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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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这是假的, ”柳五姑娘收回了手指，慢条斯理道，“人血和猪血我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贺兰局主这幅样子，让我瞧着不太舒服罢了。”</p>

人血和猪血分辨的出来？贺兰叶的思绪瞬间被柳五姑娘的话给带偏了，她忍不住仰起头看了柳五姑娘一眼。</p>

一如之前打扮的柳五姑娘头戴帷帽，幔白垂纱落下，将她容貌遮盖, 她青色长裙边沿不沾泥土，就算在这山野之前, 也还是一派贵族仕女的优雅。</p>

这样一位高官人家的女公子，怎么会分辨的了人血和猪血？贺兰叶越觉着柳五姑娘奇怪，只是出于尊重，并未问出口。</p>

“贺兰局主这般行径是为了躲避公主的追逼？”柳五姑娘弯腰把她胸前血流成河的模样看了个仔细，帷帽上的垂纱飘落过来，也沾上了一丝鲜红。</p>

提起这个, 贺兰叶深深叹了一口气。</p>

身后的柳五姑娘明显是好奇, 绕到贺兰叶正面，脚下小心避开血迹蹲了下来，透过垂纱能看见她笑吟吟地：“局主若是不介意, 先说与我听听？”</p>

之前生的那桩事, 贺兰叶是觉着没有脸提及的, 只是她现在多少要求着柳五姑娘, 坦诚相待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p>

她也未迟疑，整理了下语言，把刚刚的经过言简意赅概述成短句，告诉了柳五。</p>

柳五许是蹲的累了，她随手用洁白的衣袖拂了拂地上的一个石头，而后坐下，抬起手拍了拍，满口称赞：“五皇子当真有皇家风范，玩的一手仗势欺人！”</p>

胸口插着染红的短刀的贺兰叶盘着腿毫无坐姿，她看看自己又看看坐在石头上都还一副优雅的柳五，默默缩了缩脚尖。听着柳五的评价，她也跟着拍了拍手道：“以往只知道五皇子温文尔雅，今儿也算是长了见识了。”</p>

柳五笑吟吟转了话题：“所以贺兰局主现在是走投无路，打算与我成亲了么？”</p>

贺兰叶觉着这种说法不好，她婉转道：“在下只是在努力寻求生机，毕竟在下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p>

柳五颔：“正巧了，我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应付。”</p>

见贺兰叶不解，柳五好心解释了一句：“楚阳候世子闹到我家去了，要是我再不成亲，只怕真要被逼着与他成亲。”</p>

说罢，柳五摇头叹息：“今天本也因此烦闷出来散心，却不料就这么巧又遇着了你，看来是天注定要我们互帮互助了。”</p>

柳五的这话让贺兰叶眼前一亮，她端正了坐姿，言辞认真：“在下绝对会全心全意帮助柳姑娘！”</p>

柳五透过帷帽玩味地看了贺兰叶一眼，她悠悠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的合约就算是……生效了？”</p>

“自然！”贺兰叶也怕夜长梦多，眼前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抓住了，只怕她真的要变成奇华公主的禁|脔了。</p>

“如此甚好。”柳五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贺兰局主，你我二人本也是合作关系，与寻常夫妇不同，之间必然要有些约束，以及成文条例才对。”</p>

贺兰叶对此毫无异议：“应该的。”</p>

她在柳五眼中是一个男人，这种事情就算是双帮，那也是柳五会吃亏些。作为女方提出这些能够保护自己的条例也是应该的。</p>

柳五见贺兰叶答应的爽快，帷帽下的眸闪了闪，而后用一抹浅笑隐了去：“条例最好相对，贺兰局主也可以从今天起好好想一想。”</p>

“好。”贺兰叶点头应了。</p>

“时间不多了，为了防止出现不一致的地方，我们最好先对一对口供……咳，”柳五微微咳了一声，含糊了两个字，淡定继续说道，“关于相识相知，乃至于决定成婚的一切。”</p>

贺兰叶不假思索：“在下之前出镖护送柳姑娘回临阳途中，对姑娘一见倾心！”</p>

这个想法是她在决定与柳姑娘继续之前提议的时候就想好的。她作为一个男人，理应以主动的姿态站在这件事情中。</p>

“不妥。”柳五挑眉，“楚阳候世子与我们同行，他清楚你对我的态度。若说你对我一见倾心，太没有说服力。”</p>

她顿了顿，道：“反过来，我对你一见倾心，百般讨好，你对我从心软到日久生情。”</p>

贺兰叶思索了下，现果然柳五的说法比她说的要更符合实际一些。只是……</p>

“柳姑娘，若是这么说，一则对你清誉有碍，二则……”贺兰叶眸一沉，脸色阴郁，“在下担心奇华公主对你有所不利。”</p>

奇华公主说好听点是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一个手中握着大权而无所顾忌的凶器。</p>

她可以凭借着自己得天独厚的身份所带来的权势，任意对人进行一切欺压。哪怕柳五是柳丞相家的孙女，那也是两个少女之间的事情，不至于闹到长辈面前。那这种时候，柳五自然就是吃亏的那一个了。</p>

柳五老神在在：“多谢贺兰局主关心，奇华公主那边我自会想办法应对。”</p>

与一个公主相抗衡，这种事情明显是在为难柳五，也多亏柳姑娘人好心善，愿意鼎力相助。</p>

贺兰叶对柳五的印象从走镖时的阴晴不定古怪性子的妖孽慢慢转变成了一个慈悲心肠的活菩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