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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贝过的叙述,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逐渐揭开了一角。</p>
原来当初那阳球不仅是拜访了执金吾府,同时还行走了多个部门,给予了官员们大量贿赂。阳球在这些人面前虽然不曾说过什么,但混迹官场的,又岂能不是玲珑心窍之人?虽然明面上大家都没什么说法,但私底下却认定阳球要在流放路上将蔡邕一家置于死地。虽说对于蔡邕,他们也多有同情之心,可这事儿涉及到了王甫、曹节、程璜、张让等一众最为核心,权势最强的宦官们,谁又敢多说些什么。</p>
但由于杀死订册钦犯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便有中常侍的指示,押解之人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些金帛便以舍身犯险。因此阳球也识趣地并未提及这方面的要求,只是要求押解军士走得慢一些,在几个城邑多停留片刻,对于生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即可,其他的事他来处理。</p>
由于蔡邕获罪中常侍这事儿早已在天下传开,百姓们有感于蔡议郎的正直敢言,所以这几个衙役心中有愧,也是一路上对蔡邕一家善待有加。但是,自从进入太原界后,便有陌生人在途中驿馆找上了他们,通知了忻县下手的消息。</p>
为了让自己狠下心,这几日衙役们故意各种找茬,就是想断了对蔡邕的恻隐之心。毕竟,那阳球残忍暴虐之名早已是名满京师,如果蔡邕不死,他们这些军士回到洛阳,也必定全家难以幸免。</p>
蔡邕看着他们,心中也是酸楚不已。一路上,这些人对自己虽然不算很好,但是也算得上敬重有加。自己也自问没亏待过这些军人,却没曾想他们均心怀祸心。但一想到他们的苦衷,又不得不感慨,利益与危险的双重压力之下,任谁都难以保持正义之心。平民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朝堂之中呢。</p>
想到这里,蔡邕自配北境以来一直堵在心口的那个结似乎解开了一些,他起身走到军士身边,将他们一一扶起,询问起一些细节。军士们此时还哪敢有所保留,一股脑的把知道的都抖了出来。</p>
看到蔡邕这番举动,任昂并没有阻止。虽说他并不认可,但是蔡邕和善温厚之名也早有耳闻,会这样也并不奇怪。等蔡邕详细问完士兵之后,任昂眨了一下眼,淡淡地开口说道:“看在蔡大师的份上,我就暂且饶尔等小贼一条命。毕竟,你们死了,倒的确对大师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p>
四人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磕头感谢不止。可任昂此时却是不着痕迹地挑了挑嘴角,说道:“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接下来的话,先听完了再谢也不迟。”说着,他看向朱县令,道,“县令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p>
朱县令愣了一下,看了那四人一眼,但依旧有些犹豫。</p>
任昂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身为看门狗,却不知兔死狗烹的道理,愚蠢至极。‘专启者,兹钦犯蔡邕一行,解于北荒,必过阳曲……’”</p>
任昂话还没说两句,那阳曲县令顿时磕头如捣蒜一般,急忙大叫道:“大,大人英明,可这事与下官真的无关,下官……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而已。”</p>
“责任在谁我自有定数,不要废话。”任昂双眼一眯,说道。</p>
“是!我知道,我知道……”朱县令缩了缩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连忙继续道,“蔡大人的车队到达我阳曲县前两日,便有一名京师来的官员,在……在狼孟大统领的陪伴下,持一封密函见我。上,上面所写就是大人方才念的那段……信中告诉我务必在阳曲留住蔡大人等人两日,并使人诱使他们走北道,过,过……收债林。”</p>
“什么?”蔡邕闻言一惊,“我们的路线是你们安排的?!”</p>
“阳曲县到忻县,共有三条官道,北道过收债林,可算是最为凶险的选择,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不过,事情还不单单与此吧?朱县令,你说说,到时候你们打算怎么对付蔡大师一行人?说原话。”任昂解释道。</p>
“这,我真的没有参与其中,我只是奉命随后去收拾现场而已。这一切,都是京师的人和狼孟他们谋划的!我只是隐隐听到他们说,要在收债林,尽……尽皆杀之。”朱县令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最后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即便是这样,也被在座之人全听在了耳中。</p>
“什么?!”贝过是第一个失声叫了起来的人,顿时失控一般地转身冲到朱县令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叫道,“尽皆杀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当时打算把我们也一起杀了?!”</p>
朱县令被他抓着,也是一脸无奈叫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不管是京师,还是狼孟,都比我大了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p>
“你!你!”贝过顿时气得浑身颤抖,直接疯似地抽了朱县令一个耳光,随即几乎崩溃一般掩面大哭起来。是啊,朱县令口中的事实彻底地把他刺激到了。他万没想到自认为接了一个肥差,现在却自己也成为了被灭口的对象。现在的局面,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横竖都没有活路,搁谁身上不崩溃?</p>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你们自以为的肥差,一开始就是一条不归路。”任昂看着他们,毫无怜悯,淡淡地说道,“只不过朱县令,你就没想过,这一行人如果真的死在了路上。那他们在阳曲县无端多呆的那两日,会变成什么东西?”</p>
朱县令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毕竟是读书人,脑子自然比那四名军士转得快多了。听了任昂的话,他眼珠子快一转,猛地急忙匍匐在地上,大叫道:“大,大人,朱民知错了,是朱民当时利欲熏心,方才干出这种蠢事,请大人指条明路!”</p>
“还是那句话,兔死狗烹,连这等粗浅的道理都不懂,枉自你读了那么多书。关于你们的问题,我之后会做决定,先带下去吧。”</p>
说着,任昂又看了一眼那名萎靡的男子,淡淡一笑,道,“至于你嘛,倒是个意外的收获,没想到本想打只兔子,却好运地打了只獐子回来。看来,孟楚不出点血是不行的了。把他也一并带下去,好好看管。”</p>
“是。”家丁们一行礼,便带着几人退了下去。</p>
等人散去,蔡邕连忙抱拳行了个礼,感激道:“任庄主如此大恩,蔡邕在此谢过了。若非庄主点破这点,恐怕我蔡邕至今还蒙在鼓里,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p>
“蔡大师客气了,其实即便我不挑明,你也不会遭这伙小贼的算计。”任昂目光一转,看着陈到笑道,“看这模样,陈到小兄弟应该是早就知道内情的了。”</p>
陈到闻言一怔,随即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任大哥你连这儿都看出来了,真是让人无语啊。其实我也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只是暗中见过这几名军士鬼鬼祟祟地和各地的官员接头,一路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看那收债林截杀之人,却对他们又毫无避讳,反而是一直有些困惑。直到今天方才真正明白了原因。”</p>
“那是,这定计之人,层层策划,层层灭口,还动用了江湖之中的力量,论心机倒的确是不俗。若非我一直关注着此事,恐怕也会被瞒过去。但即便是这样,却也没想到这人会面子大到让狼牙卫都为之卖命的地步,以至于算错了过程,差点酿成大错,是我任昂的疏失啊。”</p>
“狼牙卫?那是什么?”陈到不禁好奇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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