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几时给我戴的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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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帝香嫔的殿内，宫墙上与宫墙内剑拔弩张。</p>

“报答？”暮成雪冷笑道：“你‘报答’我的，不也是你想做的么？那又何谈‘报答’呢？”</p>

石飞白又叹了口气：“小暮，我不想和你吵架。”</p>

暮成雪笑了笑，百媚丛生：“好，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p>

“三天前，我听说宫内出了盗案，又听说这盗贼很快被抓住丢进天牢。这本是诛连九族的大罪，皇帝陛下却留下口谕，叫人不许动他性命。</p>

“这事好生奇怪，我为此特地进宫问了问皇后娘娘，皇后虽知有这么个人这么件事，却竟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p>

“我不由得十二万分地好奇，用暗线一查，方知这进宫盗物被丢进天牢的人就是你——石飞白。</p>

“我想问问，石飞白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p>

石飞白：“小暮，我不卖药的。”</p>

暮成雪靠住栏杆，双手抱胸，随意一摆，风姿绰约：“是么？以你的功夫，大内侍卫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何非要入狱一遭呢？</p>

“然后我又查了一下，原来十数年前，你们族有位大祭司也关进过幽水宫，似乎死在里面。你涉险进入天牢，难道不是为了查看他有无留下秘密的蛛丝马迹么？”</p>

石飞白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小暮，你真是神通广大。”</p>

暮成雪笑：“过奖过奖，我在这宫里下的功夫不少。偶尔来收收果实，也是人之常情。石飞白，你族中不死秘药的传闻，当真不假么？”</p>

不死秘药？</p>

这四字传入一直在假装昏迷的完颜斜烈耳中，心神震动。</p>

古代帝皇，无有不追求长生不死的，可是在大宋的后宫里听两个江湖人物谈这个话题，着实是……诡异。</p>

震惊的不只是他，石飞白也突然脸色大变：“你确实神通广大，我一点都没有过奖。只是难道我们非要在这说这事吗？”</p>

暮成雪俏脸如霜：“那我是不是能当作你是默认了？”</p>

石飞白像是缓了过来，恢复了漫不经心的口吻：“传闻而已。你这么聪明，不会当真吧？”</p>

暮成雪显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不管是不是传闻，这东西我都要了！”</p>

石飞白无奈地道：“小暮，你不要为难我。况且，一个传闻已令我族中受难至此，你又何必……”</p>

完颜斜烈的叙说到此为止，因为他被一块石子打晕，醒来已在宫中某个隐秘之处。他听见的那些话，也变得似真假幻。</p>

而与完颜斜烈分手之后，青二十七花了几天的努力，才把他说的这些事推出脑海。</p>

她不知道暮成雪是否知道她来的那个时空的事情。</p>

但无疑，暮成雪抓住了她所触知的线头。</p>

以暮成雪的性格，此事无论真假，她都会离开临安弄个明白。</p>

若是子虚乌有，她本来就要低调避过汗青盟锋头，暂时离开、以待卷土重来的时机，原来就是她计谋的一部分；</p>

若是真的，若是真的，她的野心，又何需局限于一时一代，她有的是时间！</p>

所以，放了一把火烧掉解语轩的人，必然是暮成雪自己。</p>

只是暮成雪，你的人生非要如此不可么？你到底是有多爱刺激和冒险？</p>

虽则我说不离，你说不弃。但这样的局面，我们终归要分道扬镳，我终是不可能陪你到最后。</p>

…………</p>

青二十七怅然不已。</p>

她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把握暮成雪的心思，她觉得自己真是无用之极！</p>

可她又能怎么办？</p>

山夹水，水过山，飕飕林响交，惨惨石状变。</p>

近似于放逐的这一程山、这一程水中，青二十七努力把思维放空。</p>

在心底，她也知道终有一天还是要去解决那些对自己来说太难解决的问题，可是这一程，还是先不要想好了。</p>

她再次成功地屏蔽掉临安的一切，一心一意地向明水县而去。</p>

只是有时候夜半安歇，听江水流、听山风响，干净的夜空似乎浮现出白天天干净的眼神，她便深深地感到自惭形秽：</p>

白天天，我希望自己能像你这样冲动又纯粹地活，如果我能像你一样直面自己的情感、对自己坦白，我的际遇会不会有所不同？</p>

可我终究是我啊！</p>

灰心归灰心，心里还有那个人的残影。</p>

青二十七决定把这一切交给时间，却又担心这样的自己终于是会被那个心中有她的人嫌弃，她怕来不及等把那个人赶出心里，他就不再爱她了。</p>

但要她急赶慢赶地赶到他身边，她也做不到。</p>

她到底是想要什么呢？她到底是要矫情到什么时候呢？</p>

…………</p>

青二十七柔肠千转，脚程不慢可也不算快，但一重山一重水的，终于是到了明水县。</p>

明水县是座山中小镇，四周有山围绕，与青二十七之前常住的江南景色迥异；然牵马入镇，那虽则大战当前、人心惶惶，可各人人生还得继续的调调，却是哪哪都一样。</p>

一路上，青二十七用蹩脚的画技一笔一笔地勾勒出了记忆中的白天天，开心的、爽朗的，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白天天。</p>

白天天，你真的在这里么？你等的人是完颜斜烈，可是却等来了我，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p>

光是想像一下她们重逢的景相，就让青二十七开心至极。</p>

她拿着白天天的画像到明水县最热闹的市集去。</p>

明水县是小镇，本来人口就不多，白天天不会易容之术，如果她真的在这里，总得出门买东西，无疑越热闹的地找到她的胜算越大。</p>

很幸运，青二十七很快地便找到了白天天。</p>

虽则一进入市集，她就几乎被众人的目光穿透而过——也是，路上为了轻便起见，她又扮作了书生模样。</p>

且说青二十七的尊容，做女人时算不上特别漂亮，扮成假男人却颇为俊俏。如此俊俏的年轻男子出现在这宰羊那杀鱼，东挂猪头西摆菜的市集，自然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