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三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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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帆城北郊，帝国围攻阵地，凌晨。

滚滚硝烟映照着漆黑的穹顶，远处丘陵下的地平线已经微微发白；精疲力竭的莉莎强拉硬拽着几个困到想死士兵在阵地上竖起了蓝底星环旗，用铁一般的事实宣告这场持续了整夜的突袭战落下了帷幕。

或许是因为瀚土之战的胜利，加上抵达新世界后又太过顺风顺水，最初谨慎到只能用“胆小”来形容的风暴师，越来越看不起殖民地民兵，连带着也有些瞧不起帝国正规军，颇有种“穷人乍富式”的自豪感。

尽管如此，苦战一夜后的全体上下军官们也不得不承认，这帮帝国临时招募的“民兵军团”战斗力和意志力都十分顽强，堪比卡林迪亚之战时的帝国先遣军。

在遭到背刺，外围防线全盘崩溃，甚至成片成片的阵地迅速失守后，经过了最初慌乱的帝国士兵们，并未想风暴师所预想的那样光速投降，反而爆发除了不同寻常的士气，和风暴师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交通壕失守，他们就躲在掩蔽部偷袭，在堑壕拐角打冷枪；被两面夹击就干脆冲出阵地，借助夜色隐蔽摸黑绕后，打光了弹药的步枪绑在尸体上当诱饵让对面暴露火力位置，用临时制作的“投弹器”抛掷火药桶……

最终混战还是变成了安森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让敌人成功躲进了各个掩体、仓和堡垒当，变成了一根根插在阵地上碰不得拔不掉的钉子。

为了清扫这些随时会炸的不定时炸弹，风暴师用尽了浑身解数，采取了相互隔离重点照顾的战术；切断各个“钉子”间的联系，每次攻击只针对一个，集绝对优势兵力和全部火力予以彻底消灭。

这是种消耗大，见效差，还非常耗时的打发，但头严重缺乏重火力的安森也只能这么干——阵地上倒是有不少帝国丢弃的重炮，但笨重的野战炮在堑壕战里效率实在低下。

至于臼炮…两百米甚至面对面的间距，误伤的可能性远大于送堡垒内的敌人集体升天。

原本以为最多两个小时的战斗，结果从傍晚十九点打到了凌晨五点十分，彻夜不休的风暴师集体连轴转，一个钉子一个钉子的歼灭残敌，平均每个营打了四场“攻坚战”，卫兵连连长莉莎·巴赫更是一场不落，参加了所有战斗。

等到天亮，除了大部分重要的炮垒和关键据点投降的投降，升天的升天，座军火和最大的一座粮仓没被攻破，仍然在守军控制之下，两千多名帝国士兵分散死守在里面准备硬抗到底。

这倒不是安森或者风暴师军官们不想——事实上他们很想也很眼馋那些物资——问题是个据点都在地下，炮火能造成的杀伤力有限，强攻注定伤亡惨重。

莉莎倒是想过让其他人掩护自己一个人杀进去，但看到她浑身上下至少八个榴弹以后，负责指挥攻坚战的法比安不由分说就把她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