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九 对日本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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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吟想了半天才豁然开朗，说：“如此果然省了很多麻烦。”然后他又疑惑道：“可是既然不需吞并倭国，又为何费这么多手脚？”</p>

李不弃说：“刚才那是预计中最好的情况。但是还有可能出现倭国不把我们需要的东西卖给我们，卖高价，甚至极端的情况下会反过来抢大宋一把。毕竟海路千里迢迢，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们现在必须未雨绸缪把这种可能性归零。”</p>

陈墨吟问：“要怎么作？”</p>

李不弃说：“就是不能让倭国成为一个完整的国家。他的九州、四国都要分裂出去，就是本州岛也要分裂或者成为割据状态。这样，这些小国必然会希望相互吞并，至少也会存在矛盾，就不得不接受我们的摆布。你认为这个目标能实现吗？”</p>

陈墨吟知道这也是对他的考校，连想都不想就说：“此事易耳。如今倭国虽然看似平静，但是各地贵族、氏族皆有私兵，大名也有反叛之力，便不是如东周之时，也如唐末一般，只要有个合适的契机，自立者不知几何，必然重演我华夏战国或者五代十国的旧事。二十年前倭国的平忠常之乱就是例证。”</p>

姚刚问：“不知你想怎么作？”</p>

陈墨吟笑道：“李大官人多次说过，不平衡就会出现矛盾。我要作的事很简单，就是要控制商船对输往倭国的物资流向，制造这种不平衡。”</p>

姚刚问：“具体你想从哪里下手？”</p>

陈墨吟起身来到画着日本地图的屏风前指着九州岛的东北端说：“这里陆奥国多有阿奴依人，与倭国土著并非一族。我见情报说有阿奴依豪族安倍氏建造城栅自守，且近年来不向倭国朝廷缴纳贡赋，反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便从安倍氏这里下手，向阿奴依人提供铁质农具和刀矛之物，一来坚定安倍氏反叛之心，二来结好北海岛上阿奴依人。待安倍氏反叛，有北海岛的支持便是不能和倭国官军打个旗鼓相当，倭国朝廷也必然严重削弱，自然有人效仿安倍氏反叛。都乱起来，倭国也就离分裂不远了。”</p>

姚刚又问：“倭国分裂对我们是远期的利益，你准备如何赚取近期利益？”</p>

显然陈墨吟没有足够的奸商品质，听了姚刚的问题有些迷糊。姚刚就提醒他说：“倭国如果内乱，交战各方都需要农具、武器。向交战各方出售这些物资，可以换取金银和铜。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是倭国朝廷急需更多的货物，完全可以逼倭国割让一些岛屿，比如对马岛和左渡岛。有了这些岛，我们往北海岛的航线便可以随时保持畅通。这条航线非常重要，获得这些岛屿，其实比得些金银利益更大。此事你还要见机行事。”</p>

陈墨吟连忙说：“此事我记住了。只是还有一事，不知北海岛现在有多少我宋人了？”</p>

朱昌生笑道：“这个你只管放心，那些往来北海道的海上手下常驻岛上的，和招募垦荒的宋人已有一千有余，两年内必然过万。”</p>

见陈墨吟不太相信的样子，朱昌生就说：“黄河还会改道之事刚刚传出，就有弥勒教在河北宣扬此事意图藉此发展教徒，造成百姓恐慌，朝廷又无力安置百姓，正巧意图经营北海岛的海商在河北招募人手，有此前去北海岛的河北人现身说法，引得百姓纷纷报名。现在那些海商愁得不是招不到人，而是没有足够的船只把人运到北海岛。”</p>

陈墨吟舒了一口气：“若是有两三万人，经略倭国之事便有七成把握。”</p>

见陈墨吟明白人口的重要性，李不弃很高兴说：“好，明日我为巨来兄摆酒践行，祝巨来兄马到成功，拓海疆万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