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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季泗水慌得立即起身,手忙脚乱之下,打翻了放在案几上的葡萄,圆嘟嘟的葡萄滚了一地。</p>
“我没事,你别紧张。”见他如此慌乱,韩娘子笑道:“这还早呢,只是刚有些感觉。”她在宫里时,不是没见过妇人产子,知道这个过程漫长,因此这会并不紧张。</p>
“我……我这就去让稳婆来候着,再去请一名大夫来。”季泗水大叫:“来人,娘子要生产了,好生伺候着。”</p>
他握着韩娘子的手道:“娘子别怕,我去去就来。”</p>
韩娘子好笑地看着他,道:“我不怕,你别着急。”她这个即将生子的,都没有他那么紧张。</p>
因她体质肥胖的缘故,家中早就请了经验丰富的嬷嬷、稳婆候着,也和医馆里的大夫提前说好,只要韩娘子生产,就请大夫过来坐镇。</p>
她这一发动,整个季家都忙碌起来。</p>
杨柳指挥着小丫鬟准备热水,熬着参汤。待这些准备完毕,便遣人去方家,给方锦书报讯。</p>
“韩娘子要生产了?”方锦书放下手中的针线,喜道:“家中准备的如何了,大夫稳婆可都到了,还缺什么?”</p>
来报讯的小丫鬟年纪不大,是个伶俐的,她笑着禀道:“回四姑娘的话,稳婆前两日就接到了家中住着。婢子出来的时候,大夫也都到了。”</p>
“杨柳姑娘说,一应都准备好了,姑娘且等着听喜讯吧。”</p>
打发走了小丫鬟,方锦书想了想,到了明玉院里。</p>
“这会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司岚笙放下手中的账册,问道。</p>
“母亲,韩娘子要生产了,我这心底有些放心不下。”方锦书说出心底担忧。韩娘子的怀相一直不算好,她和季泗水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方锦书不希望看到有任何意外。</p>
韩娘子是广盈货行的内掌柜,在有孕前时常在方家出入,司岚笙自然是知晓。</p>
方锦书担心她,也是人之常情。</p>
略作沉吟,司岚笙吩咐烟霞:“你去开了库房,将那支老参拿出来。再去跟刘嬷嬷说一声,今儿就去季家候着。”</p>
妇人生产,那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怎么小心都不为过。</p>
老参,只是放在那里备用。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总比需要的时候,现去找要强的多。</p>
“女儿替韩娘子谢过母亲援手。”方锦书感激道。</p>
司岚笙并不知道韩娘子的真实身份,出手相助只不过是看在她和自己有交情的份上。</p>
“跟母亲还这样客气。”司岚笙笑道:“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头一胎,或许是要辛苦一些,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p>
方锦书默然不语,是啊,哪个妇人不是这样过来的。</p>
包括她自己,在前世时生下几个孩子,哪一个不是经历了阵痛?她的那个时候,比韩娘子面临的现状还有煎熬一些。</p>
虽然有太医候着,可在皇宫里要提防的人更多。除了生孩子,她还要分心他顾,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钻了空子。</p>
饶是这样,她也有一个孩儿没有保住。</p>
这会才刚刚午后,刘嬷嬷和烟霞到了季家帮忙,季泗水致谢,知道是方锦书的一番心意。</p>
韩娘子的阵痛时断时续,孩子却一直没有入盆,急得稳婆一头一脸的汗。大夫开了方子,煎药给她服下。刘嬷嬷和稳婆将韩娘子扶起来,下地在屋内绕着来回走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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