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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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离承天门前百步之处，诸将翻身下马，再躬身趋前十步，摘下头盔，大礼参拜。马世龙、张宝带领着众将，齐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五千关宁军同时拜伏，除持旗幡前排军汉外只能跪地低头外，人人动作划一，呼声震天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朱由校长在深宫，未曾离开富庶繁华的京师一步，所检阅过的兵马，也只有当初五行卫尤为壮观，可圈可点。至于三大营的演兵，简直惨不忍睹，不提也罢。</p>

看了马世龙、张宝两部关宁军的军容，天启皇帝当下就面露喜色，低声说道：“原来孙老师练出的关宁军也是如此雄壮，也并不比五行卫差多少，看来这两年来，辽东的那近千万两银子并没有白花啊！</p>

有此等精锐镇守辽东，朕还忧虑什么？如果再装备上步枪与火炮，野猪皮哪里敢再生出异心？”</p>

顿时，天子心中对将五行卫调离辽东的担忧消散一空。</p>

朱由校哪里知道，这两支关宁军，其实是经过五行卫精心调教过的，又经过几场血战，军饷充足，已经是关宁军中的翘楚，顶尖地般的存在，跟其他的关宁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这样的关宁军，在五行卫眼中，其实也只是样子货。</p>

天启皇帝站起身来，脸庞泛起一股红潮，来到城墙头，手扶箭垛而立。</p>

在听完关宁军的战报、献捷词后，大肆赞誉了马世龙、张宝一番，当众表彰了两部在辽西几场大战中的优异表现，并且宣布，朝廷日后会优先给这两支关宁军换装，军饷供应也会从优。</p>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关宁军将士们一阵欢呼，承天门下又是一阵山呼海啸。</p>

军中鼓号再度响起，关宁军向西边退去，沿着西长安街缓缓而去。城西早已经为他们安置好营房，休整几天后，直待皇家的赏赐发放完毕，这两支关宁军就该拔营北上，重新回到辽西去了。毕竟，努尔哈赤乞降，很多条件还在谈判之中，没有一支像样的强军镇住是不成的。</p>

“五行卫为何还未进正阳门？是谁在主持调度？”天启皇帝垫着脚朝南边望了望，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班师献捷，当然应该是一军紧接着一军。现在关宁军离开了，却不见五行卫的影子，御前失仪，这安排调度的人罪过可不小。</p>

魏忠贤与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相视一笑，等着看好戏，安排献捷礼仪的是东林党控制的礼部，该倒霉的也是礼部尚书孙慎行（东林党人），不关他们的事。如果能趁此机会拿下礼部，那就更好不过。</p>

就在这时，只听永定门外，黄钟大吕之声远远传来，隐隐歌声中似乎有歌声响起，荡气回肠，虽然传到承天门已经微不可闻。</p>

承天门上，人人色变，礼部尚书孙慎行疾声问：“这又是什么？”</p>

一名为此次献捷奔走办事的心腹擦着头上汗回话：“大人，按了时辰算，现在该五行卫入城了！”</p>

随着关宁军的前入京城，北京城中的欢声扰动，一浪盖过接着一浪的传来。紫禁城上的号角，承天门城楼上的鼓乐，隐隐可以听见。</p>

只有从辽东归来的五行卫五千新老战士，一动不动，如泥塑木雕一般站在萧瑟的秋风中，足有大半个时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