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道州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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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你二人守住宁远县，确保战利品安全。”</p>

费长统一一照办。贺虎臣心中一动，“总镇，我们守城，你去哪？”</p>

张时节一笑，“当然是去会一会这位群盗中的奇男子。”</p>

……</p>

永历三年腊月二十，西元1650年1月21日。</p>

广州，两广总督衙门。</p>

守序用小杯品着早茶，面前的木几上摆放有6色点心。</p>

两广总督杜永和粗豪地抓起一壶茶，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盏，尽显秦军武将本色。</p>

“大统制，杜某北人，不习惯南方人喝茶的方式，见笑了。”</p>

守序微微一笑，“制台请自便。”</p>

杜永和放下茶盏，“我听说海南的兵在道州打出一个大捷？”</p>

“确有此事。”</p>

“捷报做得花团锦簇，真是一篇好文章。”</p>

“制台过奖。”</p>

“你们倒是帮了瞿式耜的大忙。”</p>

守序淡淡回应道：“互相帮忙而已。”</p>

杜永和重重哼了一声，“我还听说，你们又引来一大波流寇。我辈做鞑子时，不见这些人来复广东，我辈反正后，倒是一个个迫不及待来抢广东了。”</p>

这话李元胤也对忠贞营说过，代表了广东军人集团的态度。成栋部下对纷至沓来的友军很不爽，两个省资源养那么多兵十分吃力，人越多分到的蛋糕越小。明军调军堵御，甚至牵动了抗鞑前线。</p>

按照南明的防御布置，瞿式耜防御湖广方向，成栋部负责江西方向。</p>

瞿式耜的主力部队焦琏、滇军沿湘江、灵渠呈梯次布置，次要关口交给曹志建等别部。</p>

广东明军主力沿北江梯次布置，阎可义守第一线南雄府，罗成耀守第二线韶州府。</p>

袁时中现在驻扎在湘粤边境，与广东省仅一岭之隔。为避免小袁营闯入广东，威胁北江的补给命脉，明军不得不分兵，罗成耀紧急增援韶州府乐昌县，堵住九泷十八滩。杜永和对此有所不满可以理解。</p>

“杜制台不用担心，小袁营我来安置，不会进入贵军的防区。”</p>

“希望大统制说到做到。”</p>

”一定。“守序随身夹起一块糕点，“味道不错，制台府里厨师手艺精湛。”</p>

”大统制若是喜欢，我在广州再寻觅几个好厨子送到琼州。”</p>

“哦，制台好意我心领，不过不必麻烦了。我吃惯了行伍饭，不讲究。倒是上次对制台说的建议，你考虑的如何了？”</p>

“你要的香山县事关蠔镜澳的夷人，杜某必须慎重。”</p>

讨价还价的来了，守序道：“我只要香山城和香山县令，广州海防同知和巡海道还是制台的人。你们与佛朗机人的生意我更不会干涉。”</p>

“大统制非要香山这座弹丸县城何用？如果没有海贸，香山不过海中一穷僻岛县。”</p>

守序很坦然，“当然是为了人口，逃到蠔镜澳的汉人那么多，不如就在香山县上船去南洋。”</p>

“我可以给你香山县，作为交换，我要婆罗洲一整条江。”</p>

“没问题，拉让江是婆罗洲最长的一条河，也是我们与文莱的界河，全归制台。”</p>

杜永和：“我今年就会派人去开拓南洋的领地。”</p>

守序：“我要在珠江买船。”</p>

杜永和点头道：“我们互相配合。”</p>

守序站起，笑着伸出右手：“祝我们合作愉快。”</p>

杜永和与守序握完手，缓缓问道：“如果万一，我和兄弟们去南洋安身，贵国能给我什么职位？”</p>

“你们开拓的领地可世袭，我国保障你们私人财产的安全。职位我只能保证你们进入婆罗洲地方议会，能否进国会，我说了不算，得靠制台和将军们自己努力。你们开垦的种植园越多，属下的人口越多，在婆罗洲的地位也会越高。”</p>

杜永和是丘八，只相信实力，“知道了，我会与兄弟们商议的。”</p>

守序离开总督衙门，坐进四人抬的轿子。入乡随俗，守序不想太高调。</p>

如何在接下来的两广战局中攫取最大的利益是守序最关心的事，广东军阀集团实力强劲，手中可以交易的筹码着实很多，守序拿出了婆罗洲最大的一块地盘。</p>

守序在脑中把广东局势又过了一遍。</p>

李成栋殉国后，广东集团并未分裂，杜永和尽力保证了内部完整。他团结将领，排除李元胤的影响，根据才能实力分配任务，尽量让大部分人满意。</p>

阎可义出身凌炯的黄河河防军，在成栋军中是旁系。杜永和命他顶在南雄最前线，与江西绿营兵连日交战。可义对此并无怨言，只是要求杜永和确保他的军械军粮补给。杜永和也尽力满足。</p>

李元胤虽然进不了广州，但他占据了行在肇庆。杜永和肯定不管行在的事。</p>

董方策有些不服杜永和，他守在德庆州，也是个大军头，隔着肇庆杜永和更不管。</p>

罗成耀出身左良玉，也是旁系，杜永和让他守韶州。成耀很不高兴，他哭着说：“凭什么你们去广州快活，留我在韶州拼命。”说归说，成耀无法抗拒杜永和的命令，不情不愿守在韶关。这其实是个隐患。</p>

杜永和尊重了潮州郝尚久的权威，事实上不再干涉潮州的事。郑成功与郑鸿逵全军登陆，包围潮州城，郝尚久不是对手，只得苦苦支撑。。杜永和无心也无力救援，郝尚久不会等死，这是第二个隐患。</p>

惠州总兵李士琏不是成栋的派系，他原来是田仰手下的中军，勉强算是出身刘泽清部，也是个不安稳的因素。</p>

杜永和切实抓在手里的是广州府。</p>

广州府有守序最渴望的目标，佛山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