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识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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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断然否决：“当我们是什么人了？专门倒腾玉石的？还去一个地方，你们这么多人，找个没人的院落，想干什么？打劫吗？”。</p>

仲逸也点点头，似乎很赞同程默的说法。</p>

那兜售玉石之人立刻围了上来，却一脸笑意道：“这位小哥说笑了，我们都是做正经买卖的，怎么会弄出个打劫的事儿来呢？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啊”。</p>

其中一人指着前面的一条小巷：“就是那条巷子，穿过去右拐就到了”。</p>

“确有好的？若是再拿次品来说事，本公子可真要开口骂人啦”。</p>

仲逸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让身后的程默有几分意外：仲大人，还会这样的语气？</p>

见众人已经走出了些距离，程默使劲牵着两匹马，不由侧脸向一旁的茶叶小贩问了一句：“大哥，这些人经常在这一带出现吗？”。</p>

卖茶叶的男子没有言语，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人群。</p>

‘哦，对了，对了，突然想起来，临走时夫人说家中没茶叶了，差点忘了……这不要误事吗？’。</p>

程默拿出五两银子扔在桌上，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就这，你看着称，要好的啊”。</p>

那人急忙起身拿起银子，不由的点头哈腰，连连夸自己的茶叶好、物有所值。</p>

‘要说方才那些人啊，倒是有见过的，不过为首那人，从未见过……这是第一次’。</p>

茶叶小哥的话也不是白问滴，拿不出来一点‘真东西’，门都没有。</p>

程默拿起茶叶，使劲儿用鼻子闻闻，一脸的陶醉。</p>

‘公子，公子，等等我啊……’，牵着马，程默快速向前追去。</p>

……</p>

院子不大，但收拾的还算干净，不像是住人的。</p>

那人说的没错，确实不算远，只是附近几乎没有什么邻居，倒也是个清静之地。</p>

“公子这边请，里面客堂有好茶，马上就给你泡上”。</p>

来到小院，仲逸被请到客堂。程默刚牵好马，立刻有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上来：“这位小哥，把马牵到后院，有上好的草料、清水”。</p>

这话说的，俨然就是一个客栈的架势嘛。</p>

程默摆摆手：“这才什么时辰啊，走的时候刚喂过，这马金贵着呢，要给它梳梳毛才是真的”。</p>

话音未落，这小子手中还真拿出一把毛刷，像模像样的开始忙乎起来。</p>

那伙计模样的人离去后，程默再次打量着院落的布置：除刚刚进来的大门外，再无其他出口。</p>

好在围墙不是很高，以他的身手，要越过去也不是什么事难事：只要稍稍有借力之物即可。</p>

马鞍底下有兵器，这是当初随仲逸去东南福建抗倭时，向戚家军军士们学的：兵器就在马鞍之下，只需一个小小的机关，很快就可拿到手中。</p>

“看你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老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倭贼和鞑靼都不惧，还怕你们几个兔崽子？”。</p>

程默确定安排周全后，便再次拿起毛刷来，从来都没这么认真过……</p>

客堂中，仲逸正被一群人围着，又是好茶、好点心的，照顾的颇为细致。</p>

他也不急着催促，所谓的好宝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拿来便罢，拿不来就算了。</p>

看看这城中‘别样的精致’，都是个很不错的选择。</p>

咳咳，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传来。</p>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将目光投了过去，一名花须有些灰白的老者缓缓走了过来。</p>

看样子，应是这里的掌柜之类，至少，也是个拿事的。</p>

“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p>

老者细细打量一番，而后微微点头道：“公子气度不凡、相貌堂堂，一看就是贵人之相”。</p>

又是这话，都听八百遍了。</p>

仲逸起身道：“晚辈姓王，山东济南府人士，来这里做点小买卖，方才在街上见有人说你们这里有上好的玉石，闲来无事，顺便过来看看”。</p>

那老者再次点头施礼，他心中暗暗一惊，对面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场感，令他似乎有些‘镇不住’场。</p>

“小店倒是有几样东西，就是怕入不了公子的法眼”。</p>

老者向一旁的伙计吩咐了一句，其他闲人纷纷退下，举手投足间，他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额头是一层热热的薄汗。</p>

片刻间，那伙计毕恭毕敬的端上一个木盒来，打开后放到桌上。</p>

是四块外形、大小一模一样的白玉，做工极为巧妙，上面雕刻四副图案，分别是：春兰、夏竹、秋菊、冬梅。</p>

每块玉石上打有小孔，金丝穿线，还有小宝石配饰，看上去颇为精致。</p>

用在若一当铺老姜头处学的经验，仲逸粗略估计：这几样东西，价值在千两以上。</p>

当然，前提要是——真的。</p>

老者起身而来，亲自拿起一块‘春兰’，递到仲逸面前，满脸堆笑道：请公子看看成色。</p>

仲逸心中一怔：这是来考人的。</p>

只恨在若一当铺时，没好好向老姜头请教。他一辈子不轻易收徒，不过对他这位少东家却刮目相看。</p>

原本以为他年纪还小，等过几年沉下心来，老姜头便打算将自己的手艺全部传给他，没想到很快仲逸到了国子监，再到后来的翰林院，</p>

那些手艺，自然用不着了。</p>

‘此玉雕磨不错，能看的出来，这是个好师傅的手笔，不过从透明度、光泽而言，还是差了些，这品质嘛……世面上倒也常见’。</p>

仲逸再次调整光线，确定自己的眼光：“当然，这金丝配线、小宝石倒是不错”。</p>

老者心中再次一惊：果真有些眼光，如此外形与做工，连同金丝、宝石配饰，都没有掩盖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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