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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到的李姓书生努力地咽了一大口口水,刚才明明是被吓得缩紧了脖子,但现在被同伴这么一问,又不好意思露怯,只好强行拉高调门,梗着脖子叫道:</p>
“子不语怪力乱神!刘兄,你莫要胡说八道!不过就是力气大了一点嘛……而且你看,这亭子盖的跟狗窝鸡舍一样,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真真是山野村夫!哼!”</p>
周围那些刚才同样被惊呆了的书生们听到这句话,一个个好像是忽然找到宣泄口似的,苍白的面色一瞬间都回了春变得红扑扑的,逮住眼前这“丑陋”的亭子指指点点,一下子把刚才的惊恐全都抛到了脑后。</p>
……</p>
蒯青和萧宁纵马飞奔,两人并驾齐驱。</p>
蒯青回头看,确定已经离那些个书生有些距离了,这才问道:</p>
“小哥,为什么让我故意把亭子盖得这么粗糙?我蒯青虽然不是什么文雅的人,但要我再弄得精致一些也不是什么难事。”</p>
萧宁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似的,小声地跟他解释道:</p>
“盖得太漂亮,只会被那些个所谓的才子、官绅霸占来吟诗作对附庸风雅。这些人最是虚伪只看中外表,只要盖得丑一些,他们就不会对这里有什么兴趣;这么一来,这亭子才能真正为那些赶集的农夫,过路的走卒所用。”</p>
“有道理,他们那些个酸书生可不就是这个尿性吗?那还是丑些好,丑些好!”</p>
蒯青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哈哈大笑起来:</p>
“难怪你让我不要把栏杆什么的打磨得光滑。对穿粗布的老农,那点粗糙还真的算不得什么;但是对穿着轻薄的绫罗绸缎的大人们来说,他们那坐惯了轿子的娇臀,可受不了这罪。”</p>
两人相视一笑,挥鞭跃马,直奔朔州城。</p>
随着两人不断前行,周遭的环境从荒山野地的无人状况,逐渐变化为行人陆续的大路,两人也不方便再策马飞奔,以免伤到路人,就开始放慢速度行进。</p>
从这还未能见到朔州城城墙的地方,就开始有了熙熙攘攘的人声。赶集的老农,送货的商人,沿途叫卖的货郎,朔州城作为州府之城,其热闹景象所未亲眼见到,但从这里也可见一斑。</p>
萧宁极目远眺,慢慢的,从极远处的地平线上开始依稀能看到一点城墙的虚影。</p>
忽然,他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p>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城,到了城里怎么报到,如何应试,衣食住行又该如何,我这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蒯青,你知道吗?”</p>
蒯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然后才说道:</p>
“衣食住行,我倒是在行……你要说州府衙门,贡院,这些地方问一问人也不麻烦。咱们来的早,还有十天这才开考,有的是时间去问问。”</p>
萧宁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多开口问问,也不是什么难事。</p>
说话间两人就已经到了城门口,到了这里人群早已经是堵得水泄不通,幸亏城门口有兵丁把守维持秩序,这才算是乱中有序,勉强稳住了局面。</p>
萧宁两人翻身下了马,跟着人群后面排着队,等着前面的守门兵丁逐一排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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