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打你还留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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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轻叹口气，缓缓闭目。</p>

而在朱家桥东边坊市里，被徐四报以厚望的柳福儿正衣衫光鲜的进了最热闹的花楼。</p>

声声丝竹，缕缕清音，女子与男人的窃语混在暧昧朦胧的晕红灯光里。</p>

柳福儿信步闲庭的进来，立刻有眼尖的花娘折身而来，随之还有一缕香风。</p>

柳福儿皱了下，钱老四立刻上前，虎着一张脸，张开蒲扇大的手掌，用力一推。</p>

柳福儿挺了挺脖子，下意识的瞄了眼花娘半掩着的丰腴。</p>

乖乖，这一巴掌下去，该不会拍平了吧？</p>

花娘花容失色的向后歪倒，眼见就要后脑壳着地，才险而又险的被一恩客扶住。</p>

忙着招呼客人的假母急忙过来打圆场，道：“郎君是第一次来我这春香楼吧，瞧着面生啊。”</p>

柳福儿笑着点头，道：“途径此地，听说你这里是此地最好的，时不常的还有新鲜可见，便过来逛逛。”</p>

“郎君慧眼，”假母笑得眼睛眯成线，精光不带死角的瞄着柳福儿上下一圈，顺带着瞄刘护卫及钱老四，尤其是两人身后的两个鼓鼓囊囊，又重得直往下坠的包裹，笑得更真切了。</p>

她笑吟吟的引三人去一雅间。</p>

柳福儿坐在正位，刘护卫立刻从怀里拿了个荷包丢去假母怀里，道：“置桌好酒菜。”</p>

“郎君且稍后，”假母一甩香帕，出去张罗好酒好菜。</p>

柳福儿三人待她走远，便扔了装着石头的包裹，顺着楼梯来到三楼。</p>

此时三楼里面，最大的厢房里正奏着欢快的曲子，鼓点刚要压着节拍应和，银铃更是一阵快似一阵，到最后几乎连成一片。</p>

刘护卫拉开一点槅门，瞄了眼，朝柳福儿点头。</p>

柳福儿朝钱老四一呲牙，道：“四叔，你来。”</p>

钱老四瞪她一眼，提步就把门踹开。</p>

喧闹霎时一惊，所有人都维持在静止的姿势，唯有场中一身穿胡服，神情妩媚的娘子还在兀自旋转着，长长的裙摆飘然蓬起，清脆的铃音在此时分外响亮。</p>

不得不说，这娘子舞得很美，身法也很妖娆。</p>

柳福儿瞄了两眼，便徐步入内，在她停下来之前，悠悠拍了两下掌。</p>

娘子一脸不安的缩着脚，看向坐在上首，尚且不及弱冠的小郎。</p>

两个年纪不大的白面小厮紧张的立在小郎周围。</p>

那小郎嫌弃两人碍眼，一把推开，道：“你谁呀？”</p>

柳福儿微微一笑，来到上首的桌案旁，刘护卫眼明手快，立刻搬来坐榻。</p>

柳福儿坐定，环顾一圈，见都是些乐师一类，便目光落在他身上。</p>

“自我介绍一下，某姓柳，家中只我一个。”</p>

小郎斜眼，打断道：“哪来的狗奴，也敢来这儿撒野。”</p>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脆响，左腮木木的胀痛。</p>

小厮瞧着小郎脸上鲜明的五个红痕呆了。</p>

小郎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到大连点皮都没碰红过，现在这样……</p>

两人泪流满面，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如何。</p>

小郎怔愣的摸上腮帮，不可置信的道：“你竟敢打我。”</p>

柳福儿笑道：“你要不说人话，就不止打你，废了你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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