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淳朴可爱的人们，还是要守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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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福儿笑了笑，道：“我拿的是我自己的东西，与她们何干？”</p>

司空茂眼神微闪，看了眼汪氏。</p>

汪氏微微点头，表示明了。</p>

司空茂道：“黄家大军还在城外驻扎，你可有把握让他们退去？”</p>

柳福儿摇了摇头。</p>

司空茂面色微重，道：“如此待到破城之时，你和八郎就随护卫一并走吧。”</p>

柳福儿眨巴几下眼，道：“那你们呢？”</p>

“我和你阿娘都活了这把年纪了，早几年晚几年又能怎样？”</p>

司空茂道：“你脑子活，有你在，我们的仇便不怕报不成。至于八郎，”他道：“你那门亲事，孟家要认，你便娶了，若是不愿，你也莫强求。”</p>

这话妥妥的就是交代后事了。</p>

司空八郎面色泛青，想要说话，却也知道以自家护卫水平，也就只能护得寥寥几人而已。</p>

柳福儿抿紧嘴角，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二老不必如此打算。”</p>

“莫不是你有法子？”</p>

司空茂眼睛一亮。</p>

能活着，谁也不想死。</p>

柳福儿笑了笑，没说有，也没说没有。</p>

但这对司空茂来说，已经足够。</p>

他笑着起身，拎了儿子走了。</p>

王氏给柳福儿倒了杯温热的浆水，道：“糕点太腻，喝些浆顺顺。”</p>

柳福儿握着杯子，看汪氏。</p>

汪氏见她眼底的青色，道：“可是在怨你婆母和婆婆？”</p>

柳福儿垂下眼，不语。</p>

汪氏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凡事都莫要太过较真的的道理。”</p>

她道：“这件事，两位长辈是有不对，可她们毕竟是梁家人，所想的定是要从梁家考虑，当时你又未归，汴州城岌岌可危，她们两个一时被人蛊惑，犯了糊涂也是难免。”</p>

柳福儿依旧闷声。</p>

汪氏拉了她手道：“世间就是对女儿这般不公，你看看这些人家，有谁不纳个妾室，收个通房，不过是个妾，如今又已作罢，你又何必耿耿于怀？”</p>

“听阿娘的，一家人，还是要和和气气的才好，你是晚辈，就先退一步，让这事就此过去，”说到这儿，她顿了下，语气陡然转硬，“不过也止这一次，若她们再提，那阿娘自会去寻她们说道说道。”</p>

柳福儿抿了嘴。</p>

猜到司空八郎定是已这个道理稳住汪氏和司空茂，这才没打将上门。</p>

“我只是不明白，”她低叹一声，道：“前些时候，马家连乱军的面都没着，就慌忙逃窜，这样的人家，她们怎么就信了会为了座不属于自己的城池而奋力抵抗？”</p>

汪氏垂下眼，脑中忽然闪过一念。</p>

她低声道：“或许，马家并未打算抵抗。”</p>

柳福儿定睛看她，明了她是想说马家有可能是带着梁家女眷一并逃窜。</p>

柳福儿眼眸闪动，只觉嗓子有些干涩。</p>

这种想法早在之前她便想到了。</p>

只是她不敢相信。</p>

因为这实在太讽刺了。</p>

梁家父子在外御敌厮杀，女眷却要弃城而奔。</p>

想想那一张张淳朴善良的面孔，她的心堵得厉害。</p>

汪氏轻叹一声，道：“或许是我多想了。”</p>

柳福儿扯了下嘴角，轻轻的道：“是呢。”</p>

她陡然觉得身上力气消散，好久才捻着块蜜糕塞进嘴里。</p>

吃过饭，柳福儿便准备回府衙。</p>

如果预料不错，傍晚时全四等人便会夹尘而来。</p>

汪氏送了柳福儿出去，回来坐在榻上沉默。</p>

司空茂进来见她这般，便道：“怎么回事？我让你劝她想开心，怎么你反倒这样了？”</p>

汪氏拉了他坐定，道：“老爷，你有没有想过，梁家人其实是打算弃城而逃的。”</p>

司空茂眼神闪动，道：“胡说，梁家又岂有贪生怕死之辈？”</p>

汪氏抿住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