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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了个春梦，不过女方并非这两人，竟然是苏蝶。</p>
早晨醒来的时候，梦境还历历在目，连我都觉得有些荒唐。</p>
七点半，纸活匠老宋从任虎那里把货提了回来。</p>
包括各种纸活、孝衣孝帽、黄表纸、香烛、酥油、墓碑等等，这些东西，都由我们哭客班子提供，费用包括在每家的三万块钱里面。</p>
老宋负责扎一些临时的纸活、做纸钱儿，刻制墓碑等用品。</p>
至于装骸骨的棺材和招待来客的酒菜，则由事主家准备。</p>
厨师由我这里的头把刀老周担任，帮厨的由事主出人。</p>
老周的绝活，就是为亡灵和一些孤魂野鬼做的一桌菜，这里面有很多讲究和禁忌，是祖传的手艺。</p>
八点钟，人来齐了。</p>
鼓手老周，唢呐手小刘，女哭客兼舞娘孙菲，男哭客兼舞男冯波。</p>
新来的三个人，是哭客肖斌，哭客关娜，孔雀舞演员石丹丹。三人都是二十岁，都是大三学生。</p>
关娜的眉毛紧致低伏，没有张散开，这就是处子的标志。看来她没有撒谎。</p>
石丹丹已经不是处子，不过她是跳孔雀舞的，这点在我跟鲁大炮的约定中，没有要求，所以也不算我违约。</p>
肖斌是男的，究竟是不是童子，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验证，医院里检查也没有这一项。真相如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p>
总之他说是，也就是了，鲁大炮虽然提过这事儿，估计也不会在这上面太较真。</p>
除了我之外，一共九个人，这就是我的哭客班子。</p>
“欢迎三位新同事的加入，现在，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了。我听老黄说，你们三个以前也到哭客班子客串过，这就最好了。规矩和报酬，老黄也跟你们讲了，想必你们也都知道”。</p>
“主家给哭客班子的打赏，到时候大伙平分。你们表现好了，给你们个人的打赏，全都归你们个人，我一点儿也不要”。</p>
“另外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鲁村长跟我们约法三章，第一条，我们不住在村里，就单独住在北山脚下。第二条，每天下午两点到三点这个期间，不准到村里去。第三条，绝对不允许到村东头的红塔那里去”。</p>
“还有这样的规矩？这可是头一回见到”。</p>
老黄第一个就不满。</p>
“是啊，我们到哪家，不拿我们当祖宗供着？十里屯一个小村子，还有这么大规矩”？</p>
唢呐手小刘也忿忿不平。</p>
“你们两个别说了。我们到那里是求财的，不是去享受的。再说了，哪里没有点儿规矩？谁家还没有点儿隐私？人家事先跟我们提出来，也是为了我们好，免得节外生枝，出了什么岔头”。</p>
“现在我严肃地跟你们说，到了那里，必须老老实实地守规矩，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p>
“好了，班主，我们都明白，他俩也不过说说而已”。</p>
老宋出来和稀泥。</p>
其实，老黄和小刘也就说说而已，等到干活的时候，两人还是一本正经的。</p>
“好了，我们的宗旨是……”？</p>
“让死者放心，让生者安心”。</p>
六个老人儿齐声回答。</p>
“哭客的宗旨是……”？</p>
孙菲问道。</p>
“把活人哭死——晕过去。把死人哭活——诈尸了”。</p>
冯波笑嘻嘻道。</p>
这个就不是我的发明了，是他们两个哭客自己鼓捣出来的戏码。</p>
“走吧”。</p>
我一台车，一台面包车，加上一台双排座长厢小货车，就出发了。</p>
下了高速，走了三十来公里，就见到路边一个女子，一身红色休闲装，背一个双肩包，向小刘开的面包车招手，似乎要搭车的样子。</p>
小刘没停车，这个女子就一下子跳到面包车顶上，站着跳舞。</p>
车跑的这么快，竟然能站在车顶上跳舞，不掉下来，这是什么功夫？</p>
我生来就是阴阳眼，只是这个功夫，时灵时不灵的。</p>
我加速抵近面包车，还是看清楚了，这个女子只是个影子。</p>
正是昨天回来的时候，破了我身的那个背包客女鬼。</p>
怎么又来了，难道还处出感情来了？</p>
大白天的，女鬼就出来，这样的女鬼显然有些不同寻常。</p>
不过，我见的鬼多了，也不感觉有多少可奇怪的。</p>
走了半个来小时，就到了疗养院和十里屯的岔路口。</p>
路口停着两辆轿车，一辆皮卡车，几个人站在车边，拦住了我们几台车。</p>
就在此时，那个女鬼从车上跳下去，向我做了个ok的手势，鞠了一躬，踮着脚尖，钻进树林里。</p>
我估计她的意思，应该是破了身，不用当什么祭品，所以来感谢我一下。</p>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人见没见过”？</p>
一个人向我们招手，我们就到了皮卡车跟前。</p>
车斗里有一具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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