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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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沛不知道怎么回答。</p>

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哭出来了。</p>

她见过他沈南城酷酷的模样，冷淡的模样，嚣张暴戾的模样，耍无赖坏坏的模样，却从没见过他红着眼眶脆弱的模样，情绪濒临崩溃。</p>

“我恨他！”沈南城甩下一句，突然扑到简沛怀里，脑袋埋在她颈侧，双手箍着她肩膀，将她紧紧压向自己。</p>

突如其来的拥抱，简沛下意识要推他，手臂刚抬起，耳边就传来他压抑的呜咽。</p>

本是推拒的双手慢慢落在他后背，变成了轻柔安抚。</p>

“没事的，没事的。”她说。</p>

沈南城借杆子往上爬：“沛沛，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互相照顾。”</p>

后背上上下安抚的手停了动作。</p>

察觉到后背松开的手臂，沈南城心头一紧，下意识收紧动作，不想要简沛离开。</p>

不要，不要拒绝，不要走！</p>

他屏住呼吸身体轻颤，像是等在宣判的犯人，生死全由她掌控。</p>

沈南城小2o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处于弱势，将决定权交给对方。</p>

你说生，我就生。</p>

你说死，我就死。</p>

由你决定，只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p>

简沛还是推开了沈南城。</p>

沈南城蹲在地上，仰着头看向简沛，目光凉凉，比窗外的雪还甚。</p>

他在等她的解释。</p>

为什么拒绝，是他还不够好，还是她根本就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p>

两人无声对峙，一个仰头执拗，一个低头沉默。</p>

周遭的空气凝滞一般，看似平静，却压抑着汹涌的漩涡。</p>

“沈南城。”简沛轻轻开口，看着他的眼神专注认真，“你知道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p>

这是什么问题？</p>

沈南城皱眉，下意识认为简沛在敷衍。</p>

神色间多了几分不耐，他压抑着脾气：“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有什么意味？”</p>

沈南城的不耐烦落在简沛眼中，她垂了垂眸，琥珀色的眼眸不复光亮。</p>

没有意味吗？</p>

在一起不是意味着承诺吗？一生一世永不分开的承诺。</p>

简沛又不说话。</p>

长久的沉默，让沈南城的耐心寸寸消耗殆尽。</p>

他站起身，在简沛面前来回踱步，然后走到窗户旁，用力撑着。</p>

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p>

因为太过在意，所以舍得不说重话，也怕自己的脾气伤到她。</p>

简沛抬眸看着沈南城的背影，心头堵，其实她想说点什么的，只是性格使然，向来温和内敛的她说不出激烈的话。</p>

楼上室内空旷，简沛却觉得局促。</p>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站起身想要离开：“我走了。”</p>

走！</p>

沈南城受到刺激一般猛地转头，目光不可置信。</p>

简沛重复一遍：“我要走了。”</p>

沈南城控制又控制，压抑又压抑，结果还是没忍住。</p>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p>

身高腿长的人气场强大，还有些咄咄逼人。</p>

“简沛，我哪里不好？”</p>

压抑的情绪即将爆。</p>

整个世界像一个巨大的地雷阵，仿佛一转身就会碰到引线，将人炸得粉身碎骨。</p>

空气里漂浮着情绪，令人心悸。</p>

中午明媚的阳光穿透玻璃，打在简沛身侧，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纤弱的影子。</p>

沈南城看得那道影子，又开始忍不住心软。</p>

他撇过头，制止自己的心软。</p>

站在他面前的简沛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住，而是突然俯身，低头仔细看了看他的脚。</p>

语气惊讶：“好大啊。”</p>

沈南城生气了，往后退一步：“简沛，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p>

“我没有。”简沛气势蓦地凌厉起来，“沈南城，在一起的原因可以是喜欢是爱或者责任，但独独不能是独孤，你孤单寂寞就要找个人陪伴吗？”</p>

沈南城烦躁的转身，使劲抓了把头，他就不明白了，简沛为什么要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复杂。</p>

“简沛。”他问，“你喜欢我吗？”</p>

简沛垂眸：“我不确定。”</p>

“试试就知道了，我们交往，你努力喜欢我。”沈南城很有自信，“你会喜欢我的。”</p>

“试？”简沛抬眸，平静的眸子中有细微的波动，“若是喜欢不了呢。”</p>

“那就分开。”沈南城咬牙。</p>

他话音一落，简沛瞬间变脸，她像一只暴躁的小兽：“感情也能试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决定好，如果以后注定要分开，那为何还要在一起，伤人伤己。”</p>

“沛沛？”沈南城惊讶她的激动。</p>

简沛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沉声：“我要回家了。”</p>

沈南城看她一眼：“我让赵平送你。”</p>

“谢谢。”</p>

“不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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