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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这婆子都是让她们自己做饭,不知道怎么今日这么好心了。不过,有饭不吃是傻子。到这院子里好几日,一直被这样粗暴对待,女孩们都有些麻木了。</p>
“待会,你只吃馒头,别喝粥!”趁这会一片混乱的功夫,方锦书悄悄叮嘱着芳芳。</p>
芳芳点点头,昨夜两人已经说好,今日她都听方锦书的。她没别的本事,就胜在心眼实诚。</p>
方锦书捧着碗,经过那婆子身边时。婆子看着她,便想起因为她少了大笔进账,猛地推了她一个趔趄。没有别的法子,也能让她出出气不是!</p>
方锦书猛然回头瞪了她一眼,婆子看着她如同古井一般森寒的眸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等她反应过来,方锦书已经走到馒头筐前,拿了两个馒头吃了起来,手里的碗只剩下白色的粥底。</p>
“你个小娘皮!横什么横,过几天你就知道厉害。”方才那一眼将婆子吓得不轻,看着她喝了粥便不再跟她计较。马上就要出货了,又不能打骂,只得在嘴上出一口气。</p>
这个院子没有别的出口,昨夜的男子守在门口抽着水烟,耷拉着眼皮犯困。她们要逃出去就必须经过他这道门,男子对院中的动静便不太在意。</p>
放下手中空碗,方锦书趁婆子不注意,拿着馒头溜去了往日她们做饭的灶房,将火折子揣在了怀里。</p>
芳芳看见方锦书偷偷将稀粥给倒回了桶中,也依样画葫芦,只拿了一个看上去喝过的碗,回到屋中。</p>
“赶紧吃!”方锦书小声提醒着芳芳,如果她没有料错,这稀粥里必然有问题。不然,婆子会有这么好心给她们准备早饭?</p>
这么多女孩,想要悄无声息的运去江溪码头,让她们睡着当然要比醒着的容易。</p>
没有粥,干吃馒头实在是件痛苦的事。好在方锦书心头有自己的目标,这馒头也总比昨夜那个冻得硬邦邦的好吃。</p>
吃完了一个多馒头,方锦书便看见其他女孩都慢慢倒了下去。</p>
可惜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大半个馒头,她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芳芳耳边轻声道:“装睡。”</p>
芳芳的心头正觉得奇怪,听见她这样说,连忙照做。</p>
方锦书挨着芳芳也倒了下去,闭上眼睛,手里还捏着那大半个馒头。</p>
只一会功夫,屋子里就没了声息。</p>
过了片刻,方锦书听见门口传来骡车的声音,又有几名男子的脚步声走了进来。</p>
“来,赶紧的都抱去车上。”昨夜那个粗噶声音的男子道:“做完这票好分钱。”几人进了屋,将昏迷在屋中的女孩逐一抱了出去。</p>
婆子守在屋子里点着人数,看见方锦书侧身昏倒在草褥子上,恨恨地上前踹了她一脚,“小娘皮的!叫你瞪我?”</p>
这一脚她下了死力,正好踢到方锦书的大腿软肉处。头脸不能损伤了,这种暗伤却是无碍的。交货时匆匆忙忙,也来不及验得这般仔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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