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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泣道:“我哪里逼他了?我家人生死未卜,我是他们骨血所化,不能做什么,难道还不能哭一哭吗?”</p>
“能,”成女史见她悲怒交加,几欲晕厥,忙如哄孩童一般的点头,又轻抚她背脊,帮她顺气。</p>
第二天一早,柳福儿便知是唐氏的父亲故去。</p>
唐氏伤心太过,已然卧床。</p>
饭桌上,梁帅头也不抬的用罢了饭便走。</p>
虞氏等刘氏跟去,便叫住柳福儿,又打发了其他人,道:“帝都闹出的乱子,你和二郎是不是有份?”</p>
柳福儿耷拉着脑袋,轻轻点了点。</p>
虞氏拉她到近前,道:“你阿耶一直都以忠君爱民为己任,你们这么做,他怎会不生气?”</p>
柳福儿道:“可若不这么做,梁家这些人的命就始终捏在帝都那些人的手里,我不想家人有事。”</p>
“孩子话,”虞氏摇头,道:“只要唐皇在,朝堂就不会散。”</p>
柳福儿抿嘴。</p>
她以为,即便皇帝还在,可一旦离开帝都,身上罩着的光圈就少了大半。</p>
天长日久的,便是梁帅不变,也难保其他人心思不浮动。</p>
倒时皇权不皇权的,可就两说了。</p>
虞氏也知她是为了这个家,虽然欠妥,但也是一片好心,便道:“你阿耶不是个气性大的,过一阵也就好了。只是这段时间,你怕是要受些委屈了。”</p>
“没事的婆婆,”柳福儿勾了勾唇角。</p>
“好孩子,”虞氏点头道:“这事牵连到了亲家公,未免你阿嫂多向,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以后你莫再想,我也会叮嘱你阿耶注意。”</p>
“是,”柳福儿眼睛弯弯。</p>
虞氏摆手,道:“行了,回去歇歇吧,瞧你这眼圈黑的,昨晚没睡好吧?”</p>
柳福儿不好意思的笑笑,屈膝行礼,方才回了小院。</p>
此时,府里皆换下热闹的颜色。</p>
柳福儿换上淡雅的素服,点了柱香,遥拜庆亲王。</p>
因着这事,柳福儿不好出门,便让赤槿代她会司空家拜寿。</p>
汪氏听说这事,也只能叹息一声。</p>
这事要怪就怪庆亲王命不好。</p>
那马什么时候惊不好,偏巧在逃命之时。</p>
又几日,梁帅奉护驾诏令,率大军北上。</p>
梁大驻守汴州。</p>
唐氏从打那天之后,便一直病卧在床。</p>
眼见她一天天憔悴消瘦,梁大的心如在锅中烹煮。</p>
刘氏担心唐氏,将城中郎中请遍。</p>
奈何汤药救不得心病,只能见她如秋风扫过的鲜花,渐渐枯萎。</p>
柳福儿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便时常过去宽慰一二。</p>
但显然效果不佳。</p>
便在这时,戚氏在送来重阳节礼时发来邀请,想请梁家女眷往江陵赏菊登高。</p>
刘氏这会儿哪里有心思,便婉拒了。</p>
不想没几日,便有人来报,马家娘子来访。</p>
刘氏诧异,忙让人请了进来。</p>
待到见到面,才得知,竟然只有马颖一人。</p>
刘氏心里嘀咕,面上慈和的道:“你阿娘和阿嫂不曾陪你来?”</p>
马颖摇头,弯着月芽样的眼睛道:“府里被乱军折腾得乱七八糟,就连树都被拔光了。”</p>
“要不是还有屋子,就跟校场上没什么两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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