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监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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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一路向前，围观的人群中发出“噗拉拉”一声响，原来是街上的摊子被人挤倒在地，上面摆放的鸡蛋洒了黄黄白白的一地。</p>

发出一股子腥味。</p>

摊贩正欲上前理论，被身旁的人扯住道：“你不要命了！这都往前去凑？”</p>

摊贩怒道：“那兵丁挑翻我的摊子，我找他要钱！”</p>

抓人的汉子笑道：“今日是大理寺重犯问斩，你要上前，他当街捅死你，给你扣个劫掠重犯的罪名，死了也白死。”</p>

“家里光景不好，指望着卖了这些蛋……”摊贩将未砸烂的鸡蛋拣进摊旁的烂筐中，问道：“胡老三，你今日不在柜上照顾生意，跑来这里瞧什么热闹？你看这挤成什么样，还摔坏了我的鸡蛋！”</p>

胡老三哼笑道：“你没听说？今日要宰个美貌的女娃，我放下生意不做也要瞧这个热闹。”</p>

摊贩叹息道：“可怜...女娃也要杀！她究竟犯了何罪，要被斩首？”</p>

胡老三贼兮兮道：“听说死的是国公府上的妾侍。国公现在还领着大军在南疆血战，必定想不到府上竟出了人命，唉....”</p>

摊贩摇头道：“这……这女娃居然杀了国公他的侍妾……有这等奇事？”</p>

“可不是怎地，我族中兄弟在明府为仆，约莫知道点内情。这女娃是国公出征前亲自领进府来的，赐名明姝，交给侍妾照顾，谁知竟会出这等事？”</p>

摊贩啧啧连声道：“那怎地她会杀了照顾自己的...姨娘？她也下得去手！”</p>

胡老三撇撇嘴道：“还不都是那些高门大院里的恶心事，大约就是忽然鱼跃龙门，有人眼红，便被欺负得狠了才会犯此罪孽。不过杀人的内情尚不可知，我也只是猜测，千万别声张出去！”</p>

摊贩“呸”了一声道：“忘恩负义！杀了好！”</p>

胡老三又道：“女娃在府里无人依仗，其实也可怜。现在国公府那几个侍妾生的公子小姐，趁着国公领兵打仗不在，便要拿她偿命，谁知道内情究竟怎样？你瞧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像杀人犯？”</p>

摊贩哼道：“像不像可不是你我说了算。”</p>

胡老三指着远处刑台上一名锦衣高冠的官道：“你瞧，那便是国公的二儿子明福，领着大理寺少卿的职缺，今日监斩，也算是为母复仇。”</p>

摊贩道：“这女娃儿忤逆不孝，死了倒也应该，只可惜了我这摊鸡蛋……”</p>

话音刚落，觉得有人轻拍了自己后背，他转头回望，竟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站在身后，望着他笑道：“你们知道得很清楚，不如说仔细些与我听，这银子算是听书钱。”</p>

随手从腰上取下一个鼓鼓的荷包递过去。</p>

说得正热闹的两人，瞧老者身后站了十几名身穿短装打扮，青布包头的汉子，哪敢再多话，忙不迭挤入人群中。</p>

老者喃喃道：“别走啊！”</p>

一人躬身低声道：“老爷，人手已经齐备，这就动手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