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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务本楼外,三个宫装丽人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为首的女子年不过四十许,眉眼却不见多少老相,正是京中气焰正盛的杨氏三姐妹之首,韩国夫人杨玉瑾。</p>
“三娘,至尊今日,何故不在楼中?”</p>
被她问到的,便是姐妹中的老二,族中排列第三的虢国夫人杨玉瑶了,两人相差不过三、四岁,看上去却像是母女一般,就连走在最边上的八娘秦国夫人杨玉珠,表面看着也不如她青春靓丽。</p>
杨玉瑶妙目一转,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大娘缘由有此一问,至尊在何处,我如何知晓,不是该去问小妹么?”</p>
“不过随口一问,你慌什么?”杨玉瑾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p>
“大娘说的,我哪有慌了。”</p>
杨玉瑶下意识地说完,马上就反应过来,大姐是在调侃自己,不由得娇嗔了一声:“阿姊!”</p>
声音又骚又嗲,听得杨玉瑾浑身一颤,连连摆手不止。</p>
“哎呀你都多大了,没得还以为是我家那五娘呢。”</p>
杨玉瑶毫不在意地嘻嘻笑道:“长姐如母么,五娘如今出了阁,你可只有咱们几个妹妹了。”</p>
听她说到已经成为广平王妃的女儿,杨玉瑾的笑容就收了起来,这门亲虽是娘子提起,可谁人不知,背后一定是至尊的意思,杨氏与太子联姻,其中有什么深意,再是没有脑子的人也猜得出来,可是婚姻的背后,只不过是一对男女的朝夕相对,甘苦自知。</p>
至尊在为她们的身后着想,那也意味着,太子接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之势,可自家的族兄,当年得罪得那样狠,是区区一桩联姻能消除得么。</p>
女人,在当权者的眼中,与衣物有什么区别?</p>
“噎,那不是高仙芝么?”</p>
就在两人沉默的当口,一直跟在一旁不言不语的秦国夫人杨玉珠突然开口说道。</p>
杨玉瑶举目一看,果然是族兄嘴里经常提到的那个高丽奴,不禁奇道:“他缘何守在这楼下?”</p>
转念一想,脑子里灵光一现,一招手,将守在门外的一个小黄门叫到身边。</p>
“奴婢见过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p>
“我来问你,至尊今日可在楼中?”</p>
杨玉瑶的话,让这个小宦官身上一抖,但又不能不答,只得伏下身。</p>
“回国夫人的话,奴婢当值的时候,楼里便是如此,后来,高公下来吩咐奴婢去了趟宫外,将高将军等人接引前来,至于大家是否在里面,奴婢不曾见过,安敢胡言,万望恕罪。”</p>
此言一出,三姐妹都听懂了,高力士与至尊形影不离,比娘子还要亲近,他人在楼里,至尊会在哪里还用得着说吗?</p>
“除了高将军,还有旁人?”</p>
小黄门恭身答道:“还有安西来的封中丞和他的一个属下,叫什么刘稷。”</p>
“既然至尊有事,咱们先回府吧。”杨玉瑾打算带她们离开,左右进宫不是什么难事,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p>
八娘秦国夫人杨玉珠习惯了一切都听大姐的,对此自是无可无不可,只不过,转身的一刹那,眼神在楼外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p>
杨玉瑶却没有动弹,而是对大姐欠欠身说道:“我突然记起,与娘子相约去看新排的一支曲子,就先不回了。”</p>
“噢?”杨玉瑾打量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带着八娘和自己的侍女走向宫门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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