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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中,官道上。</p>
四周一片寂静,温度更是降到了一天之中的最低点。方圆百里之内无声无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熟睡了一般。此时已是后半夜,即便是出来觅食的夜行动物们,也都疲劳不堪,纷纷准备回去休息了,谁会想到,这时候还能有活物到处走动。</p>
咯噔咯噔……</p>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寂夜的沉静。</p>
一支队伍,披星戴月,踏风破霜,走在这官道之上,散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感。这支队伍,总共有百人之多,兵士将领尽皆骑马。他们甲胄精良,举止规整,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目之所及,有车辆两乘,均是贵木精雕之物,被保护在队伍之中,显得十分醒目。</p>
刘德景等五人,此时分别坐上两辆车中,心思不尽相同。</p>
蔡邕与蔡文姬坐在前方的车上,两人经过了这一晚的折腾,早已是疲惫不堪,没多久便睡下了。虽说这后半夜更冷,但是此刻他们所坐的车子,又岂是之前所能比较的。虽说外表上不怎么看得出来,然而车内却是裘皮为衬,锦棉为里,覆盖在车厢四周。不但使得厢内柔软至极,而且向外透气极佳,还绝不会透风。这样的装饰使得车内温度一直保持在一个恒定的情况之中,竟和高档客栈的上等客房没有多大区别。</p>
蔡文姬所盖的毯子,据刘德景所说,乃是羊绒所制。而且所取的只是羊颈部那一小撮最软的绒毛,使得整张毯子蓬松,细腻,柔软,看似不厚,却是极为保暖,蔡文姬躺在其中,竟似被暖阳微照一般,说不出的舒服。这样的东西,即便是在京师之中,她也从未见过,自然是知道价值不菲。然而虽是几番推辞,却架不住刘德景倔强,最后还是收了下来。</p>
这一觉,虽然依旧颠簸,但可谓是蔡家父女二人出门之后最为踏实的一觉了。</p>
另一辆马车之上,气氛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三个大男人分列坐着,中间还放着一些食物水酒。</p>
许久未见,刘德景和陈到自然有着太多的话要说,另一旁的苏获虽然不怎么搭得上话,但是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听着这两人闲聊往事,却也乐在其中。</p>
两年多来,京师的状况果然如刘德景当初所猜测的,生了巨大的变化,总体来说可以归纳成几件事。</p>
先便是当时同在忘忧祠的人,各自有着不同的境遇。</p>
事之后,卢植果然没几日便被追责太学失职,藏经楼失火之责,本要罢官配,但的确是如同李巡当初所说,最后因为九江蛮族叛乱,这罪便暂时记下,改任他为九江郡太守,用以平乱去了。后来卢植到了九江,不出三月便平乱结束,谁知他不仅没有请功领赏,反而因身体原因辞职回家了,这事儿在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p>
听到这里,刘德景淡淡笑道:“老师虽文武全才,却是一门心思要研究经典,打仗这种事,又不喜欢。他会这么做,倒不奇怪。”</p>
“可不是嘛,据说李大人还三番五次劝说他履军职,以求来日再换,但都被他拒绝了。不过若非气节如此,又怎么可能做我们兄弟的老师。”陈到喝了口酒,笑道。</p>
至于卢植后来又被朝廷招任议郎,以编纂《东观汉记》的事情,就没多少可说的了。</p>
听完陈到的叙说,刘德景点了点头,又眼睛一闪,问起了曹操来。陈到对这曹操,看来到是没多少好感,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大体上来说,忘忧祠事之后,曹操杀了蹇图一事便传开了。中常侍蹇硕哪儿受得了这份气,于是联合几人,一起弹劾了曹操。但由于碍于曹嵩的关系,虽是弹劾,却并非罢官,而是明升暗降,将他调到了顿丘去当县令。</p>
只不过,这趟出来之前,坊间有所传言,似乎宦官们正在拿曹操的哪个亲戚准备开刀,也不知真假就是了。</p>
“京官之中,又有几人没点荤腥?要想挑刺,容易得很。”刘德景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想当年那曹节就欲以曹操为突破口杀曹嵩一个措手不及,但谁想被忘忧祠的事给耽搁了,想来这二曹,在这两年会有一番血战啊,只是不知谁会笑到最后。”</p>
“管他呢?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陈到冷哼了一声。</p>
“怎么看你火气这么大,那曹操惹到你了?”刘德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p>
“惹我?我算什么?平头百姓一个,又岂会被他看上眼。只不过那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当初忘忧祠事后追责,那曹操竟然将所有的事情,推说是老师与忘忧祠的口角之争,然后引的骚乱,而他自己则只是维持秩序继而被卷入而已。若非如此,李巡大人都还能说上些话,让老师不至于出外带兵耽搁了两年。虽说他果断狠辣,本事不凡,但是这般不敢担当,只会推卸责任的小人性格,我陈到看不惯。”陈到骂骂咧咧的,又猛的喝了一口酒。</p>
“好了好了,你身上还有伤,少喝点,也别火气那么大,知道你陈到大侠义薄云天,缓缓。”刘德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p>
一旁的苏获看着刘德景一副大哥哄小孩的样子,也不由得一乐。</p>
陈到顿时脸一红,又不敢说刘德景,便转头骂道:“苏获,你个老小子,有吃有喝还堵不住嘴吗?笑什么笑?再笑就给我下去!”</p>
“是是,我不笑,我不笑。”苏获多大的人了,又岂会和这叛逆期还羞臊的小子一般见识,连忙笑着不说话。</p>
看着他这模样,刘德景也是心中一暖。这些年在外尽吃苦了,虽说妙尘子对她疼爱有加,天柱宫以及任家也是对他无比亲切,但毕竟要做的事情太多,这些人又都是一个个的大人物,又如何能让他放松下来?除了那个不着调的小丫头之外,刘德景所能感受到的都是巨大的压力。</p>
但和陈到在一起,他的确是松弛了不少。这少年,论天赋,那绝对是罕见中的逸才。虽然天赋异禀,却绝不傲慢做作,更兼性格直爽,骨子里就透着一股暖意。让人和他在一起如沐春风一般,很难不会有舒服的感受。</p>
见陈到此时一脸的尴尬,刘德景也是笑了笑,随即把话题给岔开,问起了洛阳的近况。</p>
这一问之后,他的眉头便紧紧地皱在了一起。</p>
西宫的大火,烧掉的不止是一座华丽的佑央殿,也不仅仅只是那庞大的西宫。地面上的建筑,怎么都好,毁灭了之后,大不了重修便是。但是只有刘德景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这场大火,最严重的后果,便是坏了洛阳的龙脉。以至于这几年灾厄横行,天下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龙脉损毁的结果。</p>
但是,在此之中,有一件事却让刘德景上了心。</p>
“陈到,你是说,去年六月,西宫大火遗址,有黑气突数十丈,飞入温德殿?”</p>
“是啊,这事儿在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说那是七色炫彩龙死后的怨魂所化,形成了黑龙煞气破天,怕得不得了。”陈到无语地哼了一声,说道,“后来灵帝还派专人去那诵经了四十九日,真是见了鬼了。”</p>
“是吗……”刘德景不知为何,突然眉头一皱,沉吟了起来。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隐隐之中却有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生起一股恶寒,让他浑身不禁毛,手也微微抖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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