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57）：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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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再啰嗦。</p>

赵瑜没想到小乐会有这么一番感慨，暗道莫非是她的老爹与当今皇上有什么了，已经让她有了预感？都说高处不胜寒，皇室宗亲之间的关系尤为血腥。</p>

“不不！我只是在想，您以公主之身，怎么可能身陷囹圄？”</p>

“瑜哥差矣！”不知为什么，小乐突然变得非常激动。“真所谓高处不胜寒，小乐总觉得自己的头上早已悬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剑，随时随地都可能会落下，而到那时候，小乐必将逃无可逃。也许覃大小姐的今天就是小乐的明天，也许到时候，小乐还真不如她，所以小乐只想享受现在的每一天……”</p>

她停了一下，又轻轻地说：“包括跟瑜哥在一起……”</p>

“小乐……”也许小乐有她的道理，只是赵瑜无法真切体验，只能仰望于人。更不会想到看似张扬得几乎不可一世的姑娘，心里竟还会比自己更多的忧虑。如此看来，动辄四夷天下，也算情有可原，毕竟她的身家性命尽悬于此。</p>

“瑜哥……”</p>

“小乐……”</p>

“瑜哥，抱抱小乐……”赵瑜不敢拒绝，服从之余毕竟又多了几分同情，望着那张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的小脸，心中涌过阵阵柔情，他的眼角湿了，可又不愿人家看到自己出糗，唯有紧紧抱住对方。这时候，他无法不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就因为一个罪臣的曾祖，不也只能改弦易辙，安于山野吗？</p>

温软在怀，赵瑜却不敢有一丝邪念。原本他就有一种戒备，只怕人家一时寂寞，顺道随便找些面首玩玩，即便偶尔有点真情流露，也千万不该当真。</p>

“瑜哥，你真是一个君子……”两人默默相拥了一会，小乐又幽幽地叹了一声说：“不过瑜哥，假如有一天，小乐不是公主了，你还肯这样抱着小乐吗？”</p>

“小乐，每次挨近，我总要强迫自己忘掉你是一个公主，否则宁死也不敢……”</p>

“那瑜哥，你就别把小乐当公主吧……”</p>

“只怕我做不到……”</p>

“别松手，小乐喜欢被瑜哥这样抱着……”赵瑜没法，只好又把手带上了。</p>

“算了……”小乐忽然自己挣开了他的怀抱，苦笑着说：“既然瑜哥的心里比身子还累，哪又何苦呢？不过小乐还是谢谢瑜哥，小乐这会儿感觉好多了……”</p>

顿了下，她又说：“看来瑜哥是个诚实君子，是不是向人家许过诺发过誓？”</p>

赵瑜怔了一下，真该怀疑她的年纪了，十三四岁，怎么会像云心一样啥都知道，不知道的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对方也是一个女孩，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p>

迟疑了一下，便把借用司马相如琴曲誓约的经过择要告诉了她，只是隐去了云心把人摄来摄去的那些细节。同时也告诉她，最后也许是自己老爹有点过分，反正芷子很是生气了，当他期望跟人联曲的时候，对方只做不知。</p>

“莫非真是悔约了？”小乐想着自己本该高兴，可一时也不知为什么高兴不起来。</p>

“我也说不上来……”赵瑜难掩沮丧，幽幽地说。</p>

“真是山盟海誓？还是千金一诺？”小乐扳过他的脸，以便看清他的眼睛。</p>

赵瑜先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p>

小乐又笑了，不过这次笑得更惨：“其实又有什么分别呢？有你如此笃守，只怕比嘴上所有的山盟海誓，还是千金一诺都好，只可惜小乐没有这么好的福气……”</p>

顿了一下，也幽幽地说：“假如有机会见到那位芷子小姐，我一定会帮你告诉她……”</p>

说着，似乎眼圈都有点红了。赵瑜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心里反倒觉得有点亏欠，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替她抹眼泪，这样一来，人家还真忍不住了，索性拉过他的手掌，捂在自己的脸上，呜呜哭了。赵瑜更是慌了，简直不知所措。</p>

好在小乐很快就不哭了，憋了一下，反而又破涕为笑，一面孔的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让瑜哥看笑话了，只怪小乐年幼无知，有点不知管束自己……”</p>

说着，掏出一块丝帕把脸上收拾干净，才说：“还该怪小乐，小乐该说说如何救人了……”</p>

“不用……”小乐自己倒是转得很快，偏偏赵瑜还沉浸在对她的同情之中，所以顺着安慰她的思路，客气话脱口而出。然而话到嘴边就意识到又不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