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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渭水河边,一早就被全付具装的左右羽林军遮蔽得严严实实,每一处营地者都有相当数量的军士把守着,为的就是防止营中的人逃脱。</p>
得到消息赶来的封常清,身边只带了刘稷等数名护卫,而比他们先到的大有其人。</p>
“封公。”</p>
“哥舒郡王。”</p>
“李中丞”</p>
“程将军。”</p>
除了他这个安西主帅,哥舒翰、李光弼、程千里三人分别代表了陇右、河西与北庭三镇,虽然三人都已换了职,可营中的牙兵,还是他们的麾下,并没有转隶。</p>
四人分别见过礼之后,镇蕃副大都护、青羌节度使、摄御史中丞蓟郡公李光弼向最后到达的封常清介绍了事情的始末。</p>
“诏出中宫,为示公允,事先未能知会,便由高、王二将军领军先封了营地,咱们还要等一等。”</p>
“等什么?”封常清诧异地问道。</p>
“三司、京兆府的人到来。”</p>
原来如此,封常清没有再问,事情明摆着,这是突然性的检查,说明天子已经疑心到了这些入京的边军身上,为止,不惜采取非常规手段,他看着营地外头的那些羽林军士,高仙芝的旗号赫然在目,连他都没有办法差送个消息,可见天子的决心,以及对于那位安郡王的宠爱,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p>
腹诽归腹诽,既然连哥舒翰都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他自然也不会表露出什么,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全都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p>
倒是哥舒翰,招招手将刘稷叫过来,打量了他一番。</p>
“听闻至尊有意调你去逻些城?连镇守使都许出来了,你缘何不应。”</p>
逻些镇守使?哥舒翰的话,不仅让知晓内情的封常清一愣,就连李光弼和程千里也吃了一惊,照这么个升法,只怕到二十岁,这位刘五郎就能升上节度使了,简直堪称奇迹啊。</p>
尤其是李光弼,因为逻些城是他的驻所,若是有这么一位熟知吐蕃内情的猛将坐镇,那是求之不得的。</p>
“五郎没应么?”</p>
让他们这么一瞧,刘稷赶紧解释道:“哪有此事,天子开了口,谁敢不应,多半是以讹传讹,诸位听得差了。”</p>
哥舒翰笑眯眯地说道:“那实情如何呢?”</p>
被阴了,刘稷在肚子里骂了一句,模棱两可地说道。</p>
“叫我任职何处,至尊还在考量,多半不出那几个地方,真要去了逻些城,还望李中丞多多提携。”</p>
此时的李光弼还没那么老成,闻言笑着应道:“乐意之至,只怕封公不愿意放人。”</p>
“某家有何不愿,离了安西,百姓鼓噪而庆,安西少一害,逻些多一祸,李中丞到时,莫要向某抱怨就成。”</p>
封常清打了个哈哈,众人皆是大笑,刘稷被这些人当成话题,虽然不知其意,但也明白,应该不光是闲聊这么简单,哥舒翰看着自己的眼光,似乎别有深意,不会知道了什么吧?</p>
就在他心中忐忑的时候,从长安城的方向,过来了大队的人马,当先的是金吾卫军士,后头不光有京兆府的差人,还有身着短装,腰挎横刀的王府护卫。</p>
四人赶紧结束了闲聊,一齐迎上前去。</p>
等他们近前,一名内侍装束的男子手持绢文册页,在马上喝道。</p>
“奉天子诏命,着寿王瑁,领诸司会察劫案,各部均不得违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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