突然造访，本是午睡刚醒，睡意朦胧的她立刻令女婢先行带着方原到了大堂，她自己则亲自到灶房，备好了方原之前最喜欢吃的点心。</p>

她再回到寝居，不紧不慢的沐浴、梳妆、着衣，穿戴得十分精致，才盈盈出现在大堂。</p>

方原在大堂里等了半个时辰，见柳如是终于露面，目光在她身着的淡青水田襦裙上扫了一圈，双眼微微一亮，笑着说，“柳姐，这都半个时辰了，不会是河东院里藏了什么男人吧！”</p>

他的话里话外透着些些醋意，柳如是浅浅一笑，两个小酒窝越的迷人，“方弟，你的锦衣卫这么厉害，可以来河东院里搜一搜嘛！河东院哪里有一个男人，就是守院子的，灶房做苦力的，也全是体格健壮的妇人。”</p>

方原笑着起身说，“久闻柳姐的河东院，江南文人无不向往，柳姐能否带路，领我参观一下河东院？”</p>

柳如是微微一怔，以方原的身份和性子，绝不会做出捉奸这么无聊的事儿，看来他这次上门还是有话儿要说。</p>

“方弟，那是以前的事儿了，如今的河东院，从没进过一个男人。”</p>

柳如是说着话儿，领了方原先是到了前院行江南日报的大屋子，内里有十个女子正在埋头忙和着，见方原、柳如是到了，立刻停了手中的事务，冲二人恭敬行礼。</p>

柳如是令她们继续做事，向方原说道，“方弟，江南日报所有文章的撰写，校对，誊抄，行都是她们分工完成。”</p>

方原随手翻了翻即将行的稿子，有几页是柳如是做的新诗，还有几页是探讨王明阳心学的，与政治相关的只有一篇讨论扬州城赈灾得力，大部分百姓已恢复正常生活的。</p>

方原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江南日报和顾炎武的那个光明报哪个销量更高？”</p>

柳如是如实的答了，“写正经公文的，歌颂朝廷的，总比不上那些谩骂、猎奇的小报受人欢迎，还是顾炎武的光明报影响要大些。”</p>

看来无论穿越前后，都是造谣一张口，辟谣的跑断腿。</p>

方原微微一笑说，“柳姐，我有一个法子能提高江南日报的销量，就是在报纸上刊登连载小说。”</p>

明朝时期的小说早已取代了诗词，成为市井的主流文化，四大名著里有三部都是出自明朝。</p>

柳如是沉吟着说，“连载小说我也想过，但找不到文笔斐然的人来写呢？”</p>

穿越前金庸、梁羽生那些新派武侠小说多如牛毛，无论文笔，还是价值观与明朝都比较接近的，买几本来抄一抄，连载二十年都够了。</p>

方原失笑说，“我那里有很多市井小说，明日就派人来送给柳姐。”</p>

柳如是轻声应了，参观了前院的江南日报，又带他到了后院，从书房到灶房全参观到了，确实如柳如是所言，院里没有一个男子，甚至连护院、灶房苦力都是女人。</p>

两人驻足在柳如是的闺房前，这是最后一个未参观的地儿。一个男子入女子闺房，无论是在明朝，还是穿越前，其中的暧昧都是不言而喻。</p>

方原犹豫着要不要入内，柳如是反倒是落落大方的说道，“方弟，我早已备好了糕点，还有上好的香茶，请吧！”</p>

方原心儿微微一动，随着柳如是进了她的闺房，胡琦等护卫的锦衣卫则老老实实的守在闺房外。</p>

闺房里是香雾缭绕，沁人心脾。</p>

桌子上端端放着柳如是之前令女婢制好的蟹黄酥，还有一壶洞庭山上好的碧螺春春茶。</p>

方原拿起糕点尝了一口，滑而不腻，虽然至少有两、三年没尝过柳如是亲自做的糕点，但还是一下回忆起了那种熟悉的味道。</p>

柳如是待他吃了几口糕点，终于开口问道，“方弟，你今日突然来河东院，所为何事呢？”</p>

方原饮了一口茶，正容说道，“我想江南日报全文刊登关于虚君实相、两权分立的方案。”</p>

江南确实流传着关于方原会实行虚君实相的风声，但怎么个具体实施法，连她也一无所知，因事关军政大事，她也不便相问。</p>

眼下方原既然主动提出，柳如是忙追问这个虚君实相，两权分立的具体细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