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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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已经走了，如今要务是保住家中兵马。唯有多保住几人，才能在之后乱战中，多占一分生机。</p>

还有子苓，只盼须无能尽早带她后撤，避开敌军。无暇在想其他，田恒挥出了手中长戈，与面前敌人战在一处。</p>

待在后方大营中，楚子苓只觉心头不宁，眼皮直跳，简直坐立不安。</p>

“大巫可是忧心阿兄？”田须无说话倍加谨慎，分毫不敢透露自己知晓两人私情，“这才刚刚出阵，想要分出胜负，怕不要几个时辰……”</p>

几个时辰还是少的，那可是双方兵马合计上千辆车乘的会战，打上一两日都是寻常，哪会轻易觉出胜负？</p>

“齐侯可是亲自上阵，不会不出什么危险？”楚子苓忍不住问道。</p>

田须无讶然：“谁敢伤君上？”</p>

这话倒是让楚子苓没法作答。是啊，晋鲁卫三国，都是卿士领兵，没有国君参战，因此四国乱战里齐侯位分最尊，在这个讲究军礼的时代，实在没多少人敢伤他性命，闹出恶性国际纠纷。</p>

可是不会死就行了吗？楚子苓脑中闪现的，是无数让人胆寒的画面，田恒可是在中军的，要是齐侯真出了什么问题，身为亲卫，最先要守在前面的可是田氏兵马！她可不想无咎因为那好大喜功，不知节制的齐侯负险。</p>

然而此刻，万般焦虑也没了用处，楚子苓捏紧了双拳，立在营前，远远眺望前方的军阵，只要再等上几个时辰就好……</p>

谁料这一望，让她的眉头都竖了起来：“须无！前方怎地乱了？！”</p>

田须无一惊，也凑上前去，但见壁垒之外的旷野上，出现了滚滚烟尘，还有无数攒动的人头。那可不是收兵回军的模样，而是……</p>

田须无长大了嘴巴：“糟了，溃兵了！”</p>

这才多长时间，怕是还不到一个时辰，怎地就溃兵了？前方是怎么打的，君上如何了？！</p>

然而千般思绪，此刻也来不及细想了，田须无立刻道：“快撤！若是溃败，营垒不保！”</p>

真正的溃兵，是无法守住大营的。很快敌军就会冲入营帐，夺取辎重，那时又是溃军又是敌人，就逃不脱了！</p>

被那少年一把扯住，踉跄奔出两步，楚子苓突然站定脚步：“我要乘兵车！”</p>

田须无毕竟人小，被她拖住了脚，不由顿足：“这时候还管什么兵车牛车……”</p>

楚子苓却用力摇头：“必须是兵车！我要让人看到这身妆容！”</p>

她今日不是更易行动的男装打扮，而是穿了巫袍，绘了墨面，任何人见到她的模样，都能猜出她是个巫者。这是田恒交代的，也是让她保命的法子。然而此刻，这幅模样，能保的应当不止一人！</p>

“快寻辆兵车，让所有役徒拿上兵刃，随我同行！”楚子苓高声道。</p>

大溃时怕得是什么？不过是被无头苍蝇一般的溃兵冲散，若是以她作为中心和旗帜，定能让田府那几百个杂役找到主心骨，而几百人围拢撤退，说不定又能裹挟更多的人潮。她不知道前方的战况如何，但是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而她能够依仗的，也只有这身巫袍了！</p>

必须要更多人看到才行！</p>

田无须哪能想到她竟如此大胆，但是少年并不蠢笨，很快就明白这番作为的用意。他咬了咬牙：“我也要随你同车，持盾护卫！”</p>

战场上是有流矢的，万一被追兵赶上，就算没人敢杀巫者，说不定也会出现流矢伤人。这一身巫袍，可是没有铠甲防护的，一旦中箭，不堪设想！他可是答应过阿兄照顾大巫的！</p>

楚子苓这次倒是没有迟疑，点头应是。很快，护卫就驾着兵车而来，楚子苓、田须无，连同一名甲士登车。好在女子和孩童占不了多少重量，否则车怕都提不起来。</p>

立在车轼边，楚子苓深深吸了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立乘车辆，还是辆战车，谁曾想过，身为女子的她还有立乘的一日。握着车轼的双手抖个不停，然而她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高亢嘹亮：“吾占出了生路，随吾冲出去！”</p>

两月以来，这些役徒曾不止一次，见大巫救回了那些必死之人。现在大巫正在车上，说要带他们突围，谁不会从？！众人高举兵刃戈矛，齐声呼喝，随着那开始奔腾的兵车，向着营外冲去。</p>

“大巫，要去何处？”田须无也觉热血沸腾，高声问道。</p>

“寻人多的地方。”楚子苓紧紧咬住了牙关，大溃之下，只要能成建制的，应当都是精锐。他们不能跟无头苍蝇一帮乱闯，只有跟着大队，才有可能寻到庇护，寻到田恒。</p>

烈风吹起了黑色的巫袍，鸦羽般的长摇曳舞动，那立在战车上的身影，很快就吸引了已经开始溃逃的杂役、辅兵，那竟是个巫者？！他们要随大巫同行！</p>

如同一块磁石，人潮汇聚在兵车前后，浩浩荡荡，向着远方奔逃而去。</p>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致师”就是后世那种两员大将战前单挑的最初版本，一般是单车出击，到敌营抓个俘虏，然后大摇大摆回来，还有边弹琴装逼边打的，也有车左车右抓人，御者在那边刷马的，反正怎么酷炫怎么来，比后世单人匹马有趣多了。</p>

休息了一天，今天是不是特别粗长啊？</p>

昨天体检忘带身份证，复联3又看的窝火，忧桑躺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