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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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的表姐, 在北欧念完心理学博士后回国展。这次景妈妈的意思，除了对表姐生活上帮助之外, 最重要的, 是帮表姐解决婚姻大事。</p>

景妈妈难得唠叨, 下午又了封邮件给景安，上面详细陈述了她对表姐终身大事的各种要求和安排。</p>

余桑在一旁看着，差点笑出声来。她头枕在景安的肩窝, 侧脸蹭着他的脖颈，“你妈原来这样和你交流。”</p>

景安淡淡地回：“从小就是。”</p>

他们一家，还真是严肃的可怕。</p>

余桑歪着脑袋，手指在屏幕上，“第一条, 身高不得低于188？”</p>

“景钰178。”</p>

余桑呛了一声，手覆在景安的手背继续往下翻, “总资产不低于……1个亿？”</p>

“和景钰相当。”</p>

“表姐这么强？”余桑回。</p>

“有人推荐么？”景安交际圈虽宽但大多都是点头之交, 对于景妈妈提出要推荐相亲对象的要求着实头疼。</p>

况且, 景妈妈还列了这么一份清单给景安。</p>

余桑想了很久, 附和景妈妈严苛条件的也只有，“林东榆其实挺适合的。”</p>

景安的手指滞住，“林总？”他警觉的偏头看余桑, 眼神里的醋意几近漫了出来。</p>

余桑忍着笑有意逗他, “对他, 身高188, 资产上亿, 人也挺有责任心。”</p>

景安噤了声，双眸紧紧对上她的，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是么？”余桑嗤笑一声，捏着他的脸颊，“但是我家小景，身高19o，资产也上亿，人嘛。”</p>

她仔细打量一番，“又帅又可爱。”她的爪子揉在他的脸上。他由着余桑的爪子□□，脸上依旧面无表情。</p>

合上电脑，半响他终究忍不住，嘴角抿开一点笑。不知对着哪里轻轻低喃了一声，“确实。”</p>

余桑：“……”</p>

*</p>

景钰是下半晚的飞机，余桑趁着还有时间，去了一趟局里。朱胜光的案子要开庭，三组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p>

“朱老师这次，应该是死刑吧？”</p>

余桑咬着吸管，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听他们聊。末了，他们才想起余桑好像一直都在，难免问一句，“余警官，你认为呢？”</p>

余桑摇了摇头，苍白地笑笑，“我也不知道。”</p>

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错了。贩毒的是老六，害人的是老六，最后被大众唾弃的，却是朱老师。</p>

但法律就是法律。</p>

这是余桑人生中最后一次见到朱老师，她坐在监狱的广场上，很安静地读一本书。</p>

见到余桑，她深陷的眼睛亮了一下，手指卡在两页之中。</p>

余桑现，她在读《圣经》。一本黄旧脱皮的老书，在她手里却着明耀的光。</p>

“朱老师，下午好。”她简单又匆忙地打了一声招呼。</p>

朱胜光抬眼，问余桑，以一种平缓冷静的语调：“书里说，每个人都是带着罪恶降生于世。”</p>

“那么我的罪，是什么呢？”</p>

她的嘴唇裂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她的罪到底是什么？余桑回答不出来。</p>

说来她在杀老六之前，确实没有任何错。是这个喧闹拥挤的世界，对她不公。</p>

余桑转身走了，最后都没有回答出朱胜光的问题。朱胜光坐下，凝睇着余桑的背影。待夕阳沉下去一点时，她霍然阖上眼。</p>

那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行使做人的权利，流泪。顺着今天在她眼角边呼啸而过的风，迎着她短促结束的，这一生。</p>

“后悔么？朱老师。”余桑问。</p>

朱胜光笑了，“只是那本书，写不完了。”</p>

“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点遗憾。”她将那本《圣经》递给余桑，“不是么？”</p>

余桑静默了，她接过那本书，不再敢看她的眼睛。</p>

*</p>

余桑赶到机场时，景安已经站在那里。他个子很高，蠢蠢地举着一块牌子。</p>

见到余桑，他仿佛松了一口气。“景钰还没出来么？”余桑踮脚，踩在栏杆上四下张望。</p>

今天是假期，机场的人格外的多。余桑很快就被隔壁的胖大叔挤到一边，她正想说什么。人群中伸出来一只手，而后，她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p>

余桑仰头，现景安佯装若无其事地看向一旁，他的一只手扣着自己的肩头，很紧很紧。</p>

余桑噙着笑，对着手机上的照片帮着景安看。不多久，机场口涌出一波人，一个高个苗条的女人，在那群人中显得格外的扎眼。</p>

景安家的基因，的确异常优秀。景钰戴着大黑框墨镜，冷冷地立在原地。</p>

见到一只挥手的余警官，她愣了几秒，摘下墨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