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是为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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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前。</p>

三名刀客踏过七月夏夜青草，黑刀未出鞘，提在手中，走得极稳，莫可抵挡地渐渐将萧宁素围拢数丈方圆的空地中，直到合力擒下她。</p>

萧宁素将素剑横置在腰后，反握剑柄。素色剑鞘映出一片清影洒在月夜之下，她平静地看着眼前。</p>

那是一片正翩翩起舞的幻色萤火虫。</p>

她想起了过往无数个月夜下，她在小院石桌边伴月伴星辰舞剑低吟，在她最孤寂的时光里，总有一柄剑在陪伴于她。</p>

她如何会惧怕眼前？</p>

黑衣刀客沉默地只剩下一丈之遥。</p>

十岁那年，她于风雪中被养父母抱进了宝泽兵器铺中，她怯生生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铺子中琳琅满目的兵器，萧宁素看中了一柄剑。</p>

八尺。</p>

十二岁那年，养父开炉冶炼剑器，只为她所求，取北疆寒铁锻造，以东海冰泉淬火，蓝田宝玉为柄格，中原白锋铁箍以金石为鞘。</p>

是为，无名素剑。</p>

六尺</p>

十三岁那年，萧宁素披麻戴孝送走养父母，孤单一人守着兵器铺，一日，她偶然听的书生畅言“孔夫子游遍列国”，她若有所思。</p>

是为，素王。</p>

四尺。</p>

自十三岁至十七岁，萧宁素每日循着剑谱自行摸索，剑舞月夜，常有惊鸿一影消逝。她抱着素王坐于星空下，遥思天外飞仙。</p>

三尺。</p>

刀客扬起刀鞘就要拍下，饶是这些人喋血刀口，清晰地看清了这少女容颜，冷漠无波的面色惊起几分讶异。</p>

萧宁素拔剑。</p>

她脚尖一旋，素王剑毅然出鞘，一线泓光飙出，剑影疏离冲九霄！</p>

刀客们下意识间都脚步一顿，随即感觉手头一轻，就势拍下刀鞘时，这些刀鞘。</p>

竟然都断了。</p>

三把刀鞘，九块碎片，掉落在草丛中。</p>

这一剑，浑如满月，一旋一挪间，素王如破甲三千，轻易削断了连带着刀鞘在内的三把刀。</p>

你们不敢出鞘，我替你们出鞘！</p>

失去了鞘头的三柄刀一齐落下刀鞘来。这三位刀客一时心惊过后，启开刀鞘，拔出了平白少了四分之一的刀刃。刀本就较剑更短，如此这三柄刀看上去不伦不类的，又像是是短刀又像是短剑。</p>

三名刀客交换了眼神，翻出刀背却不再留手，狂风骤雨地刀围攻上去，三人顷刻间锁死了萧宁素所有退路。</p>

一刀指手腕，卸剑，一刀指小腿，除力，一刀指后脑，击晕。</p>

萧宁素并不动身，素王剑一击而中又收回了腰后，这三人重新攻来，仍是反握着剑。</p>

一尺。</p>

素王再出，月夜难掩其辉。</p>

萧宁素左脚一沉，素王朝下一挥，破去攻她小腿的刀刃，削断！斜斜划上，再断攻她手腕的刀刃。</p>

她身子往后一仰，素王斜转而上，画成一轮半月，映出她的眸子与一旁劈下的刀。</p>

“当啷”攻她后脑的刀刃再落于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