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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梁二从床上一跃而下。</p>
柳福儿慢悠悠起身,道:“马颖几时登船?”</p>
“申时二刻,”梁二把胡服递进床帐,等柳福儿下来,又道:“你就留在这儿,等事情结束,我再回来寻你。”</p>
柳福儿摇头,道:“你去郡守府,我去开城门。”</p>
“不行,”梁二瞪眼,“城门护卫太多,你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p>
“放心,”柳福儿道:“我又不傻,发了信号我就跑了。”</p>
“让葛大去,他路熟,跑得还能快些。”</p>
“还是我去吧,别人去,我不放心。”</p>
梁二沉了脸,道:“有些事我忘了交代,还有管叔那边,我得去看看。”</p>
柳福儿问:“不吃早饭了?”</p>
“不吃了,”梁二说话已跨出屋门,“路上买两个胡饼就是。”</p>
他极快的出了后门。</p>
待到正午时分,面色轻松的回来。</p>
才一进门就张罗吃饭。</p>
柳福儿只诧异了下,没等问怎么了,就被梁二投喂,堵住了嘴巴。</p>
待到饭后一会儿,城东传来热闹的鼓乐之声。</p>
正在勾勾画画的柳福儿抬起头,侧耳静听。</p>
歪靠着床头的梁二见状,不由鄙薄道:“哗众之事,马家倒是拿手。”</p>
柳福儿转眸看他一眼,复又笑了,“倒是热闹得很。你不去看看?”</p>
梁二轻嗤,一倒头,躺平。</p>
柳福儿笑了笑,重又继续研究手里的鬼画符。</p>
约莫小半个时辰,喧闹的鼓乐渐渐远去,柳福儿望了眼昏黄的天际,道:“时候差不多了。”</p>
梁二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将匕首塞给柳福儿,道了声走了。</p>
柳福儿点头,待他出了门,便将衣服收拾妥当,收好匕首,往城门附近的坊市去。</p>
太阳仿佛一跳便落下了天际,柳福儿感觉出了坊市没多久,周围便已经昏暗。</p>
负责把守坊市的兵士三三两两的出来,准备关门。</p>
柳福儿形色匆匆的赶到城西定河坊的牌楼下,刚好与关门的兵士打了个照面。</p>
兵士虎着脸呵斥:“都什么时候了,怎的才回来?”</p>
柳福儿佝着要,满脸的堆笑道:“官爷赎罪,适才去追讨拖欠的银钱,一时没留意,便晚了。”</p>
兵士眼睛一亮,与对面的同伴对了个眼色,便道:“晚了就是晚了,哪有那些个借口。莫非你当府衙的规矩是摆设?”</p>
柳福儿赶忙喏喏说不敢,又从袖袋里拿出个荷包,肉痛的倒出一小半,道:“这个给两位官爷吃些酒,解乏。”</p>
兵士呵了声,劈头一夺,将荷包连带手里的铜板全都抢来。</p>
柳福儿啊了声,但看兵士看来,便翕翕着低头,再不敢言语。</p>
兵士颠了下分量,满意笑了。</p>
又警告道:“这回就算了,下次再抓住,就去府衙转转。”</p>
柳福儿连连称是,急忙拐进一条巷子。</p>
待到看不见兵士,她放慢了脚步,沿着街市向前,在靠近坊市边缘的地方寻了酒肆。</p>
因着下午时的热闹,全城轰动,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这一话题。</p>
柳福儿听了半晌,解决半碟撒子,众人才谈兴未散的陆续离开。</p>
她也跟着一并出了酒肆。</p>
让过两条街市,再穿过窄仄的小巷,周围已是空空荡荡。</p>
立在高高的城墙之下,她抬头仰望。</p>
关于轮值,葛大一早就打听清楚。</p>
再过半刻钟便正轮值将要换岗之时,也是注意力最为松懈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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