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尤德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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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咳嗽缓点，莫道然才答道：“在下中原太虚观弟子莫道然，此次奉九黎皇族之命，前往九黎共同商讨剿除螟虫之祸害。路径幽谷，发现幽谷异常，所以进来查看缘由。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p>

老者又一阵猛烈咳嗽之后，叹息道：“原来外面的世道也不甚太平，怪不得派去皇城求救的人一个没回来，如此看来他们已是凶多吉少。呵……老身熬了这么多时日，终究是白熬了！我尤徳瓦一族，要在我手里绝了！”</p>

芍药上前一步，疑惑道：“约莫三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小医官的时候，有幸跟随九黎皇室进过村。当时你们族内族长才刚上任，是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喜驯鹰。我曾治过他右臂上被鹰啄出的伤。不知道前辈可认得那任族长？”</p>

坛上的老者，抬起浑浊的双眼，问道：“三十多年前的医官？是芍药？还是时锦？”</p>

芍药吃惊道：“你是？”</p>

老者自嘲一笑：“我就是那个终日养鹰却被鹰啄了手的族长！多年不见，你也老了。”</p>

说完，拄着拐杖走至芍药身前，叹气道“临死前，能见一回故人，老天也算待我不薄。”</p>

芍药跟着叹气道：“是啊，都老了。”看一眼周遭，她继续问道：“为何这里遍地蜘蛛，族人呢？”</p>

老族转身抚着大蜘蛛的腿，低低道：“在她肚子里，都被她吃进了肚子里。”</p>

芍药惊呼一声：“吃了！”</p>

不怪芍药惊呼，姚观也想惊呼。一族世代供养的圣物回头把整族人都给吃了，这种奇闻异事谁听了不惊呼？！</p>

姚观惊呼完，几乎是立马回首看清幽，果然，肠胃尤其脆弱的清幽已经吐的晕了过去。</p>

老族长伴随着阵阵咳嗽，断断续续的说道。</p>

不久前他们族人出村采买，不幸被僵尸咬伤，回来后尸毒发作，一连咬伤数人。相继死去的人，均被埋入黄土之中。不出两日，所埋的尸首自己爬出了坟堆，遇人就咬。</p>

因氐人一族，世代养蛊，开始大家都以为有祟人以蛊作怪，耽误了他们自救的最佳时机。</p>

再后来，查明白是尸毒之时，已回天乏力。整个尤德瓦族只余下跟受蜘蛛之母庇佑的族长一人。</p>

面对满族的僵尸，他把希望全寄托在了去九黎求救的两队人身上，他想如果有人活着，氐人族就还有希望。</p>

尤德瓦族世代供奉蜘蛛之母，由历代族长饲养它体内蛊虫。他驱动蛊虫，命蜘蛛之母处理谷内僵尸，他又想，只要蜘蛛吃的越多，留给回来的族人重整尤德瓦族的希望就越大。</p>

如今，蜘蛛之母因吞食了太多僵尸，尸毒过重，越来越不受体内蛊虫控制。他年事已高，命数将尽，他害怕他们氐人一族，再没有希望。</p>

姚观望着面前的老人，感觉他身上透出一种死灰的绝望。</p>

老族长满是皱纹的脸上，一行浊泪：“出谷的路早已被封死，你们定是沿着后山山洞进村，从哪来尽快回哪去吧。不久，蜘蛛们也会将那洞封死。若天佑我氐人，还有族人活着，你们遇见了一定要告诉他们，远离幽谷，另劈天地，好好活着，传承我氐人血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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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醒过来时，众人已爬上山洞。</p>

小清幽回首，望见祭台方向浓烟滚滚，整个村落已沦为火场，不知是否因为满地蛛丝的原因，火中隐隐透着一抹绿色。</p>

清幽捂着已经吐到发虚的肚子，问姚观：“蜘蛛呢？”</p>

姚观掳了掳下巴，望着前方回答道：“喏，正烧着呢。”</p>

清幽又问道：“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p>

姚观回答道：“大家都是走出来的，只有你是他们扛出来的。”</p>

清幽低低的哦了一声，再问道：“没打？”</p>

姚观回首看一眼清幽，奇怪的回道：“跟谁打？”</p>

清幽抚着心口，似有余悸道：“跟蜘蛛打啊！刚那阵仗，我猜大家要全身而退，必定得有场激烈的人蛛大战。”</p>