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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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吃了一会，小狮子走过来，她阳光照在她疲倦的脸上，她的眼睛被阳光照得眯成一条线。她坐在爸爸身边的小木凳上，用脏兮兮的手拿起一块面包吃起来。</p>

布偶很喜欢这个小妈妈。在他八岁的时候，小狮子来到家中，成为了布偶的第二个妈妈，那时候她十四岁，身高和布偶没差多少。</p>

起初，她不任何人说话话，只是坐在帐篷里抱着膝盖愣愣地发呆。那时布偶才八岁，可已经知道欣赏女孩子的美丽。</p>

小狮子长得非常可爱，脸颊瘦削，嘴唇很薄，鼻子尖尖的。布偶注意到她的眼睛，虽然又大又亮，但是和别人相比，显得眼神空洞。她似乎在回忆，或者在思考，或者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发呆。</p>

“多吃些蔬菜，你现在体内缺乏维生素。”妈妈把一勺蔬菜沙拉倒在小狮子面前的盘子里。</p>

“我不想吃蔬菜嘛。”小狮子说。她把盘子推到了布偶的面前。</p>

布偶非常高兴。蔬菜是他喜爱的东西，布偶很清楚现在自己正处于身体飞快发育的阶段，但家里的食物却满足不了我的肚子，每天的劳动那么繁重，布偶对一切食物都有着渴望。吃饭时，一家都很自觉地给别的家庭成员留出足够的食物，布偶也并不多吃。</p>

小狮子不喜欢吃蔬菜和水果。</p>

布偶说：“谢谢！”刚要吃，却遭到了爸爸的阻止。</p>

“不行，狮子，不吃蔬菜会生病的，你要把它吃下去。”爸爸命令道。</p>

布偶不敢违背爸爸的意志，小狮子也不敢，她不情愿地拿起盘子，吃起蔬菜沙拉来。</p>

午餐很快结束了，布偶只吃了七分饱。上一次吃饱饭是在两个月前。</p>

对于那次盛宴，布偶记忆尤新。</p>

爸爸和“营地”里的其他人外出打猎，他们开着三辆越野车，在远方的群山里狩猎了三天，收获了不少猎物。</p>

猎人们回来时，人们聚集在空地上，各家各户的人全部聚集在那里。</p>

越野车上满载着动物的尸体，肉已经被分割成均匀的份额。人们轮流领取肉。肉按照肥瘦、部位、重量分配，每个人大约分到一千克的肉。</p>

布偶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因为没有冰箱，所有的肉都要尽快被消耗掉，否则很快就会因变质而无法食用。今晚会有一场大餐。布偶家有四口人，会分配到四千克的肉。</p>

晚上，爸爸架起篝火，妈妈把肉穿在树枝上，布偶和小狮子坐在一旁等着烤熟的肉吃。</p>

篝火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迸出的火星在欢快地舞蹈，令人着迷的香味不停滴钻进我的鼻孔。</p>

肉终于烤好了，妈妈把两串散发着香味的烤肉递给布偶和小狮子。</p>

布偶流着口水，迫不及待咬下一块肉，大口大口吃起来。美味的肉香让他感到非常幸福。</p>

“这是什么动物的肉哇？真美味！”布偶赞叹道。</p>

“孩子们是不能知道的。”小狮子突然说道。</p>

布偶看着小狮子，她慢慢咀嚼着烤肉，非常感兴趣似的盯着布偶的脸。</p>

布偶想，她一定知道这是什么肉。</p>

猎豹舅舅是布偶妈妈的哥哥，他是一个令布偶比对爸爸还要害怕的人，他粗糙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左耳旁，特别可怕。</p>

猎豹舅舅有两个儿子，一个叫猞猁，一个叫剑齿，他们的脸上没有伤疤。</p>

猎豹舅舅是一名军官，身上永远穿着迷彩军装，头上戴着贝雷帽，腰间总别着手枪。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大，震得布偶想捂住耳朵。猞猁和剑齿也是军人，布偶从来没有和他们一起玩耍过。</p>

猎豹舅舅每隔一段时间就开着军用卡车到这里，他吼叫着布偶的名字，把树上的小鸟都惊吓得飞走了。布偶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连忙跑出去，他命令布偶把车上的食物、饮用水搬下来，而自己拿着几瓶烈酒和香烟去找爸爸，两个人一起喝酒到深夜，讨论着布偶听不懂奇怪的事情。</p>

快到黎明时，猎豹舅舅满身酒气，冲着黑暗的天空怒骂着一些脏话，把熟睡中的布偶吵醒。他开车离开，马达的轰隆声渐渐远去。爸爸一夜未睡，在疲劳和酒精的作用下，他会睡到中午。</p>

小狮子会偷偷溜过去，把剩下的酒偷偷喝光，再偷几盒香烟藏在一棵枯树的树洞里，用一块树皮掩盖着。那里是布偶和小狮子共同的“保险箱”。他们达成了共同协定，把不能让爸爸和妈妈知道的东西藏在枯树的洞里。除了香烟，小狮子还在里面藏了半盒“松鼠”牌方糖。</p>

用糖可以和别人换许多有用的物品，通常没人舍得吃掉糖。</p>

小狮子喜欢把糖放在水中，等糖融化后把糖水喝掉。爸爸每星期会给她一盒“松鼠”牌方糖，她把糖藏在树洞里，趁着没人时拿出几块来享用。她只分两块给布偶，布偶也不敢自己拿，因为小狮子会揍他。</p>

布偶在树洞里藏了一把小匕首，和一些自己制作的玩具，有木头雕刻成的手枪，还有用碎布做成的小袋子，里面放着我在各地捡来的子弹壳。</p>

黄昏时，太阳隐没在西边的地平线。爸爸和小狮子在玩纸牌游戏，妈妈在他俩身边缝制衣服。他们三个都很投入，没人注意布偶。</p>

布偶蹑手蹑脚走到枯树边，移开树皮，把手伸到树洞里摸索。</p>

树洞口不大，加上光线昏暗，他无法看见里面的东西，只能凭借手指的触觉来辨认物体。</p>

布偶先是摸到了小狮子的几盒烟，然后是“松鼠”牌方糖的盒子，最后，他摸到了一个扁平的、冰凉凉的，上面布满粗糙铁锈的四方形铁盒。</p>

那就是布偶今天上午在土堆里发现的铁盒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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