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120）：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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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再啰嗦。</p>

芷子正准备离开，却见赵瑜从听松小筑里面闻讯出来。</p>

“小女子见过公子。”芷子敛衽一福，微俯螓首：“不好意思，又来打搅了……”</p>

“还请芷子小姐进去坐坐，里面准备了酸梅汤……”赵瑜的神情倒是不见一点异样，望着自己，两个眼睛只是发亮。无意之中也说明母亲可能有惊，但是无险，若真的闯了山，至少也没有暴露形迹，心里愈发宽慰了许多。</p>

“实在不好意思，公子。”芷子何尝不想再多逗留片刻，只是现在满脑子的都是母亲，不敢再留。当然首先是关心她老人家有没有受伤，那两条狗实在不容小觑。其次又想到娘的暴怒，不就是针对这一位，还能没点顾忌？</p>

“再说也帮不上忙，还请公子鉴谅，来日方长，改日再会……”</p>

“那就喝碗酸梅汤再走吧？”赵瑜一脸诚挚，芷子心里也挺感动。</p>

“多谢公子，夜色已深，”母亲的顾虑也是对的，女孩子矜持点有好处，反正彼此的心意已经各有领受，过多反而易滥。“只怕家母早就倚门而望……”</p>

“那我送送小姐……”赵瑜这一回根本不等芷子答应了，先自迈开步子：“芷子小姐请！”</p>

“公子请！”芷子暗忖若是再加推辞，真算矫情了，于是也就顺其自然。</p>

“赵员外，贱妾告辞了……”</p>

“姑娘走好！”</p>

一路慢坡，缓缓而行，两人没话，其实还真不好说什么。芳儿馨儿他们一大堆跟着，说得客套了，反而容易拉开距离，说得随便了，老娘的训斥犹在耳边。</p>

再怎么慢步缓行，转眼也就出了牌楼大门。芷子先停住了脚步，赵瑜发现没人跟上来也只好停住。</p>

看到他俩似有一种默契，怪怪的，馨儿忍不住想笑，反叫芳儿轻轻拧了一把。</p>

“那贱妾就先行一步了……”芷子不想再在人前出糗，便说。</p>

走了百把十步，有条小巷，拐向宅前，忽听馨儿嘀咕一声：“哟！还在呢……”</p>

芷子不敢回头去看，却是假借调整步态，轻轻一个肘锤送出，正中馨儿的胸腹。</p>

“小姐！”女人的胸部最是敏感，馨儿好端端的一张笑靥立刻扭成了一根大苦瓜。</p>

“快走！”芷子哪里容得她抗辩，坏笑一声，立刻加快了步伐。</p>

果不其然，回到后院，发现东厢房里面的灯已经亮着。</p>

“娘！”芷子虽然已有估测，然而还是控制不住惊喜。</p>

“你们都去哪儿了？”只见老夫人一脸寒霜，端坐在东厢客堂的太师椅里。</p>

“娘？！”芷子依旧诧异，只是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母亲通身上下。“您没受伤吧？”</p>

“这家里谁做主？”老夫人根本不领情，毫无通融的样子：“谁让你们出去的？！”</p>

“娘？！”芷子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是您不辞而别在先，身为人子关心您才是天经地义。莫非对您的出走无动于衷才算正常，这天下岂有此等道理？</p>

“是我在问你！”或许是老夫人被芷子越来越怀疑的目光惹恼了，声色更厉。</p>

“你们都出去！”芷子也恼了，挥手让芳儿与馨儿退出，并示意关上房门。</p>

“你？！”</p>

“娘！芷子有话相对娘说……”芷子这才想起宝剑一直握在手里，连忙放到案上。一瞥之下，发现母亲的青钢剑也已放回剑架上了。“娘，在您的心里，也许有千般无奈何，万般不得已，您也可以继续哄芷子，骗芷子，甚至骂芷子，打芷子，但是您老人家总不能逼着芷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吧？”</p>

“……”秦王玉凤先自怯了，愣愣地盯住芷子。有一些东西也许是注在骨头里的，秦玉凤早就发现芷子身上天生有一种霸道，这一点可绝不像自己。同时这也是她对芷子身世质疑的一个重要佐证，真所谓贵人自有天相，这可不是一般人通过后天所能踅摸得来，至少她秦王玉凤这一辈子就甭想。</p>

“您刚才明明是换了夜行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