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M16和AK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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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堡内一片血腥，宛如阿鼻地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浓厚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尸臭味隔着老远就能闻见，让人作呕。</p>

触目皆是尸体，被烧死，被砍头，被剖腹，被剜心，被烧红的铁丝穿过身体，被砍掉四肢……</p>

全村已经找不到一个活着的女人，被日本鬼子侮辱杀害的女人遍地都是。那些尸体面孔上写满了悲愤和不甘，极度的恐惧和恨意令她们五官都变了形。</p>

再往里走，一个小孩的尸体被悬挂在一棵树上。一个妇女的乳F被割了下来。一个男人扑地死亡，他的一条腿被齐根砍断…</p>

……</p>

……</p>

在哑巴的带领下，白飞找到了张月清的家，张月清的父母死了，死状凄惨不忍目睹。白飞强忍着内心的翻腾，和哑巴一起，将他们的尸体推到火堆里后，浑身已经是颤抖不已，手脚不受使唤，只想快速逃离这个人间炼狱。他已经吐了三次，再也忍受不了眼前的恐怖情形。</p>

白飞不禁庆幸将张月清留在村口，以不清楚村里是否残留鬼子为由不准她进村。这情景她要是见到了，就算不立即被吓死也得吓疯掉。</p>

张月清见白飞从村里出来，匆忙奔上来，打问父母的下落，白飞脸色阴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p>

此时，张家堡内到处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号声。</p>

张月清似是知道了不幸一般，俏脸煞白，颤抖不已，往村里冲去。白飞一把抱住了她，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闹挣扎捶打撕咬，白飞就是不放手。好半天张月清安定下来，白飞一看，原来晕过去了。</p>

白飞不敢怠慢，忙掐她人中，将她救醒。</p>

张月清闷哼一声醒过来，在白飞怀里又是一阵哭号，只是不再挣扎。白飞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像哄婴儿睡觉般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柔声道：“别哭了，白大哥会替你报仇，以后有白大哥在，保证没人敢再伤害你…别哭了，以后白大哥会照顾你的…”</p>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白飞也不觉得肉麻，这要是放到以前，打死他也说不出来。</p>

张月清憔悴的俏脸双目通红，眼泪婆娑，抽噎着望着白飞，像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般，搂着白飞再也不愿意松开。</p>

白飞紧紧抱着她。对这个可怜柔弱的女子，他的心里充满了怜爱，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p>

白飞知道当务之急是组织乡亲们赶紧撤离，张家堡已经不安全，几十个小鬼子的死亡，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小鬼子。</p>

当大家简单安葬了亲人，白飞让跟在自己身边的哑巴将张家堡所剩的还沉浸在悲痛中的三十几个人召集起来。</p>

白飞站起来，张月清依然紧紧贴在他怀里。白飞明白她陡逢遭遇，悲伤过度身心俱疲，正是需要依靠的时候，就半抱着张月清对众人说话。虽然这样有点不伦不类，但众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倒也没人在乎这个。</p>

白飞扫视众人一眼，见他们个个双眼像水泡似的，又红又肿，知道眼下最重要是振奋人心，教他们振作起来。</p>

白飞咳嗽一声，沉声道：“众位乡亲，相信大家如今都已经切身感受到了小鬼子泯灭人性的残暴！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是苟延残喘就此意志消沉像只绵羊一样逆来顺受，还是振作起来去杀鬼子为亲人报仇？”</p>

说到这里，白飞突然抬手冲天上开了一枪，大声喝道：“回答我！”</p>

悲痛中的众人被吓了一跳，继而双目喷火，拽紧拳头，挥臂高喊：“杀鬼子！杀鬼子！杀鬼子！”</p>

一众人里，声音喊叫的最响亮的一个，竟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先生。只见他双目通红，面目扭曲，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p>

林家兄弟泪流满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到白飞面前跪倒就拜，悲痛道：“承恩人搭救，又替我们兄弟及乡亲们报了大仇，今后我们兄弟的命就是恩人您的，乡亲们决定跟着你继续杀鬼子，请恩人收留！”</p>

“请恩人收留！”众人都跪了下去。</p>

哑巴见状，也慌忙跪了下去。</p>

“好！”白飞一声大喝，扶起众人道：“我白飞在这里保证，一定会让日本鬼子加诸在乡亲们身上的血海深仇百倍奉还！不过眼下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马上转移。今天杀了这么多鬼子，依着鬼子的本性，不可能不对我们进行报复，因此我们必须尽快转移，免得遭到鬼子反扑。”</p>

当下白飞便指挥大伙开始清理战场，搜集鬼子的枪炮弹药。日军伪军几十人横尸遍野，这其中被白飞打死的鬼子和二鬼子占了一大半还多。</p>

战场很快清理干净，延续白飞的“三光”政策，将小鬼子二鬼子全部扒光，身上所有的东西能用的全都拿走。</p>

一下子多了上百条枪，三八大盖、中正式、驳壳枪、两挺92式机枪，还有五六把叫不上名字的手枪，好像是大正十四年式什么的，反正很乱很杂。子弹若干发。</p>

此外还有两个掷弹筒，以及30几发炮弹。</p>

哑巴满场跑，专门找寻手雷手榴弹，竟然让他找到70多颗手雷和20几颗手榴弹，装了满满三大篮子。看着哑巴满脸放光的模样，白飞赞许的拍拍他的肩膀。</p>

打扫完战场，带武器装备，拉着鬼子从村里抢来准备运走的几车粮食财物，在林老大的建议下，众人朝着山区出发。</p>

在路上，白飞已经弄清楚，此时正值37年夏秋交际，距离日军发动的“卢沟桥事变”过去没多久。日军占领平津一带之后，西线日军又占领了大同。而张家堡所在的县城涞源县距离大同不远，想是日军在为大举进犯山西做准备，派出日军小队在周围搜集物资，因此张家堡才遭了秧。</p>

白飞知道不久之后日军就会南下，一方面继续推进在山西的战线，另一方面准备攻占涿州和保定，打算沿着平汉铁路继续南下。</p>

之所以知道这些，多亏了他小时候在学校学的历史，以及在当雇佣兵几年闲暇无聊的时候看了些关于日本侵华战争时期的书籍。</p>

白飞骑在马上，前面坐着张月清。张月清一直不肯放开他，白飞无奈，也只有抱着她一起上马。</p>

一行人之中，白飞是绝对领导，下面林家兄弟和林先生，在村民心中的威信相对较高，白飞临时安排，三十人分为三组，分别由林家兄弟和林先生任组长，一组负责前面的警戒，一组负责后面。宋先生这一组则负责押运着车马，由于车马较多，所以这一组人数相应分的多一些。哑巴则寸步不离地跟在白飞跟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