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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p>
一个黄毛丫头光着脚蜷缩在街角,小小的身子裹着污迹得看不出颜色的破棉袄,棉絮拧成了条挂在一边。在这滴水成冰的冬日里,不说能不能留存一点热气,一阵寒风掠过,就是冻透骨髓。</p>
她冻地发紫的嘴唇皲裂开布满血丝的沟壑,抿着手指。结成坨的额发垂在一边。雪,只纷纷扬扬地下着,青石街上积了尺许多。</p>
丫头畏畏缩缩地挪着步子,想躲进街边客栈里逃过会冻死她、吹死她的风雪。门边站着的伙计头也不低,看也不看她唯一还算明亮的祈求眼睛,一脚就将她踢了出去。</p>
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力气了。</p>
她艰难地拖着腿,朝街对面的兵器铺爬去。她不知道店主人会不会收留她一会儿,但是她很明白,如果这一次再没有人可怜可怜,她就真的要冻饿而死了。</p>
挣扎掉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爬到了铺子门槛边,低低的门槛成了天堑,怎么都过不去了。</p>
在合上眼睛前,她轻轻叹息了一句。</p>
“好暖和啊”</p>
眼睛一睁,她趴在柜台上揉着睡眼惺忪,撑着脸颊发着愣,直到有人过来捏了捏她的小发髻。</p>
“小宁,吃饭了。”</p>
她拈起柜面上一块糕点,嚼地满嘴糕末,恍惚间,又有人摸了摸她鼓鼓囊囊的脸颊。</p>
“吃慢点吃慢点,这丫头,谁和你抢似的。”</p>
啊,是爹和娘。</p>
她高兴地张开手,想要娘抱一抱。娘接住了她,抚着她的后背,似要将她装进心里去。</p>
娘精纺的绣花襦裙突然成了麻葛粗布,磕磕茬茬地她下巴生疼,松手一看,惊得摔倒在地。</p>
赵家镇的流氓地痞嘻嘻哈哈地将她围在了几年,无一例外地恶狠狠得盯着她,剥人衣裳的眼神恨不得这就上前将她扒地干干净净。</p>
她吓得连连后退,哭着抱着胸口,哀求着这些人放过她。</p>
“别过来,别过来!我要告诉赵员外!”</p>
而那麻葛粗布短装的痞子坏笑地逼近,涎水淌出了嘴巴,说道:“嘿嘿嘿,指不定员外就在哪里看着,哈哈哈哈哈。”</p>
说着,痞子扑了上来,她惊慌之下拔出了素王,一剑将这痞子的脑袋给分成了两半,红白之物洒了她满身。</p>
她再也忍受不了,丢下剑,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p>
“啊”萧宁素惊醒过来,疼地浑身一哆嗦,一睁眼就看见那叫做楚离虹的家伙贴她贴地极近。</p>
肩膀传来一阵酸麻痛痒,眼睛一瞄,乖乖,楚离虹这人在做什么,是在扒她衣服吗!</p>
“滚啊!”萧宁素大叫一声,整个人挣扎起来,要将和揽她在怀没有二样的楚离虹给蹬翻出去,折腾好一阵子,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力气全给耗光了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p>
“不疼了?不憋了?不闷了?”楚离虹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宁素,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仍旧是没有放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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