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离开诡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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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个世界，张文华就像是醒了一般，眼神也变得让秦嵩熟悉起来。</p>

“天机？”秦嵩道。</p>

“嗯，是我。”天机道，朝着太玄令中走去。</p>

“你有没有事，我看……”秦嵩欲言又止。</p>

“我没事，这些事算不了什么，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什么没见过。”天机道。</p>

“那就好。”秦嵩点点头，只见天机走进太玄令之中，身影消失不见。</p>

“修为怎么样了？”</p>

“略有精进，不过距离突破还是遥遥无期。”</p>

一道天旨落下，光芒灿烂。</p>

“答卷非常完美，这是奖励。”</p>

奖励？</p>

秦嵩不喜欢这个词，只是下一刻，他就被那些宝物给震住了。</p>

那上面宝物之一，居然是残本，周天剑术！</p>

传闻此乃上古时代第一剑仙所创之术，若非通天诛仙剑阵太过可怕，强压了周天剑术一头，这剑术的名气还要巨大，但也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剑术之一。</p>

第二件宝物，是一件布满裂纹的玲珑宝塔，秦嵩看不出这件法宝的品阶，只是觉得极高：“玲珑宝塔，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有什么来历吗？”</p>

突然，他恍然大悟，想起了这件宝物的传说，在一些传说中，这宝塔可以轻易镇压天神，而所持玲珑宝塔之人号称天王，天神之王。</p>

“居然被打碎了，像是由一件件残片重新拼出来的，真行想不出来，谁能打碎这件宝物。”秦嵩心动。</p>

还有一些宝物，大多来历神秘，还有一些灵药，甚至是仙药，似乎能生死人肉白骨，能令死人回生一般。</p>

这些东西以秦嵩的见识也不能一一认识，心中不禁感慨，当真是能修诸天之法，却不能遍识诸天之物。</p>

他的注意力被一件最不起眼的宝物给吸引住了，那件东西都不能算是一件宝物，因为是一截断臂，齐根而断，没有手掌。</p>

“这断臂的气息……”</p>

秦嵩有点不敢相信，特地观察与手掌断开的切口，似乎与那断掌的切口十分吻合，而且两者间的气息十分相似。</p>

“当时断掌前辈曾说过，自己的肉身被封印在其他世界，难道这里就是其中之一？这是那位前辈的肉身之一！”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震。</p>

看着号称天旨的东西，看着下方摆放出来的‘奖励’秦嵩心中有点疑惑起来。</p>

“是谁杀</p>

了断掌的前身？将其肉身封印在每一处不一样的世界里？”他心中低语，眼睛扫过那上面一一宝物的虚影，最后咬牙之下，选择了这断臂。</p>

只见虚影凝实，掉落了下来，像是上天的恩赐，又像是富人施舍街上乞丐食物的姿态。</p>

秦嵩不喜欢这所谓什么天旨奖励，但这断臂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其中牵扯之大，恐怕难以想象。</p>

“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吗？”秦嵩心中自语。这片世界太神秘，他不想多待，在这里，已经待了数十年了，也不知道外界过去了多久。</p>

把断臂接到手里，秦嵩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上面没有断掌内蕴藏的精神，只有纯粹的能量，仿佛他怀里抱着的是唐僧肉，吃上一口，就能长生不老一般。</p>

秦嵩来到了太玄令之中，想让天机帮忙看看这断臂的来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询问此事。</p>

“这肉身生前乃是以为涅槃境界的修士，还是个体修。”天机这样说道。</p>

“和那位断手前辈有什么联系吗？”</p>

“所料不错，应该就是它的肉身，不过这肉身内的规则被抹除了，居然可以抹除一位涅槃古神的道，这真是可怕。”天机道。</p>

“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涅槃古神也不算什么呢？”秦嵩笑道。</p>

“击败一位涅槃古神不算什么，可是要抹除对方的道，那就可怕了。世间总有传闻，修行路的尽头，就是跳出规则之外，不受大道的约束，但这种人物一直都是传说，从未见过，就是历史上有数的那些盖世奇才，也没有人能做到这一地步。”天机说了很多以前不说的事。</p>

“太玄之主也没有达到传说的那境界？”秦嵩问道。</p>

“没有，没有……”灰衣青年盘坐在太玄令的残破宇宙里，摇了摇头：“所以他才败了，输了。”</p>

“击败太玄之主的存在，跳出了规则之外？”秦嵩大吃一惊，这些秘密，以前从未听天机说过只言片语。</p>

“不知道，我也知道。”天机摇头。</p>

“天机……”</p>

“以后不要叫我天机，叫我张文华吧。”灰衣青年道。</p>

“张文华……”秦嵩想起张文华所做的那些事，心中有些不寒而栗，他不信任何人，最后也落得任何人都不信他，秦嵩不禁问自己：“我可以信张文华吗？”</p>

虽说天机，或者此刻的张文华只是太玄令的器灵，而他如今是太玄令的主人，随时都可以强行抹除这个器灵，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p>

张文华扭过头，望着残破宇宙的一个角落，那目光幽深，似乎都望穿了太玄令空间的极限：“也不知道那个世界里的一切，是真的吗？”</p>

秦嵩忽然有些动了，天机魂魄受损，记忆本就不全，如今又在那个神秘的幻境里经历了一生的变革，如今自我的意识，到底是原来的天机，还是后来的张文华真有些说不定了。</p>

“别多想，我还是原来的我，如果你喜欢也可以继续叫我天机。如今，我只不过想换个身份，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张文华道。</p>

秦嵩沉默了。</p>

过了一会，张文华忽然转头看向他：“你能感觉到我当时的心绪吗？”</p>

秦嵩点了点头。</p>

“那我还是我吗？”张文华道。</p>

“我不知道，我总感觉，那个幻境对你影响太大了。”秦嵩有些担忧，自己与天机出生入死多年，在心里把这个器灵当做自己的亲人，如今看到天机遭逢此劫，心中十分的不安。</p>

“你继续叫我天机吧。如果以后我们在宇宙中，能找到那个世界，你再叫我张文华。”天机道。</p>

“嗯。”秦嵩点了点头，走过去紧紧的抱着天机的身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告诉你，如果你想离开，可以告诉我，我会放你走。”</p>

秦嵩没有立刻放弃太玄令，因为他还需要此物帮助他回家。</p>

天机也没有直接回应秦嵩的这句话，只是问道：“我好久好久没见过孔曌了，她老了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漂亮？”</p>

秦嵩所看到的，就是天机所看到的，天机没看到，他也没看到，但这个时候，秦嵩却认真的点头：“嗯，她很漂亮，而且越来越有气质，走的那天十分安详，没有一点痛苦。”</p>

“她有没有叫张文华的名字，在那里面，我感觉自己唯一对不住的就是她，我骗了她，也骗了我自己，我真爱上了她。”</p>

太玄令的残破宇宙深处，有极光在变幻，那就像是天机的心绪。</p>

秦嵩感觉到这个时候，天机说的是真话，是真正的心里话：“他还是没有从那个世界里走出来，他还活在那里面。”</p>

想起天机进入那个世界之前说的话，秦嵩有些不寒而栗。</p>

当时天机这样子对他说：“如果连你都变了，那么未来就真的没希望了。”</p>

“你觉得那个世界是幻境吗？”天机忽然说道。</p>

秦嵩认真的点头，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认真的回应天机。</p>

“那我告诉你，我们活着的世界，对某些存在来说，也可能是幻境，但身处幻境之中的你我，也是幻境吗？”天机问出这样一个深奥的问题。</p>

“你我有自我意识，肯定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p>

“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认为的真就是真，自己认为的假就是假？”</p>

“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学过一篇文章，叫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意思是说，这是一种诡辩论，而诡辩无法改变事物的本质。”</p>

不久后，秦嵩离开了太玄令的残破宇宙，进入天旨下的一扇门，终于离开了那诡异之地，回到了真实的世界。</p>

山水都有了颜色，他的心情也变得好多了。</p>

“秦嵩，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突然，一道充满惊喜的少女之声传来，犹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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