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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良圣听了老婆李兰芝的话，顿了两秒后笑着应声：“没有，军需部能出什么事？你别一听到什么风声就自个儿在这瞎想，不早了，赶紧去睡吧。”</p>
他觉得调查的结果没那么快出来，还是等做好准备后再告诉她们娘俩吧。</p>
“良圣，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现在大院里虽然没传开，但是大家的态度却已经很明显了。”李兰芝脸上的表情有些悲切。</p>
樊良圣微愣，随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p>
住在一个大院里就是这样，谁家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后院的消息就能满天飞。</p>
他的声音顿时放柔了许多，“委屈你了。”</p>
“说不上委屈，大院里都是这样。”李兰芝轻声应着：“我就想心里有个数，害怕哪天突然来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我和佳佳承受不住。”</p>
樊良圣握着钢笔的手加重了力道，却还是没有开口。</p>
李兰芝见此，又看了眼他面前摆着的一本信纸，很显然这是要写什么东西。</p>
“我们一起风风雨雨走过了二十多年，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和我说的？”她以为这书信是留给家里的。</p>
樊良圣听了后也知道她误会了，还是有些犹豫。</p>
“不管你有什么决定和打算，都该提前和我们说一声，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出事了，我们母女俩……”</p>
李兰芝越说越凄凉，已经认定了家里会出事。</p>
樊良圣听了这些，再看着老婆的神情，心里更不好受。</p>
细细想了想她前后的话，他决定说出眼下的情况。</p>
听到一半，李兰芝就站不稳了，还好人就站在书桌边，撑了一把才没有倒下。</p>
“我对不住你。”樊良圣扶着她坐下，歉疚地说：“要你和女儿跟着我倒霉了。”</p>
李兰芝慢慢红了眼眶，夫妻二十载，哪有什么对不住。</p>
她稳了稳心神后，应道：“你接着说。”</p>
樊良圣又继续说了许邦国的态度，还有自己以后可能有的结果。</p>
听完后，李兰芝既惊讶又愤懑：“你跟着许参谋长这么多年，为他鞍前马后，他怎么能这么无情，让你一个人抗这些罪名？”</p>
“我已经完了，对他指认与否都意义不大。”</p>
“怎么会这样？他才是幕后人，你只是听他命令行事，他才应该承担大责啊！”</p>
“你不懂我犯的这些事，就算指出他，我后半辈子也是要在里面待着，该有的处罚一样少不了，而一个人担下最严重也就是枪决。”</p>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李兰芝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哭道。</p>
樊良圣却摇摇头，叹道：“对我来说，半辈子都关在里面和死了没什么不同，对你们也是，而我如果担下还能换取你们平安无事。”</p>
李兰芝听见最后一句，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惶恐道：“许参谋长威胁你了？”</p>
“没有，他给了我选择。”</p>
樊良圣说着，目光就望向书桌上摆着的一个相框。</p>
上面是樊佳读军医大学时拍的黑白照片，笑得明媚灿烂。</p>
李兰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一紧，立刻接道：“和佳佳有关？他们许家想干什么？”</p>
“你别紧张，参谋长给了我一个承诺……”樊良圣凑近她耳边小声说着。</p>
李兰芝听完后，久久没有出声。</p>
樊良圣接着暗示道：“佳佳对许瑞的心思我们都知道。”</p>
“可是……要是让她知道是你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她怎么承受得住啊？”李兰芝有些担心。</p>
“别让她知道。”樊良圣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p>
李兰芝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哽咽道：“你想好了？真的要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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