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呦呦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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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有你的帖子，贝参将问你好些了吗？”杨秀拿一个信封新来，心道，这贝兆楹和马世远在一起呆久了就是不一样，过去哪有甚么帖子，都是叫人来喊一声，如今成了高等人，拉帮结伙都用帖子了。</p>

沈约接过，上头就两句话，一句是听说你醒了，第二句是，醒了就去烟波楼吃饭。</p>

沈约折了信，戚英姿从外头进来，她今天穿着将军服饰，头顶上有红穗，烈日下看她，英姿飒爽。戚英姿瞧沈约，“沈大人，你要出去啊？”</p>

沈约说：“贝参将邀约吃饭，烟波楼。”</p>

其实沈约完全不用告诉戚英姿他要去烟波楼，可他说了，他想告诉戚英姿的是，我对你无情，你也切莫对我有意。</p>

果然，戚英姿愣了一息，就眨眼间的功夫，女将军点头道：“那就去吧，路上太阳大，当心晒伤了。”</p>

沈约留了心，他便会去捕捉对方脸上的情绪，戚英姿有错愕，他看到了。既然看到了，沈约点头，说：“那约去了。”</p>

戚英姿站在通道口，沈约一来，女将军让开，两人错过去了。</p>

米千里和刘若诚都在屋子里看着，米千里冷笑，“没见过嫖姑娘嫖得这么理直气壮的。”</p>

刘若诚回一句：“你去嫖姑娘的时候也没见背着谁啊。”</p>

沈约去了烟波楼不假，他在那里有了个相好的，贝兆楹管沈约和徐乐乐的关系叫，‘情人’。徐乐乐自己也承认，自己就是个情妇，是宁波城里所有出得起钱的男人的‘情妇’。</p>

但沈约不喜欢这种叫法，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徐乐乐，既然是喜欢，那还怎么能叫‘情人’，叫做‘伴侣’会不会更恰当些。</p>

徐乐乐可不管这些，男人们包装自己有爱情，似乎有了爱情他们就嫖得比别人更光明正大些罢了。‘哼，自欺欺人！’徐乐乐端着五月底六月初新出的点心果子去招待人。</p>

沈约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茶，人似乎不是很舒服，想要去后头呕吐，徐乐乐要跟着去伺候，沈约不愿意，男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不愿意自己有一点点喜欢的女人瞧见自己的丑状。即使非要瞧见，那也是在女人爱上他之后。</p>

“你就是徐娘子？”</p>

有人来了。沈约在后头听着，这人的声音，好像是。</p>

“您是戚将军？”</p>

戚英姿来了？沈约没有出声。</p>

“我能和你聊两句吗？”</p>

“当然”，徐乐乐从善如流。</p>

耀眼的阳光从开着的门口穿入房间，徐乐乐道：“将军是为沈大人来的？”</p>

“我......”戚英姿说：“他大病未愈，你适当对他好一点。”</p>

沈约在里头瞧不见徐乐乐和戚英姿的脸，当然也瞧不见她们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听戚英姿道：“他需要一个忠心的女人能分享他的秘密，也需要一个温柔的主妇照顾他的衣食，徐娘子就很温柔。”</p>

徐乐乐嘴唇动了动，大概还想说些甚么，戚英姿道：“我知道他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但我希望你们能互相喜欢。”</p>

说完，外头就没声音了。过了很久，沈约站直了些，走到外面的时候，戚英姿果然已经离开了。</p>

沈约从内室出来，徐乐乐笑，“我可不是沈大人的家室，将军刚走，大人要不要去追？”</p>

“戚将军，请跟我们走一趟！”戚英姿一出了烟波楼，就被人围了，女将军侧目，“你们是谁？”</p>

“戚将军犯了军法，这就束手就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