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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誉拒不招认《闺范图说》是他私自所刻印，竟被刑部的人处以拔舌酷刑。</p>
现在揭帖案和太子案、闺范图说案涉及册立新太子，里面暗引许多处与揭帖如出一辙，遥相呼应，已经被苏彰亲自定做妖书案。</p>
揭帖案，和《闺范图说》被统称为妖书案，经由东厂、锦衣卫、和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共同会审，而东厂的沈一贯尤其跋扈，为了让沈令誉服罪，他事先做了不少布置。</p>
这些都是苏澈一无所知的。</p>
为了给沈令誉定罪，东厂的人将沈令誉奶妈十岁的女人也叫来作证。</p>
此时苏澈与明姝皆在会审正殿旁听。</p>
东厂提督陈矩，其实他是最早带《闺范图说》入宫讨好郭贵妃的人。</p>
他问那小女孩：“你看到印刷妖书的印版有几块？”</p>
那小女孩说：“满满一屋子。”</p>
明姝听后忍不住大笑：“《续忧危竑议》只有短短三百来字，顶多也就两张纸，哪来的一屋子印版。”</p>
苏澈不知明姝为何在此时笑，便干咳两声道：“小姑娘，你好好回话，那刻版到底有几块，你可曾亲眼见到？”</p>
这小女孩神色慌乱，目光害怕躲闪，眼光时不时瞟向沈一贯，很明显是受人恐吓威胁。</p>
明姝一眼便看出来。</p>
苏澈也觉察出不对劲，这个小姑娘言不由衷，她在说谎。</p>
小姑娘听明姝不信，苏澈又问了一句，便改口道：“大约是几十块，我记不大清，总归那刻版在沈叔叔的房内，我亲眼所见。”</p>
明姝又道：“你的沈叔叔本来就是一个大夫，素日研究医学，刻印医书也要刻版，你可识字？”</p>
“不识，但我知道沈叔叔屋内的刻版就是坊间流传的那本闺范图说。”</p>
“小妹妹，说话要有证据，你口中那本闺范图说其实是杨希武大人所撰写雕刻，这是人人皆知的事。”</p>
明姝不想她受人摆布，让沈令誉含冤，便维护了两句。</p>
沈一贯听明姝插话搅浑他的计划，有些不悦，只与陈矩一同喊停了听审，带钟澄来审问。</p>
沈一贯问道：“钟澄，你是何时与沈令誉相识谋划？何时入宫毒害太子？你们背后主使的人可是郭子星？”</p>
明姝听他这么一问，才惊觉，原来他打的算盘是将这个罪名扣给郭子星...</p>
也就是说，他的意图是苏灜？</p>
这沈一贯看不出是谁的人！</p>
苏澈听到这罗一贯口中说出郭子星的名字，也是一呆，哪有人审案直接问名字扣帽子的？</p>
很显然，他在混淆视听。</p>
钟澄也是一身是伤，但咬牙道：“小人不过一介琴师，素日结交都是市井之流，怎会认得大人口中大人？小人曾经是进宫演奏过两回，但也从未与太子有过交流，他与我无缘无故，何谈受人指使谋害？”</p>
明姝是在座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知情人，但对这二人受人冤枉，也无能为力，她不能说出实情，只能尽量给他们二人开罪。</p>
便思索了一会问道：“请问钟琴师，你说你有过两次进宫的时间，分别是什么时候？”</p>
苏泱现在被定性为中了慢性毒药身亡，这中毒的时间不好界定，有可能几个月，也有可能几年，如果钟澄进宫的时间在很早以前，在苏泱身体好之前，也许说得过去，也就能推论他没有下毒的机会。</p>
不过，这慢性毒药的界定时间实在不好区分，也不知是谁想出这么一个名目，用来害人，还真是一害一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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