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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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林府，位于陕西布政司最北部，是大明九边重镇之一：延绥镇的驻地。</p>

此处与毛乌素沙漠交界，也是黄土高坡与鞑靼军过渡区域之一。</p>

数日后，仲逸与程默终于进入榆林府地界。</p>

按朝廷的旨意，他此次只是前来了解民情、将地理风貌详细记录，作为与鞑靼军交战的参考。</p>

榆林府各衙门也接到旨意，不过只是为他在四处走动，提供便利而已，顶多派出几名差役随行护卫。</p>

至于其他权利，诸如在博野县、大同府时，传唤询问衙门文武官员，甚至有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的随行协助办差，就都没有了。</p>

按照师父所说，此次西北之行，要‘以退为进、以静制动’。</p>

现在看来，这将是一场悠闲、无趣的差事。</p>

至少，在表面是如此。</p>

“仲翰林，我还是叫你仲大人吧，这里不比翰林院，若是被人听到了，又说我乱了规矩”。</p>

程默缓缓下了马，再次整整马背上两个大包袱：“有必要带这么多书吗？就仨月的时间，光这些书都看不完，还如何办差？”。</p>

在翰林院时，程默就是仲逸的杂役，除了端茶倒水、安排日常行程外，还要负责外出随护。</p>

不过在京城，所谓的外出，其实还在城中，像此次走这么远的，还是第一次。</p>

“默大哥，此刻日头正高，前面那个山头风景不错，咱们上去看看，如何？”。</p>

仲逸笑道：“来的路上，你一直在说自己的武功有多高、多厉害，能否让本翰林开开眼界？”。</p>

“那你，武功嘛，我自是会的”。</p>

见仲逸骑马沿山坡而上，他急忙解开绳索、跨上马背，追了上去。</p>

好大一块地，视野极为开阔，仲逸感慨道：“要是在京城有这一块地，怕是三辈子都够吃了”。</p>

果真办差用心，了解民情，说起话来，都是精打细算的口吻。</p>

“一块地，就够吃三辈子？你去京城问问，若是拿三块地，换个翰林院的庶吉士，恐怕都要挤破了人头”。</p>

玩笑一番后，程默已从马上取下那柄佩刀，稳稳立于地，一脸的肃穆。</p>

“后背之风、劈山挑打；八步十三式、阴阳开合奇；左右挥腰刀、合手助力妙；平刀合手八分力……”。</p>

片刻之后，程默一通举刀挥舞，口中却念念有词，这架势，简直一个高手正对他的弟子-----言传身教。</p>

只是这刀法实在不怎地，都没有叫喊声出彩。</p>

“绝杀刀法十八式，演练完毕”。</p>

程默收刀上前道：“请仲大人训示”。</p>

仲逸双手后背，来回踱步，不时微微点点头：‘嗯，不错，若做个衙门的差役，完全够格。不过，要说高手嘛，还是……’。</p>

呵呵。</p>

程默一脸尴笑：“什么都瞒不过仲大人法眼，我这都是和父亲的一个老友所学，也是按照口诀来的”。</p>

末了，他又拍拍胸脯道：“不过，就我这身手，对付三五个壮汉不成问题，谁敢对仲大人不利，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大人”。</p>

“算了吧，还是保护好你自己”。</p>

仲逸干脆在草地上躺了下来，望着天空一片蔚蓝，他懒懒的说道：“此次既不是奉旨查案，也不是谈判，没有人对我不利”。</p>

赶了一天的路，程默也重重的躺了下来：“仲大人，说说看，我们此次怎么做？先到衙门露个面？叫他们派人跟随，那样就安全了。别的不说，恶霸山匪不敢靠近咱”。</p>

仲逸再次摇摇头：“不，先不去衙门，朝廷给了我们三个月期限，并未规定具体行程，此次本来就是为了解民情，过几日再去衙门也不迟，就说了解沿路风土人情了”。</p>

这差事，在别人看来，其实也就是拿着朝廷的银子，到处游山玩水而已。</p>

反正都是闲逛，在那都一样。</p>

“那我们就这样游山玩水？若是这样，也该选个县城，至少有酒馆客栈之类，这荒郊野外的，有银子都没处使”。</p>

程默指着包袱道：“说好了，路上吃住，一切开销，都是朝廷掏银子，我还等着跟大人享福呢”。</p>

“看你那点出息，酒菜、住店，能用几个钱？我自己掏”。</p>

仲逸转过身来，一脸神秘对程默说道：“打听一下，这里最大的煤矿，咱们待会儿就去------附近的村子里”。</p>

“煤矿？附近村子？”。</p>

程默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仲大人，你是要勘察煤矿，朝廷要在这里挖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