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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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正想着怎么和她说，外头就传来声响，“将军，不好啦，萧家被抢了！”</p>

赵全和齐大有进来，说：“坏事了，一群人将萧家抢了，我们的人知道的时候，萧家的房子都被烧了，现在兄弟们都去了，将军，你也去......”</p>

赵全原本开着嗓子，这回一瞧见沈约，又见戚英姿站在人家屋子门口，便用肩膀耸了齐大有一下，“哦，也不是很紧急，抢都抢完了，没事，没事。”</p>

齐大有也是有眼力见儿的人，跟着附和，“对，没事，没事，这事不急，不急。”</p>

戚英姿蹙眉，萧家被抢了，怎么不急？她还想再问几句，那两人就争先恐后走了，齐大有这时候的脚步也是蛮利索的。</p>

戚英姿搁下东西，拍了拍袖子，“沈大人，军中有事，我去看看，沈大人请自便。”戚英姿跨出门槛，大步往外头走，又忽然想起甚么，“哦，您的午饭我着人给您送来，您......”</p>

“我同将军一道去。”</p>

“嗯？”戚英姿侧目。</p>

沈约道：“我同将军一道去看看。”</p>

萧家是当地大户人家，萧家有一个大学士在嘉靖朝任官，宁波萧园则是萧大学士弟弟的产业，沈约路上听赵全介绍了几句，等戚英姿急忙忙带人往萧园冲的时候，沈约道：“戚将军稍慢，约有话要说。”</p>

“有话就说，有屁就......”戚英姿扭头，见到沈约温柔的脸，立马放缓了语气。女将军送上一副笑脸，“不知沈大人有什么话要说？”</p>

沈约道：“听赵统领介绍，萧家被洗劫，好像不是海盗所为。”</p>

戚英姿看赵全，“你说的？”</p>

“我......那个......”赵全支支吾吾。沈约道：“戚将军，萧家如果是被仇家寻仇，或者是被其他商人报复，这类事情该归属宁波府衙管辖，绝不该将军参与其中。我朝的武将没有权利干涉......”</p>

沈约有一大肚子的大道理，戚英姿睃他一眼，沈大人也正看着她，“除非戚将军还能给出别的解释，约洗耳恭听。”</p>

“咳”，戚英姿不自在地扭开头，本想哄一哄骗一骗就算了，可这新来的兵部主事好像不吃这一套啊。戚英姿撸一下自己的长，沈约道：“戚将军不说的话，约只好如实向马大人汇报了。”</p>

戚英姿和沈约之间暗战了几个来回，赵全想要插嘴，齐大有将赵全往边上一拉，两人往路边上去了。沈约眉目精细，戚英姿瞧他，心道，这大太阳底下看他，真是经看，跟工笔画似的，人家是江山如画，这人也长成了一幅画。</p>

戚英姿的眼神在沈约身上打了好几个转儿，沈约也好脾气，任由她打转儿，末了，才问一句：“戚将军的说辞想好了吗？”</p>

“没。”等说了没有，戚英姿才现自己又被诈了，她仰起头，“沈大人多心了，哪有甚么说辞，末将对朝廷一片忠心赤胆，绝不会哄骗上峰，沈大人千万不要误会末将。”</p>

戚英姿说谎的时候，脸会不自觉泛红，她一张脸从脸颊红到耳朵根底，沈约也不点破，只道：“既是如此，那约只好向马大人陈情此事，因此事涉及在朝中为官的萧大学士，事关重大，约只好请示马大人做主。”</p>

初夏午后，烈日之下，戚英姿的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她看赵全齐大有，“都给我滚过来，跑那么远做甚么？”</p>

沈约颇有耐性，戚英姿并非世故奸猾之人，这个女将军，一点子事情都写在脸上。赵全与齐大有慢悠悠挪过来，戚英姿踢赵全一脚，“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说，你自己说究竟是怎么回事。”</p>

赵全抠了抠头顶，“那我说了啊。”</p>

“说。”</p>

“其实也没甚么，就是萧家仗着上头有人，萧园管事的说他们大伯是朝廷的大学士，便仗着萧大学士的名头和海上的人做生意。”</p>

“海上生意？”沈约蹙眉。</p>

赵全道：“沈大人有所不知，海上做生意的不止一家，几乎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家都和海上的人做过生意，萧家就是，他们主要是出口瓷器和纸张，再从海盗手里买香料，萧家有钱到甚么程度，他们在杭州府和南直隶都有个香坊，叫甚么‘檀宫’。”</p>

“南直隶的香坊大大有名，听说咱们整个南边的香料都是南京檀宫散出去的，因萧家生意做的大，海上的人都想和萧家合作。”</p>

戚英姿道：“赖苞就是萧家的主顾之一，他们一个在海上和日本家族打交道，一个在岸上和江南豪富们做交易，一海上，一6上，两家人承包了浙江这一片的海上贸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